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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的表情,一下子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恐怕他和沈姿还在闹别扭,所以沈姿没有和他说过我的事。而我走后,思媛理所当然地和寝室里的人一起去食堂吃饭,碰见陈寒的时候,沈姿一定也在场,所以思媛也没办法把事情说得那么“清楚”。
我觉得心里堵得慌,要不是他和沈姿闹了别扭,沈姿至于和我大闹一场吗?我至于一不小心踢翻开水瓶吗?
然而下一秒,陈寒的手轻轻地伸向了我缠着绷带的腿,似乎还有些胆怯,不敢往上碰。
我听见他用一种低沉到地底下的声音问我:“疼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语气有些颤抖,似乎带着一种心疼的情绪。
我怔怔地抬头看他,嘴里那句“关你屁事猪蹄拿开”顿时也说不出来了。
医生给我拆绷带的全过程都被陈寒看在眼里,腿上的那些细小伤口已经结痂,只是新生的疤密密麻麻的,看着有些骇人。
我一直十分不自在地让陈寒“滚出去”,但他自始至终理都没理我,只定定地看着我的腿。
扶我往医院外面走的时候,他问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还是没忍住,用嘲讽的口吻说了句:“你问沈姿去啊,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一定要和我吵架,还动手动脚的。”
陈寒脸色一变:“是沈姿推的你?”
我看着他勃然大怒的模样,忍不住笑着问他:“怎么,打算冲冠一怒为基友,从此红颜是路人?”
想当然,基友是我,红颜是沈姿。
陈寒没说话,只扶着我走到医院大楼外面,然后去自行车停放处开锁,一路把车推到了我面前。
我倒是没想到他会骑车来医院,而看到这辆赛车,忍不住失了神。
上大学之后,因为是新校区,地势偏僻,又是三环以外,所以没有出租车,交通很不方便。学校附近有几家快餐店,我一直很爱去,但是坐三轮的话,那些司机总是要价很高,来回一趟就要花将近二十块钱。
而那个时候我还没和寝室里的人熟到可以每天叫上她们陪我一起去外面吃饭的地步,所以就趁着陈寒过生日的时候,买了这辆赛车送给他。
说是买给他的,但其实也不过是变相地满足我的愿望,第一,希望能每天坐在他的后座;第二,满足我那贪吃的胃。
说起来,自从和寝室里的人逐渐熟络起来,然后连带着陈寒也和她们熟络起来以后,这辆车就失去了原有的用途。毕竟几个人一起出去吃饭,谁还骑车呢?
起初我还在为拥有了新朋友而高兴,不能搭他的车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仅仅是个小遗憾罢了。然而越往后走,我越觉得哪里不对。
不对之处在于,终于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沈姿兴高采烈地与陈寒一起出去吃了第一顿饭。
然后第二顿、第三顿、第四顿……
陈寒一瞬间从我的世界里分离出去,开始踏足于沈姿的世界。
我纳闷地问他:“你干吗和沈姿走那么近啊?”
他却挑眉惊讶地看着我:“怎么,她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气鼓鼓地说:“可那是我的朋友,又不是你的朋友,你一天到晚热乎个什么劲啊?”
他的表情一瞬间沉了下来,然后就不理我了。
那是我们进大学以来头一回闹别扭,我觉得他三心二意,他觉得我无理取闹。两周之后,他终于找我和好,而那时候的我其实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妥协了。
我想,好吧,大家都是朋友,出去吃顿饭而已嘛,没关系的。
我是那么卑微地迁就陈寒,不光是因为喜欢他,更因为他曾经拒绝过我的喜欢,还一副要和我决裂到永不相见的地步。
我怕极了,只好这么胆战心惊地站在那里,祈祷无人能在我焐热他这颗冰雪之心之前,捷足先登、横刀夺爱。
然而,我的妥协最终换来了我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某日沈姿回来,面上洋溢着最美的笑容,害羞地对我们说:“我觉得陈寒好像喜欢我,刚才他牵了我的手。”
那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五雷轰顶,什么叫作撕心裂肺。
明明是我先来到他的世界,明明是我喜欢他在先,可是在沈姿说出这句话以后,他们的世界似乎就不容我插足了。我这个来得太早的“第三者”只能在不讲究先来后到的感情世界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暗恋者,整颗心随着他们起起伏伏,却永无见光之日。
而就在我酝酿着该如何向陈寒开口询问这件事时,沈姿已俨然一副恋爱中的小女人模样,每天花枝招展地进进出出,归来时总是带着一个永恒不变的话题:陈寒。
陈寒对此闭口不提,偶尔在我提到沈姿时,还会担忧地望着我。
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体贴入微的他是怕我这颗玻璃心受到伤害,所以瞒着我。
思绪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千辛万苦才从记忆的深处苍白无力地爬上岸。
陈寒坐上自行车,然后担忧地看了一眼我的腿:“能自己上来吗?”
“应该没问题。”我慢慢地踮起脚坐了上去。
同一时间,身后有人叫我:“祝嘉。”
我回过头去,看见路边的黑色汽车上,陆瑾言缓缓降下车窗,面容沉静地望着我。他的手里还拎着保温桶,想必是来给我送早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