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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又取了一个近景拉远景的长镜头,顾蜚声意犹未尽地喊了声停,点点头示意这一场也顺利通过。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松了口气,早已原地待命的道具组上前收拾东西,刚刚还寂静一片的剧组瞬间无缝切换成热闹忙碌的景象,每个人都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场面嘈杂喧闹,而又有条不紊。
乔雁从王座上站起身下台阶时,不小心被宽大的裙摆绊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没摔下去。旁边路过收拾道具的道具师吓了一跳,及时扶住她,换来乔雁一个感激的笑脸,立刻展现粉丝本色,带着羞涩拘谨的笑容,整个人踩着棉花一样飘着就走了。
“出什么神呢?”苏凭在一旁咬着盒酸奶问她,身上还是那套昏迷前夜穿着的衣服,整个电影拍摄进度过了三分之一,男主连一套衣服都没换过,并且睡美人一样睡了好一段时间,顾蜚声这次没有选择反复的插叙倒叙手法,随着时间推进很平实地讲着故事,导致他这几天很集中的没戏份,整个人都闲得快要长毛。
然而他毕竟是男主角,顾蜚声的面子也要给,就算现在没戏份,每天也依旧要准时过来打卡签到,无所事事地转来转去,穷极无聊程度已经到了开微博刷小号的地步。
乔雁有次不经意间看到苏凭正在刷的手机页面,上面一个大写的苏凭个人向鬼畜视频系列合集,她应邀跟着看了一会儿,对苏凭简直肃然起敬——这个人谜一样的品味真是太可怕了,乔雁叹为观止,连着好几天都看见苏凭就绕着走。
然而现在绕是绕不了了,乔雁提着裙摆去化妆间换衣服,路过苏凭时转头看了他两眼,啧啧有声地感叹了两句。
“不过是闲了几天,你胖得好明显啊。”她轻飘飘地说,来去如风地走远了。
苏凭咬着酸奶:“……”
学坏了,真是学坏了,苏凭摸了摸自己其实并没有长胖的脸沉痛地想,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呢?一定都怪穆庭。
无辜中枪的穆庭打喷嚏:“阿欠!谁骂我……苏凭是不是你,我听到你在骂我了!”
“你的耳朵是顺风耳吗?葫芦娃就该回去找蛇精和爷爷玩,不要乱入片场。”苏凭慢悠悠地过去,穆庭虽然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剧组探班,不过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眼下正熟门熟路地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布景,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时不时拿起杯喝上一口,惬意得像是来度假。
认出来乔雁杯子的苏凭:“……玫瑰花茶美容养颜,太子您很注重养生啊。”
穆庭正在喝水,闻言顿时呛了一下,显然根本不知道乔雁泡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他虽然对茶一窍不通,不过胜在脸皮够厚,调整了一下状态便顺势翘起二郎腿凹了个造型,冲苏凭满脸正经地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我女朋友这么年轻貌美,我一快步入三十的老男人不懂保养怎么行。”二十七岁的穆庭理直气壮地说,摇着头做痛心疾首状,“男人过了三十不保养那还有救吗?还能有女朋友吗?先天条件差,后天还不努力,简直注孤生,凭哥你说是不是?”
他和苏凭虽然认识的时间很长,不过穆太子天生反骨,从小上天入地谁都不服,跟别人说起自家亲爸都向来用我家老头儿代替,平日里是绝不会说出这种敬语的——而说的时候也就只有像这种时候埋汰人时用一下。
年过三十但是依然单身的苏凭中了一枪,不过他的段数显然不是穆庭所能比拟的,风度翩翩的保持着笑意,到自己座位上拿出剧本,回来翻开一页,精准地糊到了穆庭脸上。
“我和乔雁去继续拍戏了,您老人家慢慢在这儿养生啊。”他带着十分亲切的笑容冲穆庭挥了挥手,那边乔雁也换好戏服出来,两人都向布置好的拍摄地点走过去。穆庭拉下扣在脸上的剧本,怀疑地看了苏凭的背影一眼,低头看了看特意被苏凭翻开的一页,细看之下顿时靠了一声,无辜的剧本被利落干脆地甩在了地上。
说来凑巧,他探过这么多次乔雁的班,的确还是在今天第一次探到乔雁的……
吻戏。
他们要拍摄的下一幕戏,是王夫许忘终于醒过来这一场。
电影中的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半个月,后期会剪一些之前乔雁锦衣华服时的镜头补上,一连串的快节奏剪辑之后,节奏重新放慢,镜头慢慢拉近时,已经又是王夫寝宫里一簇小小的烛光。乔雁这场的戏服很是素淡,卸下了杀伐果决的气势,上妆之后整个人显得比上一场戏清减了一大圈。
她正借着烛火的光亮翻着递上来的折子,指尖划过翻开的奏折,满纸的慷慨陈词王夫祸国殃民,自己愚昧昏君,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合起折子撇到了一边。她连着打开又扔了数个折子,越是被步步紧逼,越是冷静清醒。
朝中都在传,她这个初登大宝的年轻君上沉溺于美色之中,不理政事,残暴失德,这样的话传得多了,即使本来对这般流言蜚语不屑一顾的朝臣慢慢也开始将信将疑,所有人都在观望着她的新动向,就盼着能从其中找出些不得了的过失,好将一切强加于她身上的罪状尽数坐实。
越是如此,她便越是要坚持。
锦岚揉揉眉头,掩去脸上不自觉流露的一抹疲惫之色,继续埋头案牍之中。小厮清禾此时却突然从内间跑了出来,带着激动的神色匆匆拜倒。
“君上!公子……公子他醒了!!”
许忘已经昏迷半月,锦岚早便过了最初每日忐忑着盼他醒来的时候,如今没消息便是好消息,他本就身体不好,这次情况又如此严重,便是哪天静悄悄的就此离去也不算什么特别意外的消息,太医早已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着与她提起。
是以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锦岚反而有些不敢相信,怔了怔后才骤然一把推开书案急忙站起,匆匆向内室行去,脚步因急切甚至显得有些踉跄。她匆匆行到床榻旁边,抬手便要抚上他的脸,手伸到一半,却又堪堪停了下来。
他紧闭的双眼是无声的拒绝。
清禾在她身后跟上来,从旁边悄悄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挠挠头:“公子刚刚明明醒了啊,我是看着公子转醒了才来禀报君上的……”
“无妨。”锦岚静静地看着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人一会儿,摇了摇头,“你先退下。”
清禾不敢怠慢,领命躬身退下。锦岚在榻前坐下,滞停在空中的手终于落下,拉起锦被,向他身上又掩了掩。
“你睡了许多日,如今转醒,难免还是有些虚弱,想来该多注意些。我过会儿便唤太医来瞧瞧,你先不要再继续昏睡过去。”
“你别怪清禾莽撞,我就在外间,想来他也是一时高兴过了头才跑出去与我禀明,并非刻意不顺你的意……这些时日我将公务移到了你这里处理,卷折案轴就安置在外间,你总也不醒,我心里担忧得紧,总是怕若现在不多加注意,往后便再没这个机会了。”
“近几日寻了你爱看的书册,等你明后日若是身体转好些,我拿来与你……你若是见了一定会喜欢,不过这次可不要挑灯贪读,都是你的了,慢慢来就好。”
“朝中如今乱成一片,流言蜚语不胫而走,我最近撑得吃力,每每觉得难过时便总能想起你……”
话一说开来便有些止不住的架势,锦岚只觉越说越心中难过,抬手抹去眼角泛起的湿润,语声终于无可抑制地带出了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