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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巡之死,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是夏巡与宁王侧妃有染,导致宁王心生嫉恨,故意差人去锦绣楼里宰了夏巡,还假称是皇长孙赵绵泽的人。也有人说,是魏国公夏廷德陷害宁王在先,宁王气愤不过才派人宰了他的儿子,以示警告。
当然,上面都是比较正式的版本,坊间也有更为香艳的风月版本传出来,只说那夏巡色胆包天,大白天爬入宁王后院,正与宁王的宋侧妃在榻上行那云雨之事,就被宁王逮了个正着,那男子物事还没等取出来,就被宁王一刀砍断了。
这出版本,不仅让宁王丢了脸,更让那彰烈侯宋家丢了脸。最直接的影响,便是有人开始怀疑彰烈侯府的家教,更怀疑宋家的嫡女,能不能配得上龙章凤姿的晋王殿下。
听到那些传闻的时候,夏初七已经乖乖在良医所里瞅她的青霉了。
这个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伸手都不见五指。
晋王府早掌了灯,房舍陷入了影影绰绰的黑暗之中。但是细心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府里的护卫和警戒,较之平时,更是森严了几分。
夜凉如水。
书房里,灯火大亮。
赵樽静静倚椅子上,右手撑着额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陈景,却没有说今天传得热火朝天的事,只吩咐民他另外一件要事,“今日朝堂上,陛下又痛斥了老三,只怕他会等不及了。这些日子,你派人密切注意那个傻子的居处,一旦有风吹草动,可自行主张。”
“是。”陈景拱手默立,想了想,又道:“宁王结交官员,栽培党羽,陛下定然早有察觉,如何能容得了他去?相比之下,陛下对您确实是爱重的。”
赵樽目光一闪,揉额的手微微一顿。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听过没有?”
陈景一愣,“殿下?”
不与他多说,赵樽摆了摆手,“去,叫元祐来见我。”
小公爷回了京师的日子一直很悠闲。在非战时期,他除了在神机营里捣鼓他那些火器,便是与他后院里的美娇娘寻欢作乐,很有一番滋味儿。所以,他好些日子都没来过晋王府了。
诚国公府离晋王府也就隔了两条街。
得了赵樽的传唤,元祐来得很快。
人还在书房外头,动静便先传了进来。
“我说郑二宝,看见小爷我来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郑二宝冤枉地“哎唷”一声,“小公爷,对不住,奴才这眼睛受了风,有些痒痒。”
“怪不得,小爷还以为你钻哪个小丫头的裤裆磕的呢。”
“不敢不敢,奴才哪有小公爷的福分!”郑二宝赔笑着,一脑袋们的冷汗。
瞥了他一眼,元小公爷推开面前的吉祥如意花雕花大门,笑逐颜开地走了进去,看着案几后头的赵樽,一双天生的风流眼便撩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打趣。
“晋王殿下今儿怎么想起我来了,可是有好事儿?”
轻拂一下袖袍,赵樽指了指面前的棋盘。
“找你下棋。”
“呀”一声,元祐好奇了,“你闯鬼了?”
“怪力乱神!坐过来。”
“迂不迂腐啊你?”元祐哈哈大笑一声,潇洒地坐在他的对面,一脸狐疑地开始捋棋子,“我说天禄,你不是最讨厌别人陪你下棋吗?今儿哪股风抽了,想明白了?”
赵樽扫他一眼,淡淡道,“不是讨厌别人陪我下棋,是对手太弱,爷没有兴致。”
拣着棋子的元小公爷手一顿。
松开,一颗棋子“啪”的掉在了棋盘上。
他嘻嘻一笑:“正巧,小爷我也不爱下棋。我说,那咱两个就别演了,你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有事就吩咐,无事我走人。昨儿小爷看上个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正准备今儿晚上受用一番,你就找上来了。”
赵樽淡淡瞥他一眼,突然说:“今年的中和节,说是为庆贺太子沉疴得愈,陛下要大肆操办,礼部官员已经忙活开了。”
“对啊,我知道啊!听说万岁爷还准备在中和节上指那彰烈侯府的姑娘做你晋王府的十九王妃呢?不过出了今儿这事,又另当别论了。”元祐“呵呵”奸笑一下,猛地敛住了脸,“可天禄啊,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
薄薄的唇角一抿,赵樽语气淡然,可话题扯得更加没边儿了。
“嗯,北平府的晋王府邸大抵用不了几个月便建成了,本王就要去北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