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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对黎洺的了解,完全认同安晴的话,这哪里是过来谈判,简直就是往黎洺枪口上撞,“黎总是不是给对方算延误工期的损失,说如果他们愿意赔偿违约金,就可以调整施工时间……”
“呃……”安晴瞪着我,“您怎么知道哒?”
“我还知道,黎总七算八算应该是算出来一笔天文数字。”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黎洺要是算起利滚利的账来,简直就是黄世仁。
“对啊,投资方、运营商什么的,总之华渔岸的物业经理都被算懵了,后来关于调整施工时间的事儿一个字都没多说。”安晴摇摇头,“我送走华渔岸的物业经理,黎总就让我和总经办的同事一起发了好多电子邮件,都是给华渔岸的业主,才两三个小时,生生弄出个业主委员会,黎总以业主委员会的名义给物业和开发商发了律师函,起诉他们侵害业主权益,要求尽快消除扰民因素恢复小区环境什么的。
下午一上班,华渔岸的物业经理和项目负责人又来了公司,他们说造成小区环境恶化的根本就是黎总本人,所以没资格要求赔偿。黎总却说做人要讲道理,工地无论建设还是施工都是合理合法的,如果有任何违法因素都不可能拿到批文。但他也是华渔岸的业主,生活质量受到了影响,自然要向物业讨说法。
其实我开始也觉得黎总不占理,但是他打了个比方,说一个人穿着防弹衣被子弹击中身亡,当然要先追究防弹衣的质量问题,当很多因素不可控时,才需要辅助手段做保护……我忽然觉得好有道理啊……
后来华渔岸的负责人甚至决定打破他们不退房的铁规定,帮黎总办退房手续,可是黎总说他的房子已经开始装修了,地砖和墙纸都是从意大利定制回来的,还有什么瑞典的木材,反正那个装修不算设计和人工,单是材料就不晓得比房子贵了多少倍……我从黎总那里拿文件时他们还没谈拢,反正一开始气势汹汹杀过来的两个人,我出来时感觉他们都快哭了……”
“别说他们快哭了,就是真哭了也没用……”黎洺本来就是在找茬,能谈拢才怪呢。
“黎总幸亏没去当律师,否则要是帮坏人做辩护,那绝对会颠倒黑白。多没道理的事情被他一说好像都很有道理……”安晴说这个的时候脸上是深深的忧虑,表情特别可爱。
“哪有那么夸张,好人总会做好事,就像是坏人总是不遗余力地做坏事一样。”我笑着摇摇头。
“也对哦。”安晴又查了一遍文件,然后收进手提袋里,“您休息吧,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我本来想送安晴出去的,她说不用并且一溜烟儿地跑了。
黎洺煽动媒体这招还真管用,第二天一开盘,容氏的股价就开始下跌,不到中午就掉到历史最低值,下午的时候略有回升,我估计是容振堂砸了钱自己调整的。华渔岸业主理赔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而容振堂涉黑这件事也像个雪球越滚越大——
李悦从盈嘉辞职,两周之后到黎氏找我。我让人事部给她安排了个文员的工作。先前李悦对容振堂表现出的抵触情绪太过明显了,这种紧要关头万一是中了容振堂的反间计,那可得不偿失。为了搞清其中的原委,我只能让王凯去查李悦的底细。不查不要紧,这一调查倒是查出了被容振堂隐藏日久的罪恶。由于景容的业务一直集中于地产这一块,容振堂将景容吞并之初仍旧侧重于地产业,比较奇怪的是在地产业收益即将达到顶峰时,容振堂突然抽身止步逐渐淡出地产业,转做百货快销了。
王凯细细地查下来,才发现容振堂那年做的工程是参与枫城棚户区改造的市政项目。收购那块地皮之初,容振堂就与市政部门签署了合约,要妥善安置拆迁居民,并且建设回迁房。收回来的地皮位置不错,容振堂要利润最大化自然是建设高档小区——给棚户区居民的拆迁补偿是几千块一平米,他盖的房子却是几万块一平米,而且棚户区每家的房屋面积都很小,一户算下来也就补偿五六万块,那钱别说在容振堂的小区里买套房,就是缴个公摊面积的钱都不够。签字同意拆迁,相当于棚户区的居民就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了。所以棚户区的居民都不肯签字拿补偿款,更不肯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