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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辉叹了口气,看着我踌躇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黄河啊,你是童子身吧?”
我听了就是一愣,没着急回答陈辉,啥叫我是童子身吧?分明就是,我这时候才多大呀,刚从学校辍学出来的初中生,到现在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一下,还能不是童子吗,我感觉陈辉这话问的有点儿欠水准。
我点了点头,陈辉看着我也点了下头,当即没头没脑说了句,“那就行了。”
“行了?”我眨巴了两下眼睛,啥就行了,我是童子身就行了吗?这不是在跟我打哑谜吧?
停了一会儿,陈辉可能见我不是太理解,一脸无奈地朝身后的棺材指了指,我顺着他的手指朝棺材一看,这到底啥意思?脑子急转,童子身、棺材,他这个,难道说,他是想叫我……顿时明白了,不过,怪不得刚才陈辉要说“令人不齿”呢,用这法子要是传出去,让同行知道了,不齿都是小事儿,恐怕我们还会遭到他们的鄙夷跟嘲笑,这要是叫我奶奶知道了,非拿荆条可劲儿抽我一顿不可。
我咬了咬牙,从石椁块上站起了身,对陈辉说道:“道长,您放心,这跟您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事儿。”
陈辉闻言,有点儿自责地看了我一眼,也没理我,低下头兀自说了一句,“但求祖师爷恕罪吧。”
我大义凛然地走到棺材跟前,朝里面的干尸看了看,干尸这时候已经给陈辉的道袍裹的严严实实,伸手把道袍撩开一个角,又朝干尸看了看,这时候,也不觉得它恶心了,因为我心里都被“令人不齿”的恶念填满了。
童子身,每个童男身上,都自带着一件驱邪破煞的神兵利器。
我把道袍又给干尸盖上,弯下腰把干尸从棺材里抱了出来。我心说,老家伙,这不怨我,这是你逼我的。
抱着干尸走到两扇石门旁边放下,拿掉裹在上面的破道袍,道袍远远的放到一边,回到干尸跟前,伸手去解裤子上的皮带,与此同时,我回头朝石椁旁坐着的陈辉看了一眼,陈辉摇了摇头,无地自容地的样子,把眼睛也闭上了。
我当即把裤裆里的家伙掏出来,对准干尸,冲墓室里喊道:“老家伙,把门开开,你要是不开门,今天就叫你尝尝童子尿的滋味儿!”
正统的驱邪驱鬼人,一般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会遭到同行的鄙夷。啥属于下三滥的呢,有很多种,最典型的有两种:一,用女人经血做法事或者祭炼法器;二,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直接把家伙掏出来放童子尿,这属于严重的大不敬,不但对鬼,对附近的仙家也是大不敬,很有可能还会遭到附近仙家的遗弃,本来可能还会出手帮你,你这么一弄,百分之一百不会再帮你。写到这儿,可能有人会问,难道说,你做法事就不用童子尿了吗?用,不过,不是这么用的。咱举个间接的例子,你去医院化验尿,医生或者护士给你一个接尿的东西,明知道你接完尿以后,医生或者护士要拿去化验,但是,你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脱裤子撒尿吧。
我这时候,更严重,面对的还是一具女干尸,不但是大不敬,还要承担亵渎女尸的罪过,下三滥到了不能再滥的地步。
那时候毕竟年轻,要搁到现在,我得想清楚了再决定做不做,当时的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有道是狗急了跳墙、兔急了咬人,被封闭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所幸我跟陈辉都没有幽闭症啥的,要不然,非给逼疯了不可。
大喊了几声,还是没一点儿回应,整个墓室里静悄悄的,连我自己的回音都没有,我一咬牙,这老鬼,敬酒不吃想吃罚酒,给肚子上憋起劲儿,朝干尸张着的嘴里稀里哗啦尿了起来。
我这时候其实也没多少尿,之前挖墓道的时候,身上的水分都变成汗从汗毛眼里流出去了。
就见尿一落到干尸嘴里,顿时就像落到了烧红的铁板上似的,呼呼冒起了白烟,白烟里,夹杂着一股股的尿腥味儿跟尸臭味儿,两股味道混合在一起,就像给生石灰上面泼了一盆冷水,气味儿凛冽,刺鼻子辣眼睛,我赶紧一提裤子,往后撤起了身。
与此同时,石门“隆”地一声轻响,紧跟着,隆隆隆隆,其中一扇石门缓缓打开了,我一看,奶奶的,还是鬼怕恶人吧,连忙把裤子勒好,招呼陈辉赶紧出去。
两个人一起走到门边,我一只脚刚迈出石门,另一只脚还没等出去,就在这时候,陈辉顿了一下,说了句,“我的道袍。”转身又回了墓室。
我一看,这都啥时候了,还有功夫惦记你的破道袍呀,这时候不趁机出去,恐怕一会儿门还得关上,我刚想到这儿,“呼”地一下,从我头顶上方砸下来一个物件儿,从我眼前、贴着我的鼻尖砸到了地面上,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要不是陈辉转身回去,我停在了门口儿,这东西刚好不偏不倚砸我脑袋上,连忙抬头朝头顶一看,顿时倒抽了口凉气,迅速拧身钻回了墓室,与此同时,稀里哗啦从我刚才那地方又掉下来好几样物件儿。
陈辉这时候,刚走到他那件道袍跟前,就是刚才包干尸那件,给我放的离石门远了点儿,我连忙招呼他,“道长,您快点儿吧,这是陷阱!”
话音没落,石门“隆隆隆”又响动起来,我一看,这是要关上了,顿时大急,伸双手去拉石门,但是,拉上跟没拉一样,不但拉不住石门,连石门关闭的速度都没有减慢一点儿。
我一看这可不行,松开石门从身上掏出针,狠狠在指头上扎了一下,血当即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