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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经告诉过那个恶魔，说好了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一分一秒都不行。
她为那个恶魔唱过《牵丝戏》，她说“三尺红台，万事如歌吹，唱别久悲不成悲”。
她宣誓一样的对那个恶魔说过，爱是接受，也是信任。
她为他杀了人，为他投身进最险恶的斗争，为他打压了自己的母族，为他机关算尽步步为营。
可是最后只落得个“死生不复相见”。
李语嫣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的折腾着，那个人看在眼里，却连一个笑容都吝啬不愿意给她。
墨染霜轻声说道：“语嫣，你动心了。”
李语嫣渐渐的止住了哭声，轻声道：“是呀！我动心了。墨大哥，我是不是很蠢？居然会喜欢一个渣男。”
“祁浩辰从来都不是你的良人。你们都在演戏，可是你假戏真做了。”
“我不是真正的演员，分不清戏里戏外，很正常。”李语嫣倒退几步，从墨染霜怀里退了出来，神情落寞而悲伤，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斗败了的狮子，颓丧而凄然。
墨染霜看着李语嫣，突然说道：“我在皇宫里一直在照顾另一个女子，她叫兰幽情，是当年我们三人的好友，也是祁浩辰的未婚妻子。”
李语嫣疲倦的抬起眼帘，淡淡的嗯了一声。
墨染霜接着说道：“当年小千出了事之后，兰幽情也被波及，受了重伤，这十年来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我为她吊着命，而祁浩辰至今都在满天下找救她的方法。祁浩辰登基八年，却从来没有立皇后就是这个原因。”
“也就是说，是我抢了祁浩辰心里那个真正的皇后的位置喽！”李语嫣冷笑一声，“我却是半点儿都不稀罕这什么劳什子皇后，更是千方百计想逃离那个黄金牢笼。”
墨染霜苦笑一声，道：“或许我们几人中，只有祁浩辰和兰幽情稀罕，所以他二人才是皇上皇后，而我只是乡野草民，小千只能彻底离开这纷扰世界。语嫣，你说今晚祁浩辰会来找你吗？”
李语嫣笑了一声：“怎么可能？今晚他的爱妃因为我的缘故失了孩子，他自然要好好安慰，脱不开身，更要做出对皇后生气的样子，至少一个月都不会踏入凤栖宫。他既然跟我撕破脸，不想再捧着我这个皇后，一定是因为找到了救兰幽情的方法，准备给他的真爱腾位置呢！”
“语嫣，你一直看的这么透彻，不累吗？”墨染霜问道。
“累啊！没人比我更累了。”李语嫣挑起唇角，嫣然一笑，“以前的人们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很容易满足，可是我宁可累一些，也不愿意稀里糊涂的过这一辈子。我以前是杀手，现在是谋士，透彻惯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李语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对他动了心，不过这都无妨，那颗心要不回来送他就是了。只是他在最初留了我一条命，又在后来给了我施展才华的机会，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是天地下最大的恩情，我不能不报答。”
“你要留在京城？”墨染霜挑起眉头，好奇的问道。
李语嫣轻叹一声，道：“只要我还留在京城，他就不会通缉我追杀我，所以我不会离开。至于现在，我会在我离开之前，送他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