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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放下手机,可那张照片却留在脑海里久久不散。照片里的靳君迟揽着那个女孩,她穿着ElieSaab2014春夏推出的限量版礼裙,戴着BVLGARI1997推出的时光系列首饰,并且还有一张跟我有七成相似度的脸。没错,这照片我并不是第一次见,靳君迟在报纸上公布我们结婚时,用的就是这张找片。我当时还很奇怪,照片被放大到那种程度居然看不出P图的痕迹。现在看来,以我跟那女孩容貌的相似程度来看,真不用怎么做大的改动。
“你也看到了,你跟我妹妹云桑长得有多像。你和阿迟刊登婚讯时,用云桑和阿迟的照片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呢。”谢云静勾了勾唇,“这么看来你连婚纱照都不用拍了,直接用阿迟和云桑以前拍的就行。”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谢小姐还有其他事吗?”
“你打算怎么做?”谢云静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什么怎么做?”我抬眸,冲谢云静笑了笑。
“你不是很傲气的吗?在大是大非面前这么怂?”谢云静冷笑一声,“云桑虽然死了,可她永远都活在阿迟的心里,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当云桑的替身吗?”
“你这话说得倒是很有骨气,那么当初你为什么要赖在月麓山别墅不肯走呢?如果靳君迟现在又让你回月麓山别墅了,你大概把鞋跑丢了都会回去。”我唇边溢出一抹讽刺的笑,“我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指手画脚,管好你自己,五十步笑百步真没什么意思。”
“你!”谢云静被我戳到了痛处恼羞成怒,她还想说些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唯唯诺诺地应着马上回去,然后去买了两杯饮料,急匆匆地拎着离开了。
我也不愿意把自己拉低到跟谢云静一样的档次,但是我根本没有其他方法对付谢云静。事实上,她这次赢得太彻底了,我被打击得溃不成军。几乎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腰一软整个人跌坐进吊椅里。阵阵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四肢,心像被人凿出一个大洞,冷风鱼贯而入,即使此刻身体就笼在阳光里,却像掉进了冰窟里,冷得我浑身颤抖。
原来靳君迟喜欢的女孩叫云桑,怪不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喊我‘桑桑’……事情从一开始就显现出了端倪,是我没想到,也是我下意识就没去探究那些蹊跷。起初的戒备与警觉在一头扎进靳君迟编织的情网时,就完全被瓦解掉了。我沉浸在自以为幸福的爱情里,盲了眼更盲了心!
我也想对自己继续催眠——不是谢云静说的那样,我跟云桑长得像只是一个巧合,靳君迟不会恶劣到把我当做替身的。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尖叫着反驳——桑榆晚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靳君迟用他跟云桑的合影来刊登你们的婚讯,他将你置于何处还需要再多说什么?
靳君迟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我想找个理由骗骗自己都不行。他给我的那些温柔与宠溺,从前有多幸福甜蜜现在就有多心酸苦楚。他的宠与爱根本不是对我,只是给我这张脸的,给这张像极了云桑的脸!我是有多幸运,就因为长了这样一张脸,就轻易俘获了靳君迟这样的桀骜不驯的男人,可是,我为什么觉得这么难过呢?
我紧紧地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滚过冰凉的脸庞,那么炽热又源源不断。啜泣声被我生生地压制在喉咙里,让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攫住,血肉横飞鲜血淋漓。那无法言喻的压抑痛楚,渐渐没过我的头顶,将我完全湮灭了。
从一开始就知道靳君迟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可我却傻兮兮敞开心扉去接纳他了。我以为靳君迟是爱我的,就算从前不爱,但是现在爱了。原来,至始至终他爱的那个‘桑桑’并不是我,一切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我紧了紧身上的披肩,依旧无法让已经凉透了的身体暖和起来。用手臂抱紧瑟瑟发抖的自己,偏头看向落地窗,那映在玻璃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睛被深深绝望覆盖的女孩是我吗?我是桑榆晚呐,桑家的大小姐怎么可以这么彷徨落魄。
我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想把眼泪都逼回去。空洞洞的目光凝视着屋顶的吊灯,那柔和的灯光还是被泪水模糊得不成样子。一切都是靳君迟布置好的骗局,我却任凭自己迷失在他手制的幻觉里了……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吗?桑榆晚,留在用你当替身男人身边,值得吗?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了,那就是你根本无从选择,摆在你面前的只有‘痛’和‘更痛’。
我就这样一直坐在吊椅里,从阳光明媚到暮色四合。时间仿佛停止了,因为谢云静带给我的痛苦没有随着时间流逝减轻半分。
手机在桌上嗡嗡震动着,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已经数不清电话打进来多少次,我等到自己能发出声音才接通电话:“喂……”
“桑桑,你在哪儿呢?怎么不在病房也不在爷爷这里?爸爸说你下午都没过来看爷爷……”靳君迟的语气很急迫或许还包含了一些担心。
‘桑桑’……我以前很喜欢靳君迟叫我‘桑桑’,因为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会这么叫我,可是现在听起来却刺耳无比。我头疼得厉害,根本什么都不想思考。可大脑却不由我控制,思维马上跳跃到另一个频率上——靳君迟是在担心我吗?他关心的是云桑吧,我不过是云桑的替身,替她承受这份根本不属于我的温柔。
我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残泪,沙哑着嗓子道:“在咖啡厅喝下午茶,一会儿就回去……”
“这都几点了还吃点心……一会儿又不好好吃饭了!”靳君迟虽然满是嗔怪,语气却温柔如水。
“……”我端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早就凉透了的饮料滑进胃里,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靳君迟一边讲电话一边走路,我能听到了电梯的声音。
“我……在医院的咖啡店……”我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