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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着电梯上了四楼,出电梯时,我刻意跟唐胜元拉开了距离。
“晓谷。”他又喊我。
我翻了个白眼,转身看他。
“没事儿。”他说。
我啼笑皆非,抬步走回他面前,我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唐先生,你有点无聊哎。”
“真的吗?”他眸光黯淡下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我进去了。”
“晓谷。”他带着点委屈状。
我退了两步快步往病区小跑而去,笑怎么也止不住,心雀跃得几乎要飞起来。
“晓谷。”何明初拎着瓶开水从侧面的走廊走出来,他穿一件浅色的夹克,戴着黑框眼镜,头发乱糟糟的。
我猛的收住脚步,脸上的笑来不及收。
“你笑什么?那么开心?”他疑惑的问我。
“没什么。”我敛了笑,“你爸呢?”
他上下打量我:“你去哪了?你这件大衣什么时候买的,我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过?”
我的表情一点一点僵住,何明初的语气分明是还以我老公自居。他是不是忘了当初办离婚手续时他有多么的决绝?半点余地都不留给我。
“你爸现在情况怎么样?”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不太乐观,基本上就是在拖时间了,走是迟早的问题。”他抹了一把脸,刚好有个人从我身边擦着走过去,他习惯性的伸手拉我。
我条件反射性的甩手,动作太用力,我们都愣了。为了掩饰尴尬,我低头直往前走:“走吧,去看看你爸。”
他跟上来:“晓谷,你走那么快干嘛,ICU在这边。”他指着相反的方向。
“哦。”我停下来。
“晓谷。”他将开水瓶把手塞到我手里,然后和我并肩往ICU病房走,“你有没有给你爸打电话问问?”
“我明天直接去找他。”我拎着水瓶,侧头看他皱巴巴的衣服,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我们在一起那会儿,我不能说给他打点得多么光鲜,至少他的衣着是干净得体的。
“看我干嘛?”他有些没好气的,“你姐也没找到吧,也不知道你嘚瑟个什么劲?刚才还笑得跟个花痴一样。我这半年来真是倒霉透了,婚离了,工作没了,我爸还躺在ICU。一天天的,花钱跟流水似的,我都找老孟借几次钱了……”
“何明初,你还没完没了是不是?”我的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你有没有照照镜子,你一个大男人搞得跟个怨妇似的。”
何明初这才悻悻的闭上嘴,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ICU病房门口。
“就这里。”他指了指门内,“不让进去,只能隔着玻璃看看。”
“你住哪里?”我缓和了语气。
“转角那边的病房,找护士弄了张陪护床,这两天我都住在医院里。车里睡得太不舒服了,回家睡又怕有突然的情况。”他伸着头看着ICU里面。
我也踮起脚尖往里面看,何明初他爸躺在病床上,灰白色的被子盖着一个几近枯竭的身体,面目是看不清楚的。隔着玻璃窗,只能看到那些亮着灯的冰冷仪器,以及插在他身上的管子。
我想到我妈,命运的残酷真是超乎了想像。
“别看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何明初咳了一声,“我们到那边坐一会儿。”
我收回视线看他,ICU里面躺着的是他的父亲,生养他的父亲,他平淡的言语未免太过于冷血。可张了张嘴,我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人是这样的吧,在悲苦的摧残下,心慢慢的就变得麻木了。
何明初原本就不是特别有担当的人,打击一重接着一重,到了如今,他没彻底颓废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们走到休息区坐了下来,通道里的风很大,我抓紧了大衣还是抵不住寒风的入侵。两个人默默坐着,我冷得不想说话,何明初拢着双手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了一会儿后,我就冷得受不了了。
“明初,我回去了。”我说。
“什么?”他惊讶极了,“回去?回哪去?”
我很惊讶:“回家啊,不然呢,我回哪去?”
“你就不能在这里陪陪我吗?”他气恼的瞪我一眼,“我一个人连轴转好几天了,工作要忙,医院要跑,明蕊又找不着。想着你来了,我可以回家睡个安心觉。你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要走,晓谷,就算我们离婚了,好歹也夫妻一场吧,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何明初,亏你还记得我们离婚了。也亏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记得我们曾经夫妻一场。怎么的?我今天要是不帮你,你是不是准备上居委会投诉我啊?”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嘟囔着,“晓谷,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没消气吗?”
我越发的觉得他不可思议:“谁跟你生气了?”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惹得你伤心。这么长时间来,我也一直在反思检讨。晓谷,你就原谅我好不好?”他看着我,像犯了错的孩子等着家长的谅解。
“我没有怪过你。”我生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