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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墨见齐渊鸿还是不说话,脸上有些着急了,用柔弱不堪的语气道:“咱们哪儿都别去了,就在这里好不好,外面的人那些人,生死与我们何干。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答应我,留在这里,行吗?”
齐渊鸿仍然不开口,他始终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这里到底是哪里。他什么时候来过,为什么会感到熟悉呢?
忽然间,他脑袋里闪过一些碎片般的记忆,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脑海,让他头疼欲裂。
凌雪墨有些生气了,怒道:“你到底还爱不爱我了?如果你爱我的话,为什么不答应我?”
不对,不对,她不是凌雪墨,凌雪墨才不会问这样的话。
齐渊鸿终于想起来,这是哪里,这里是神界,他前世曾到过这个地方。
就在这一瞬间,齐渊鸿终于想起眼前这个女子是谁,他冷着脸,淡淡的道:“你不是她!”
凌雪墨一愣,双眼中慢慢蒙上一层水雾,忽然间,她笑得比哭还难看,笑着笑着,便满脸都是泪痕。
齐渊鸿一看,周围的山峦河流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仿佛悬浮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脚下没有路,也没有一片可以落脚之处。
他身边的凌雪墨,还在不停的哭泣。
“你说的她是谁?难道你已经爱上了别的女子吗?”
齐渊鸿阴沉着脸,厉声道:“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凌雪墨。”
“凌雪墨”忽然止住了哭泣,冷笑了几声,然后双眼直直的看着齐渊鸿,凑在他面前撕心裂肺的吼叫道:“你果然爱上了别人!五万年的时间,我待在这个鬼地方五万年了,我一直等着你来找我。我好不容易等来了你,可是你却偏偏爱上了别人!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齐渊鸿眯着眼睛,低声道:“青鸾,我从来都不是喜欢你,是你一直在痴心妄想。”
青鸾一张脸笑得很狰狞,她似乎是高兴得,可高兴得特别恐怖,“青鸾,你居然记得我叫青鸾?你看,咱们都分开了五万年,你分明还记得我的名字,可你为什么说从来都不喜欢我呢?”
青鸾忽然又哭了,“还是说,我在这鬼地方待久了,变丑了?你不喜欢我了?”
看见这张跟凌雪墨一模一样的脸,齐渊鸿忽然变得有些不忍心了,他叹了口气,道:“你跟她长得一模一样,要不然,我刚才也不会认错了人。她,是人间最美的女子,我从未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
青鸾揪着齐渊鸿的衣领,如泼妇一般,“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心,你是喜欢我的,从前你是喜欢我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让我成为神后。”
齐渊鸿觉得,跟这疯女人说不清楚,索性推开了她,自行寻找出口。
也不知道他离开了多久,凌雪墨找不到他,一定很着急。
不,是他看不到凌雪墨很着急。
青鸾见齐渊鸿开始四处找寻出口,哈哈大笑,“我说了,你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再理会外面的事情了。只要你说你爱我,我们就可以回到刚才的山水美景中,一起长相厮守。”
“这里是沉渊界,所有来了这里的人,都是出不去的。”
凌雪墨一直守着齐渊鸿,守了三个月之久,这三个月里,馨云仙子已经整顿好了落云宗的内务,将上一次地动山摇带来的劫难,全都处理好了。
馨云仙子每日要来齐云殿一次。
她走进齐渊鸿的寝殿,看见凌雪墨不在齐渊鸿的身边,而是坐在窗边,认真翻看紫霞真人留下的手札。
自齐渊鸿昏迷的第二天开始,凌雪墨便让人将紫霞真人山洞里那些典籍搬到了齐云殿。
现在的凌雪墨,是越来越沉默了,这三个月来,她说过的话几乎不超过十句。
馨云仙子记得,凌雪墨刚来落云宗那会儿,可是个活泼的性子,怎么现在换了个人了。
她活了数万年时光,在这数万年中,齐渊鸿有时候闭关修炼一次,就是几十年时间。他去外面游历一次,就是上百年的时间。馨云仙子从来没觉得,看不见齐渊鸿的时候,会像凌雪墨一样慌张。
看见凌雪墨这个样子,她才察觉,自己大概从来都没有真正爱上过齐渊鸿吧,要不然她为什么不像凌雪墨那样伤心。
馨云仙子看着凌雪墨,眼睛里居然弥漫起一丝怜悯的目光,“你现在着急也没用,我给他检查过了,他现在身体恢复了正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醒不过来。”
凌雪墨不懂声色,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把自己埋在医书里。
馨云仙子见她这样子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劝道:“你不知道,他有时候闭关,也会很久,也许他现在就是在闭关修炼?”
凌雪墨也不反驳馨云仙子的话,那天的幻想,只有她一个人看见了,她相信齐渊鸿现在醒不过来,是跟那幻像有关。
紫霞真人是满级的丹药师,凌雪墨记得他曾经说过,他知道如何修炼的捷径,那么他肯定也知道,齐渊鸿为什么会醒不过来。
答案就在这一对手札中,她得去把答案寻找到,让齐渊鸿早日醒过来。
馨云仙子见凌雪墨听不进自己的劝告,叹了口气,也就随她去了,齐渊鸿没有醒过来的这些日子,凌雪墨总得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