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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看不真切,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像有几百斤重,无法自控,那个人抓住我两只手把我拖行,然后被抱起来,放进一个更冷的地方。
大概是存放食物的冷柜。
意识混沌了,求生的本能还是在的,我想要逃,双手动了动,企图推开这个要杀我的人。
然而我自以为的挣扎,其实在对方眼里只是动了动手而已。
冰冷的寒气从四面八方蔓延至我四肢百骸,我清楚地知道,一旦这个柜门关起来,无须多久,浑身血液就会被冰冻住,等到明天小和尚们来取食物时,看到的只会是我毫无生息的尸体。
……到底是谁?谁想要我的命?
傅厉琛的仇敌?
不,说不定是傅家人,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我,现在我和傅厉琛越纠缠越深,他们没办法明面上跟我闹,所以就趁着傅厉琛不在,直接背后下黑手。
我哭不出也笑不出,无论是谁要我命,现在都能得逞了,毕竟这个时间的冰库根本不会有人来,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都不为过。
傅厉琛……即便是那个向来无所不能的男人,也无法料得到我竟然会被抓到这里,以这种方式杀死吧?
寒意刺骨,我听到自己和对方的呼吸声,像是求救的呐喊和得逞的狞笑交杂在一起,冷意越来越盛,冰柜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昏昏沉沉间,我听见还有脚步在靠近,由远至近,略显匆忙,一线眸光中出现了另一个身影,颀长敏捷,穿着黑色衣服,错以为是从天而降的死神。
……否则这个时间还有谁会出现在这里?
下一瞬,眼前豁然明亮起来,还是那惨白的白炽灯光,可这一次却像是来自天堂的亮光,有死里逃生的希望。
我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出来。
这一双手,我记忆深处似乎也有类似的,很模糊,几乎让人以为那是梦境中的臆想。
我被抱进一个怀抱之中,特别温暖,像燃起的火堆,可却是陌生的,没有我熟悉的烟草味,不是我最想见的那个人。
我想问问他是谁,艰难地嚅动嘴唇,可却发不出声音,一阵夹杂着寒气的凉风吹来,吹散了我仅存不多的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我做了一件事,还听到一句话。
我抬起手,想要抓住他的胸前的衣服,想要留下这个不知名的人,然而身体已经被透支,没有多余的力气,最后还是无力滑下,不过隐约感觉,手指好像勾住了他身上的什么东西。
随后就听见耳边一声沉沉的叹息:“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你保护好?”
***
醒来时在温暖的厢房,我头疼欲裂,使劲眨了眨眼,视线才重新聚焦。
阳光从薄薄窗纱透进来,温暖明亮,恍惚间以为昨晚那可怕遭遇只是一场梦,只是后脑勺的骤疼还是清晰地提醒我——我真的差点就被人丢进冰柜里活活冻死。
肩窝处有东西硌住,我连忙去摸索,只摸一条项链。
很简单的银色链子,没有任何繁复的花纹,只挂着一块泪滴形状的玉石。
不属于我的项链,却放在我的身边。
我握紧了项链,这应该是昨晚救我的人留下的……
他……不愿意让我知道他是谁,却故意留下信物,这又是什么意思?
心头满是疑问,恰好病房门从外面打开,我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影子,下意识以为是傅厉琛,立即出声:“傅厉琛……”
然而出现的人是傅雪梨,她露出惊喜:“二嫂嫂,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来人不是傅厉琛,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毕竟才刚刚经历一场生死……
按捺下情绪,我认真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九月在树下发现了你,本来还以为是二嫂嫂你太累了晕倒了,一检查才发现,你后脑勺有点淤青,九月说你应该是被人打晕的,不过没有大碍,就先把你带了回来,等你醒了再说。”傅雪梨拿过外套给我披上,“二嫂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看到是谁袭击你吗?”
我不答反问:“寺庙里有么有监控?能不能知道是谁把我放在树下的?”
傅雪梨摇头:“那个地方是死角,什么都没拍到。不过,二嫂嫂,你说的是‘放’?难道你不是在树下被人打晕的?袭击你的人还带你去了别的地方?”
我下意识地握紧掌心的项链,圆润的玉石在掌心的质感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