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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我又没有失忆，去过哪里没去过哪里怎么可能不记得！
苏云冷冷地笑，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直接砸我身上：“你敢说，这个人不是你！”
手机刚好砸中手骨，顾不得疼痛，我立即低头看所谓的监控视频。
视频是黑白的，还有些模糊，但这并不妨碍我的震惊。
画面里的人，从头发到衣服，从脸的轮廓到身形，尽管离得有点远，但这个人我二十几年来日夜对着，只需一眼就能确定——竟然真的是我！
咋舌半响：“这……”
苏云断定我无话可说：“连衣服都还是你身上这件，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否认？”
苏柏泽讽刺：“你一离开包厢，江华路就出现了你的身影，跟你接触过的绑匪转头就绑了蒋初云，你说这一切你都不知情，哄傻子呢？”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做过那些事啊，我……”可是画面里的人跟我那么像，原本还能很坚定地反驳，可看了录像，在这么多证据面前，我竟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失去过一段记忆。
“不是你？难道你会分身术？灵魂出窍？”
我咬紧牙，垂死挣扎：“如果我真的让绑匪杀了蒋初云，那绑匪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傅厉琛？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苏柏泽轻笑：“绑匪说，你的确只是让他们把人杀死投入江，是他们看出蒋初云身上的首饰价值不菲，认定她是有钱人，想再骗取一笔赎金，所以才会让她交代家人电话号码，蒋初云在榕城除了二哥没有认识的人，电话才会打到二哥这里。”
我无言以对。
这个局设得太完美，完全找不到半点不合逻辑的地方。
录像里的女人连站姿都跟我毫无差别，我怔怔地看着，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心里乱成一团，不由自主地向傅厉琛投去求救的目光。
傅厉琛眸色一敛：“苏云，阿泽，你们先回去吧。”
苏云第一个不同意，他觉得傅厉琛现在受伤了跟我待在一起会有危险。他们已经认定我就是那种能找绑匪绑架杀人的人。
傅厉琛蹙眉：“阿林善后完就会过来。”
“让这个女人跟我们一起走。”苏云坚持。
傅厉琛静了静，最终说了一个字：“好。”
于是我就被苏云拉走了。
回到唐门已经凌晨两点钟，我坐在床沿毫无睡意，脑子乱成一团，监控摄像里那个‘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怎么来的？毫无头绪。
笔迹还能解释成是有人刻意模仿，但人呢？总不可能是带了人皮面具吧？这是现实，又不是拍戏。
还有傅厉琛，他让我走，是不相信我的意思吗？他也觉得我是那种会对蒋初云下杀手的人吗？
满脑子的问号纠缠着我到天明，今天还要上班，我一站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险些扑倒。
跌坐回床上缓了片刻，感觉好些才扶墙出门，这一天里，我给傅厉琛打了五个电话，我想解释，可是他都没有接听，像在无声里给我判了刑。
晚上下班，李叔送我回唐门，进门前他忽然小声说：“少夫人，要不然……您还是先不要进去吧。”
“怎么了？”我奇怪。
李叔犹豫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唐门里就走出门两个佣人：“少夫人，老太爷让您马上到正厅去一趟。”
李叔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佣人带进去。
很多年后，我每每回想起今晚的事，都会觉得如钢针入肉，疼得浑身抽搐，忍不住设想，如果我反抗了就好了，如果我听李叔的话不要进去就好了，如果我在看到徐瑶和蒋初云坐在正厅里时，给傅厉琛打电话就好了……也许后来那些事，都不会发生。
徐瑶和蒋初云突兀地出现在唐门，心头萦绕气一团不安，我双眉抽了抽：“爷爷，我回来了。”
爷爷坐在正厅沙发上，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搭在光滑的扶手上，唐宋站在他左手边，放眼看去，唐门上下竟然都聚在了这里，连平时很少露面的三房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