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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站在屋里望着门发呆,佟辰白约好了在古家门口见面,之前自己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和佟辰白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真的要做到,顾言别说佟辰白了,即使是自己再怎么狠下心来,也无法做到。
即使努力克制住自己,不与佟辰白接触见面,但还是忍不住地想在各种渠道中看见佟辰白的消息,哪怕只是知道佟辰白的某一天过得好不好,甚至是佟辰白依旧安好的或者这世界上,于自己无关的生活,依旧想要知道。
家里的管家看着顾言在门口站了十分钟,有些担心,急忙跑上楼想要通知古风,顾言还怀着身孕,身体本就不好,现在倒下了也不知如何是好。
“古总,小姐已经在玄关那里站了许久了,你快去劝劝她吧,她身子不好,我害怕会出意外。”管家十分焦急的跟古风汇报。
古风将头从文件中抬起来,眸子里充满无奈,顾言那丫头,一定又是为了佟辰白吧。这俩个人,经历了这么多,却依旧不能圆满地在一起,连自己这个局外人都感到心疼,古风拿出柜子里的一个黑色盒子,轻轻擦了擦后打开。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古风还记得,古天竹追着自己喊:“舅舅,舅舅,舅舅”手里的相框一丝灰尘不染,只有黑的透亮的反光,还有古天竺搂着古风的胳膊,笑颜如花。
管家知道,古天竺一直是古风的痛处,所以不敢开口说些什么,只能缩在一旁不说话。古风眸子深谙,最后还是将相框吹了吹,小心翼翼的收进盒子里,将柜子锁起来。
“古总,那小姐我们是不是要去劝一下?”管家小心翼翼的问,古风站起来走到窗前,轻轻拉起窗帘,若有所思的说;”不必了,你只要站在楼上盯着小姐的身体情况就好了,小姐一会出门,不要跟着。让他去吧。”
管家有些疑惑,但还是弯了弯腰,带上门,站在楼梯口看着顾言。古风,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窗外,佟辰白靠着车,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几日不见,这小子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分。
顾言最终还是暗暗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顾言,没事的。你可以做到,就这最后一次,自己再作为与佟辰白有关系的女人与他见面,从此以后,自己不会再与佟辰白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顾念也是,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顾言颤抖着推开了门,一阵风瞬间刮了过来,顾言打了个哆嗦,将头发简单的绾起来,风很大,几乎要将顾言吹走。佟辰白果然已经等了很久了,看到顾言佟辰白迅速将烟掐到了垃圾桶里,深邃的瞳孔里多了一些温度。
花园里,一辆车,两个人,相视无言。风似乎都停不下来了,刮起了地上的落叶,顾言迷了眼睛,只能看见佟辰白站在那里不动,就像是曾经没有别离过一般,深情的,心动的看着自己。
没有开场白,只是对望,似乎眼睛里只有对方。佟辰白好像比以前瘦了许多,脸一如既往的干净,只是多了些疲惫,眼睛里布满血丝,头发梳的十分整齐,正统的黑色西装,与之前靠在车上抽烟的那个男人有些不搭。
“原来他过得很好啊,看起来真的不需要自己呢,说不定自己还会成为他的负担。秦家小姐一定很幸福吧,他是个好爸爸。”顾言看着面前腰板挺直的佟辰白,若有所思。只是她不知道,佟辰白胡子拉碴,十分颓废的穿着破洞牛仔,整日吃着垃圾食品,躺在床上谁也不理,没有人敢打扰他。直到下定决心要和顾言见面,佟辰白才起来认真的洗澡,刮胡子梳头发,穿起烫的笔直的西装,佟辰白只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最爱的人看。
风越来越大,佟辰白看着顾言苍白的脸,有些心疼,大步走到顾言身边,清了清嗓子:去我车里谈吧,外面怪冷的。还是熟悉的声音,只是低沉的嗓变得沙哑,顾言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漠的回答:“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只是见一面而已,从此我们各过各的生活,互不打扰。”说完顾言就转过身去,想要回去。
佟辰白一把拉住顾言,第一次,佟辰白声音变得柔软无奈,像个孩子一样,轻轻的:“就这一次了,求你了。”顾言背对着佟辰白,眼里噙着泪,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就这一次,顾言!佟辰白都已经做出来从未做过的事情,顾言,我相信你可以的!顾言!最后一次了!顾言心里不停地说服自己,能够平静的面对,不会自己的情绪崩溃。
最终,顾言想要推开佟辰白的手,可佟辰白抓得紧紧的,甚至还像个孩子似的轻轻晃了晃,顾言使劲挣脱开来,明明想要回家,双腿却不争气的朝着车那里走去。佟辰白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急忙跟着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