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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城的主殿内,一盏昏黄的油灯忽明忽暗的扑腾着,突然门口疾步走进来一个黑衣人,带起一阵风,吹得那原本就微弱的灯火,更是歪歪斜斜、忽明忽暗摇曳个不停,扯出殿内摇摇晃晃的影子。
黑衣人走到殿前“咚”的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抬眸瞧了瞧上头空空荡荡的座椅,随后才缓缓垂下了脑袋,十分恭敬的扬声道:“主上,桃庄有消息传来。”
语毕,整个殿内除了那一盏似灭非灭的油灯,时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外,依旧是一片寂静,空空荡荡的感受不到一丝人气。
过了许久……久到黑衣人以为他就要这么跪到天亮的时候,突然背脊一寒,一阵夹着丝丝寒意的风刮进了殿内,瞬间就扑灭了那盏油灯,也让整个殿内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唰”一声,殿内所有的油灯都在瞬间点燃,将整个主殿内照得恍如白日般炽亮,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朝殿上瞥了一眼,就见到一面银色的面具闪过一道刺目的银光。
“说。”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让殿下跪着的黑衣人不禁浑身一颤。
黑衣人忍着心里不断攀升的惧意,小心谨慎的自怀中摸出一封密函,双手捧着恭敬的举过头顶:“主上,这是毕宿送回来的密函。”
幽冉那双漆黑的眼隐在面具后,微微闪烁了一下,他静静的瞧着跪在下面的昂宿,突然伸出右手用力的隔空一抓,那封被昂宿捧在手上的密函就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动作利落的将密函拆开,随手抖了抖就将信纸抖了开来,他一目十行的迅速将信看完,跟着扬手一挥,信纸连同信封一起居然燃起了一丛小火苗,接着火苗越烧越旺,直到火舌将它们燃烧成灰烬,洋洋洒洒的落在地上,一阵风吹过,卷走了地上的灰烬。
“这事倒有点意思。”幽冉面具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讥诮,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闪着浓浓的兴味。
说实在话,忽略掉心里那一丝淡淡的郁闷感,他对风承悦的死根本就不关心,他早就告诉过他凡事要谨慎小心,结果那个笨蛋偏就不听他的警告,非但被风濯尘他们给逮了个正着,部署了那么久的棋局毁于一旦不说,甚至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
那个笨蛋、白痴、傻瓜,明明千年前都能忍辱负重、避其锋芒,偏偏这一次却如此按耐不住,那样的笨蛋哪里值得浪费他的感情,可是当他看见信上些着那笨蛋惨烈的死状,他的心却是不由自主的一颤,仿佛某一根纽带断了一般,今后将再也没有了任何关系。
只不过这种莫名的情绪也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他很快就回过神,脑子里飞快的将信上的内容再次回忆了一遍,沉着声音问道:“那神秘人究竟是何来头?
他好奇的是居然会有如此厉害的一号人物,而他与风濯尘等人纠缠了那么多年,从千年前等到了如今,却丝毫没有发现过这人的存在,究竟是该说这人隐藏的太好,还是他与风濯尘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彼此身上,而忽视了周遭的其他。
“回主上,属下无能。”昂宿神情忐忑的继续跪着,他根本不敢抬头瞧向他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心里只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侥幸逃过一劫。
银色的面具闪过一道逼人的寒光,昂宿只觉得脸上似被冰刃划过,随后一股温柔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血在淌着,可是他却将脑袋垂的更低了,整个人几乎都匍匐到了冰冷的地上。
“求主上饶命,属下真的已经尽力了。”昂宿的心几乎都紧张得要跳了出来,可是他却不敢表露分毫,就怕自己的恐惧会惹来幽冉更为残忍的惩罚。
幽冉静静的凝视着昂宿,似乎在评估着他话里的真实性,不过以他对这些手下的了解,恐怕这事是真的难倒了他们,于是他敛了敛神问道:“风濯尘如今有何动静?”
昂宿闻言立刻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随后忙不迭的如实禀报:“风濯尘似乎也受了不轻的内伤,赛华佗又被他给招进了桃庄。”
“那风卿月呢?”幽冉最关心的还是那一个妖娆的女子,整个一重天,也只有她配被他当做对手,其他人,包括风濯尘,在他眼中,不过都是跳梁小丑而已。
“回主上,风卿月至今还住在苏府内,据说是因为苏二公子受了内伤,她才不放心的留下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