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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田辟疆被石妖封在“蜂窝状大彩球”里,和那丕珍的妖兽刺猬一道,被石妖以雷霆手段拖拽着坠下中空的星光隧道深渊之下……
下沉、不断下沉,他在里面亦感觉到呼呼的风从两边刮过,只是,无论如何不能突围出去。
蜂窝彩球中,丕珍的妖兽刺猬坚持不多长时间,昏沉沉瘫软不动了。
田辟疆手持木刹,也是无计可施。
蜂窝彩球内里空间太过狭窄,纵然木刹还能发出一些威力不错的神通,总归不过是些火焰之流,在如此狭小空间,实难保证不连累自身,况且,一旁丕珍的妖兽刺猬还在,误伤了它,亦是不美。
随着蜂窝彩球的下降,田辟疆脑袋也愈发昏沉起来。
“这彩球将降落到何时啊……”
他在彩球里,感觉过了一年时间那样长,终于,极度的疲劳席卷他,他感觉最后一点精力也耗尽,身子一偏,亦和旁边的刺猬一样昏迷过去……
蜂窝彩球之外,牵引着彩球的另外一个小圆球——即那石妖所在的七彩圆球,察觉到田辟疆的变化,忽然迎风一臌,变成一个年轻小子,约二十上下,肌肤莹白得发亮,有一种不似真人的通透质感,特别的是,他眉心长了一颗七彩珠子,像一颗闪烁的漂亮眼睛,至于他的穿着,正是那花花绿绿的七彩星衣。
本来牵引蜂窝彩球的那长虹,亦变成一根白色带子,被他拉在手中。
就在这时候,蜂窝大彩球终于降落到这星光隧道的底部,乃是碧绿一片湖,偌大无边,看不到尽头。
“本座一会再来收拾你……哼!”
言着,他凫水站立,并不沉下去,兀自飘开到一边了。
漂浮不多远,他忽然回头,仰头朝着蜂窝彩球漂浮在水面的地方一瞥,那上方,两道长虹卷着两个女子正缓缓飘下,正是将将从悬崖通道被他用手段掳下来的文君和丕珍。
他凝眸扫一眼她们即将降落的方向,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笑,喃喃道:“你们想聚就聚吧,一切还不是都在本座掌控之中……”
言毕,身体带起一阵残影,快速飘走了,煞是潇洒,只不知忙什么去了。
“啪嗒”两声,恰好这时,那卷着文君和丕珍的两道长虹,带着她们坠入湖水,激起巨大水花。
两女“哎哟”两声,亦察觉,她们从悬崖“坠下”,已经跌落至底部。
瞬间,湖水包围了她们,下沉,又上浮,她们甩甩头发,双臂挥出,拉住了对方。
“文君!”
“丕珍!”
两人手终于拉住手了。
“我们降到底了?”文君问。
丕珍点头,环顾自身一眼,困惑道:“咦,刚刚拖拽我们下来的七彩长虹不见了。”
这点,文君看一眼自身,亦发现,同样不解:“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总归是好事,还有那石妖好似也不见了踪影……”
丕珍一甩秀发:“那我们现下赶紧划水去岸边。”言着就要凫水而去,忽的,她顿住了。
她这一停顿,因为和文君是手拉着手,故而文君亦停下来。
“你怎的了?”
“文君,你看那。”丕珍摇臂一点,指着身边约两丈远处一片七彩光芒道。
那里上下沉浮不止,漂浮着一个约半丈多直径的大彩球。对这个彩球她们并不陌生,正是之前困住田辟疆的蜂窝大彩球。
两女同时反应过来这点。
异口同声道:“太子?!”
文君道:“那是困住太子的蜂窝大彩球,快!快去看看!”
两人赶紧划水靠近过去,瞬间左右环绕住了蜂窝大彩球。
大彩球悠悠荡荡漂浮于湖水,上下沉浮着。
两女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这东西,先前在窄窄悬崖通道上她们只是远目观看。后来虽靠近一些了,但外围有火焰阻挡,根本无法如此细腻去观察。
此番细细观看之下,她们这才发现,此蜂窝大彩球,真真格外古怪!
首先,蜂窝大彩球由一粒粒鸡蛋大的七彩石子组成,每一颗石子通透仿若透明,但是却又并不能瞧见大彩球内里景观。则证明,它并非真正透明,只是恰好外型看去有一种特别的通透色泽而已,或许,这是因为那萦绕表面之七彩光芒造成的感官。
第二,蜂窝大彩球虽然由无数石子组成一个球,但每一颗七彩石子,两两之间并不粘连,有一种透着光芒的缝隙隔离开。故而,整个蜂窝大彩球看去,从无数缝隙透着无数光芒,像个璀璨夺目的小太阳。
第三,看蜂窝大彩球的外面那些石子,俨然是石头无疑,给人一种硬邦邦的质感,手抚触上去,亦光滑无比,有玉石质地,然,奇怪的是,这样一个由无数石子组成的蜂窝大彩球降落在此浩瀚湖水之中却能保持浮沉不止的姿势而并不下沉,这也太古怪。从古至今,岂有石子不沉入水中的道理。
两女当即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文君道:“丕珍,你说这蜂窝大彩球外面那些到底是不是石子?”
丕珍道:“怕是哩,我摸了,真真就是玉石的质感,定是石头无疑。”
文君点头:“是啊,我觉着也是,只是,何以它并不沉入水中而漂浮在湖面,还能上下浮沉?”
丕珍摇头。
文君伸手,又是推了推这蜂窝大彩球一道,砰砰之声响起,乃是大彩球在湖水里飘荡摇晃,发出了撞击水面之声。
文君双手攀住蜂窝大彩球,尖声喊:“太子?太子!”
她这一喊,丕珍亦同样喊:“太子!”
两人叫唤一会,没有任何应答。
丕珍性子颇焦躁,一筹莫展道:“呀,太子在里面为何不应答我们?”
文君摇头:“不知哩!”
丕珍撇嘴,忽有些伤感道:“文君,莫不是太子已经……”
她讲不下去了,那个极悲惨的预想,她实不愿意说出口,心中亦不愿意相信会发生那种事。
文君隐约猜测出丕珍所想,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丕珍,你别胡思乱想,太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许是……许是他在里头听不见彩球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