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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微死了。”
尤染刚刚端起一碗粥,就听到挂了电话的宴凌绝如是说。
她手指一哆嗦,手中的碗和勺子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热粥烫在了她的脚背上,她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样,愣愣的眨了眨眼睛,问着欲起身关照自己的宴凌绝,“什么时候?”
“快去洗手间冲一冲!”宴凌绝的身体还没好,人还在医院里,在病床都躺了半个多月了,看着尤染心神恍惚的模样,就着急着要下床。
听到宴凌绝的低吼声,尤染才惊觉,连忙对宴凌绝说,“你不要动,我这就去洗手间。”
在洗手间用凉水冲了一下脚背,这才红着眼眶走了出去。
宴凌绝手中拿着药膏,说,“过来,抹一点。”
尤染乖顺的走了过去,乖乖的在自己的脚背上抹了一些药膏,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宴凌绝。
宴凌绝无奈,纵然白雅微身前做过什么,但也抵挡不住她和尤染之间的血肉联系,他伸手,捏住了尤染的手指,用力的握紧,看着她的眼睛说,“昨天晚上,白雪安排的人。”
一听到白雪这两个字,尤染的眼睛倏地一眯,平静冷淡地脱口而出,“是李弦思,对不对?”
宴凌绝没有回答,但此时他的沉默就像是变向的默认。
尤染凉凉的嗤笑了一声,“妈妈肯定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关照过的孩子千方百计的要害自己的女儿,并且已经成功了。”
她顿了顿,看向宴凌绝,“李弦思是不是已经跑了?”
宴凌绝点了点头,“方哲正昨天晚上连夜赶过去,安排了不少的人,抓到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物,而真正涉案的人员早已经离开了!”
尤染吸了吸鼻子,“白雅微人呢?”
“被司徒律带走了,司徒朔他们已经赶过去了,到时候会安排到江州的殡仪馆。”
抿了抿唇,尤染将心底的酸涩压了回去,对宴凌绝说,“我想去看看她。”
说完,她伸手在自己的眉心揉了揉,用手掌挡住了自己快要哭出来的双眼。
看着这样的尤染,宴凌绝心里也难受,甚至有一些微微的嫉妒。
可就算是他不情愿,也不能阻挡尤染,因为她是白雅微的亲妹妹。
“好,让帽子陪着你去!”
“嗯,谢谢你,宴先生。”尤染俯首,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宴凌绝的脸上,亲昵的蹭了蹭。
人的生命就是这样的脆弱,明明前些日子还趾高气昂的要和自己断绝来往,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可现在……却已经不在了。
这个姐姐,尤染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听到她去世的消失,心里还是会难受,就像是心口被人抓了一把一样,钻心的钝痛。
昨天晚上的梦境,原来真的不只是梦,是她们姐妹之间的感应。
她轻轻的覆在宴凌绝的身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对宴凌绝说,“我……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对不对?”
宴凌绝伸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安慰道,“当然,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像是约定,像是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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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律虽然打算继续自己热爱的行业,但离职并没有那么快,尤其他还正负责者李弦思和白雪的案子。
白雅微的葬礼是在八月的最后一天,司徒律亲自办理的。
这天,一大早,天空就开始飘起了雨,雨不大,但细细的雨丝不断。
下葬的时间是在中午十一点半,司徒律抱着白雅微的骨灰盒,亲自往墓园去,他身上还带着伤,脸色非常的憔悴,眉宇间已经没了昔日司徒家二少爷的意气风发的风采。
尤其是那双眸子沉的可怕。
尤染穿着一身的黑,帽子在旁边举着伞。
她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白雅微,心里细细密密的抽抽的疼,白雅微出事的那天晚上,那个梦,她从梦中惊醒时候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她和这位姐妹,真的就这么阴阳两隔了。
看着白雅微的照片,尤染才发现,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像。
除了长相一样,眼神,神韵……没有一点点血想象的地方。
如果说起从小到大的经历,她比白雅微幸运了太多。
而白雅微……尤染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亏欠白雅微的太多。
如果自己早一点找到白雅微,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此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