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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嘿嘿”一笑，可很快，她又正色的问，“尔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路哲凯这些事了？”
正好是红灯，车子稳稳的停了下来，顾尔看着前面人行道陆续走过去的人，轻轻开口，“嗯，也没有很早，就今天。”
人行道上有一对年迈的夫妻，身体稍微健朗一些的老爷爷扶着走路蹒跚的老婆婆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红灯已经跳到最后了，那对老夫妻还有一半的路没走完，顾尔一直盯着那对夫妻看，直到绿灯跳了上来，身后的车子开始频繁的打喇叭。
乔安一直没有踩油门，直到老夫妻顺利的走到了马路这头，她从窗户探出头，朝外头比了一记中指，这才重新开车。
顾尔有些感慨，“安安，你知道我什么会对路哲凯这么纵容吗？”
乔安一手撑着车窗上，一手扶着方向盘，闻言倒是很感兴趣，“说说看，你都不知道，我曾经以为你被路哲凯下蛊了，就差没去网上找人给你去蛊了。”
顾尔朝她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八岁吧，八岁那年，我们三个刚认识那年。”
“嗯，还记着呢。”
“那天，是你去巴黎过暑假，我给你送机。”像是陷入了回忆，顾尔朝下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了沙发内，想了很久之后，才轻描淡写的继续说，“我遇到了坏人，是路哲凯救了我，受了很严重的伤，虽然之后我们都只字未提，可是我从来没忘记过。”
“我靠。”乔安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顾尔你搞错了没有，这又不是古代，你还玩以身相许的报答方式啊？”
顾尔看了她一眼，记忆仍旧很模糊，却一直隐隐约约的看到有个小男孩搂着一个小女孩，抱着她从二楼一跃而下，最后是刺眼的鲜红色，那小男孩用笃定的语气对她说，“你放心，只要我没死，就一定会保护你。”
大概是一个八岁孩子的敬仰，那个小男孩犹如天神给她神助般的力量，也或许就像是那时候迷恋的童话故事，小男孩像是一个王子，拯救公主于水火之中。
那个执念，就这样被种下了。
没有由来的喜欢，不能被任何事情斩断。
可今天，这种她以为一辈子不可能被斩断的喜欢，竟然断了。
她仍旧敬仰，却没办法同那个人过一辈子的时间。
“谁知道呢，可那时候就是那么喜欢，喜欢到看不到一切缺点。”
“这个解释实在薄弱，我还是比较坚信我当时的直觉，你一定是被路哲凯下了蛊，刚好这回被烟灰缸砸了头，清醒过来了。”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赶紧补充了一句，“因祸得福！”
顾尔再度翻了个白眼，半响不再开口。
乔安见顾尔不再说话，也不问了，一路疾驶到了医院。
停好车，顾尔先回了病房，乔安则是去找医生重新给她吊水，两人分头行动。
等顾尔回到病房，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笔直挺立的身影，雪白的衬衫，微微挽起的袖口，然后那人转过头，露出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和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顾尔，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