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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是脚步声总算是走远了,可为了防止他们再杀个回马枪,我们都没动。
我僵着身体躺在放平的副驾驶座上,金雷继续猫着腰躲在方向盘底下。也难为他这么大块头的身材缩在那么小的一个地方,我看着都难受。
可难受也没办法呀!人家人多,我们这边根本就干不过人家。
怕被人发现,金雷连空调都没敢开,现在车窗还关的严丝合缝的。不一会儿,金雷的一张大脸就被憋得通红,满脑门子的汗跟雨水似得往下淌,把他的衣领都给打湿了一大块。
“马勒戈壁,还以为何远君这回找来帮忙的还是孙竟康的人,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他居然绕过了孙竟康,找了周八爷出手!”金雷一边抬手抹汗,一边嘀嘀咕咕的小声絮叨。
他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有愤怒、有忌惮,还有一丝丝的紧张。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金雷露出这种表情。
上次谈到周八爷的时候,被别的事情给打断了,我没能听个明白,这回哪里还忍得住?“说说吧,这位周八爷,周平海,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金雷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你真不知道周平海?”
“屁话!知道我还问你?”我现在有这闲工夫跟他磨牙玩儿么?
“你说你这些年在星海到底混什么呢?连这么尊大佛都不知道,你白混的吧?”
说话间,一滴汗珠滑到金雷的眼睛里,他涩得直眨眼皮子。一边狠狠用袖子把额头上的汗擦去,一边对我说:“咱们老金家决定到星海发展之前,我家老头子就仔细跟我说过几个关键人物,让我没有必要的话,绝对不能和这些人对上,就算是有些小矛小盾的,只要损失不大,能忍就忍了。”
我一边听,一边皱眉。
金山河的作风比金雷还要强悍几分,而且不像金雷这样大多数时候只抡拳头不动脑。金山河是个外表豪勇,其实心里很有成算的人。
能让金山河这样的人精对儿子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周平海在星海的分量的确很重,至少比孙竟康这样的有能量多了。
要知道当初和孙竟康对上的时候,金山河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从中可以得知,孙竟康和这位周八爷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人物。
我脑子里一边转悠着,耳朵从一边继续听金雷说下去。
“……我老头子还说,哪怕就是实在不可避免地和周八爷顶上了,牵扯的利益太大不能轻易让步的时候,也不能一味蛮干,必须要事先通知他。等他有了决定只有才能继续……你说,何远君是怎么和这种大鳄鱼搭上线的?”
问我?我特么上哪知道去?在今天之前,我连周八爷,周平海的大号都没有听说过,怎么可能知道何远君是怎么和人家搭上线的?
不过星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层圈子里的人绕来绕去,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何远君和孙竟康把自己的盘子铺得那么大,周八爷又是一尾盘踞在星海的大鳄鱼,两者之间产生交集也不奇怪。
我只想弄明白,周八爷这次出手的目的是什么。
是看在人情往来的情分上单纯出手帮帮何远君;还是他本身就是属于何远君、孙竟康这个利益集团里的一份子,甚至是很重要的一份子?
如果是前者,那一切都还好说;如果是后者,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何远君和孙竟康是一个利益体,这我们都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在做计划部署的时候,也会把方方面面的因素考虑进去,以防不测。可是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尊大佛,这就很可能会打破我原有的计划。
假设周八爷的确是那个利益体中的一份子,何远君这次的竞选成功与否,就决定了他们这个利益集团以后能在星海这块地界上能有多大作为。这一点连我都知道,周八爷不可能不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为了维护自己将来的利益不受损失,周八爷绝对不会容许何远君出事。
在现在这个竞选造势进入白热化的阶段里,如果何远君被爆出“严重个人问题”,别说彻底和星海市二把手的宝座无缘,很有可能连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政治地位都只能彻底崩塌。
所以,周八爷是为了人情出手,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出手,是个关键。
“王野,问你话呢?你小子发什么呆啊?”我凝神苦想,金雷在一边催促。
“呃……?”他刚才跟我说什么了?我一时走神,没注意听。
“卧考!你小子这满脸蒙圈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该不是压根儿没听到我说的话吧?”金雷有些毛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我去啊!老子愁得头发都掉了,你还有心思在那儿想事儿?……我问你,我们现在算不算跟周八爷顶上了。这女人叫什么来着?……”
我扭头瞅了瞅后座还在昏睡的秋红梅。“她叫邱红梅。”
“哦,对邱红梅。邱红梅既然是个关键人物,我是绝壁不会把她拱手送回到何远君手里的。好不容易抓住何远君的大把柄,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怎么能让她从我手里溜走?……可看这帮人的架势,也是对这大肚子女人志在必得啊!这不就跟周八爷顶上了么?正符合我老头‘不可调和’、‘不可让步’的界定啊!……不行,我还是给他打个电话,看看老头子怎么说!”
“你等等,让我想想!”我阻止金雷。
要是周八爷真的到了让金山河无比忌惮的地步,甚至不惜把邱红梅拱手让出怎么办?
他一句“把人放回去!”
难道我真的能听他的?
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老子拖着一条伤腿上跑下颠地为了什么?为了给薛副市长扫清竞选道路上的障碍?
这都是暂时借用金雷力量的借口而已。
我这么做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张萍,我不忍心让她一辈子生活在愧疚和不安里;再者,也算是不忍心让邱红梅落到我可以预见的那种悲惨的境地里。
像何远君这种纯粹的政客,在现在这个竞选的关键时刻里,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身上有任何可供人攻伐的污点存在的。
邱红梅对他来说,无疑就是那个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