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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着熙攘的人群一起走出客车站,打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男人,上来操着地方口音挺浓重的话问我去哪里。
我在本地呆了一段时间,陕话也说得杠杠的,用方言告诉他,去陕汽。
司机问我哪个陕汽,我楞了一下,说很多陕汽吗?
司机笑了,说那么大的集团,光门口就好几个,去哪个门都要走不同的街道。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和问天的分手太匆忙了,也没问个详细,不过仔细一想,问天走阴,是利用梦境进行的,可能他也不确定,我只是他梦中的人,还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所以也没有说的太清楚。
我随口说,那就最大的那个吧。
司机说好嘞,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这司机的开车技术,我只能用风|骚来形容了,在车流之中左右摇摆,加塞强超,就跟玩赛车游戏似的。
我坐的胆战心惊的,跟司机说我不急,不用开这么快的。
司机咧嘴一笑:“有人告诉我,我开的越快,孤独和寂寞就追不上我了!”
我听了他玩笑的话,心里莫名的酸楚,忽然想起了也这样开车的凌潇潇,那个时候她喜欢开快车,是不是为了排遣家庭不和带来的伤感呢?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国外怎么样了,有的时候做梦,会梦到她坐在跑车上,长发在风中飞舞激扬。
我黯然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车外。
这座城市,我还是第一次来,感觉不同于我走过的任何一座城市。
怎么说呢,这城市给我的感觉很别扭。
这城市是一座古城,它的文化底蕴,在全国来说都是排进前三的,一路所行,也见到了不少古香古色的建筑,给人一种浩瀚深远的观感,可是城市总要发展的,一栋栋高楼大厦不可避免的拔地而起,点缀在古建筑之间,却缺乏合理的规划,让这个城市显得拥挤而不协调。
城市的建筑,和每个生活在这个城市中的人都息息相关,建筑无言,却无声无息的影响着每一个人,这样的布局,很容易让这个城市的氛围变得浮躁而偏执,我想当年这个城市发生的砸日本车伤人的事情,可能就和这个有关系。
我用胡思乱想来打发心底思念的酸楚,不知不觉中,车子停下了,司机指着前面对我说,再往前就不好掉头了,让我下车步行,走过几米前的街口就是。
我感谢了他,掏出一百块钱给他,司机接过钱,举着在阳光下细细的查看,认真的不行。
我又好气又好笑,难道我看起来像是用假币的人吗?
我说了句不是假币,他接口道:“假币还好说,我怎么也能对付着花出去,就怕是冥币。”
我楞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司机说前两天晚上跑夜路,收了一张一百的,第二天一看居然变成了冥币,吓得他赶紧去拜佛烧香的,这几天看见一百元的新钞就哆嗦,有了心理阴影了。
我来了兴致,让他详细给我讲讲,司机摆摆手,说警察叔叔也不可能让咱俩在大马路上聊闲天,拜拜吧!
他一脚油门绝尘而去,我摇了摇头,走进了陕汽。
在门口,保安拦住了我,问我干吗,我说找人,他问我找什么人,在哪个部门。
我哪里答得出来,保安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手握上了橡胶警棍。我没办法,离开门口,想了想,给陈奕明打了个电话,他毕竟在省城混过,可能有自己的门路。
陈奕明接到我的电话挺惊奇的,他说自己已经把二妮和乔晓红送到了苏晴那里,现在和苏晴一起开车往回走,苏晴一定要见见我。
我之所以昨天不给他打电话,就是考虑到这个,我并不想让苏晴参与进我现在的生活,我这么一转念的功夫,陈奕明的声音变成了苏晴的。
“沈昊,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和我联系?你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你快告诉我!急死我了!”
苏晴的声音带着哭音,我的眼眶也湿润了,我想起武汉那段时间,我和她还有凌潇潇,在一起面对那些诡异事件的经历,我知道,苏晴对我的关心,绝对是真的。
她是把我当成了她的亲弟弟。
我告诉苏晴,我没事,现在好好的,我让她马上掉头回武汉,因为我现在正在办理出国手续,下午的飞机要出国,等我回来一定去看她。
苏晴半信半疑的问我是不是真的,我忍住心里的酸楚,说是的,我请她帮忙照顾好二妮,如果乔晓红愿意的话,给她在集团里面找一个合适的职位,薪水一定不能低。
苏晴哀怨的说,怎么听着像我一走就不再回来似的,那样的话,她就不帮我安排二妮他们了。
我急忙告诉他,我只是出国一两个月,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她。苏晴这才转悲为喜,我让她把电话给了陈奕明。
我问陈奕明,问他能不能在省城帮我找一个人,陈奕明爽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