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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个男子很不起眼地站着。
龙套无需姓名,姑且称之为厌世男好了。
厌世男年龄三十出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人生失败者。头发凌乱油腻,就像最差劲的鸡窝,一双小眼睛颇具未整容韩国人的气质,而且面色发黄脏兮兮。他阴沉着脸,穿着米色厚布夹克和牛仔裤,踏着一双脏兮兮的靴子,眼神略显涣散,正双手揣兜行进中。
他的眼神是很涣散,但行进方向却很明确,笔直朝着百米外的一栋楼而去。数日前,他道上的朋友出于好心,告知出了他女友上班的地点,就是那里。今天是行动的时刻,多次挂电话却都遭到无视后,厌世男决定行动。
他有在关注街边环境,作为一个道上混的人,他很清楚这种工作的重要性。
街道右侧是一排风俗店,那些最高约十层,平均有五层的老楼,每栋至少能承载三家大型店铺,女友上班的那家就在前方。接到左侧是一排普通的店面,有购物商场,有居酒屋,当然也有风俗店和无料案内亭。街上到处都是行人,有多少是和他女友发生过关系的,有多少人都不是好人?
迎面走来一个少妇,厌世者突然萌生了异样的心思,朝她走了过去。
“哎呦!”
少妇被撞了一下,一个趔趄,更下意识感到小腹一阵刺痛,回首皱眉喝道:“你怎么走路的,不看着点吗!?”
厌世者漠然回首,依然是那套米色厚布料的夹克,他朝少妇挥了挥右手。
“唉?”
少妇眨了眨眼睛,一阵错愕。
男子手里拎着把染血的尖刀。
“啊……啊啊啊……啊啊……”
腹部的刺痛唤起了少妇的注意,她低头看去,身体开始颤抖。有血,有血有血有血有血,白色的薄羽绒正被殷虹的血迹污染,精致的面料上,被豁开着一个分明的裂口。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在少妇的尖叫声中,厌世者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一刀刺出,深深地贯穿了她的脖颈!
“什么!?”
“哇!开什么玩笑!?”
“杀人啦!杀人啦!”
一时间满街尽是尖叫,行人四处退散,惊恐无比,街边两侧各店铺的门口,很多人或惊讶站起,或惶恐退后,无不目瞪口呆。只见街道中央,白衣少妇捂着受创的脖颈,鲜血一股股地涌出,没用几秒钟功夫,便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头发坑脏油腻的男子站在一旁,神情漠然,嘴里不断地嘀咕着。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混蛋,你在做什么!?”
“跟说好的不一样啊混蛋!”
突然间,数名男子从人群中窜出,其中一人二话不说,直接朝厌世者一拳挥去!
铁拳正中脑门,但厌世者并无大碍,而他遭遇的也并非精锐有序的警察抓小偷。逞英雄的都是普通人,至少看起来如此,有戴着相机的外地游客,有西装革履的普通白领,但动手的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