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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胆小的胖头鱼似乎完全忘记了躺在地上的我,他自己开始的本意是想向这个白衣人寻求帮助,比如扶我进去躺会或喝杯水之类,而现在竟莫名其妙呆立在这里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白衣人又露出不可思议的惊讶神情,不停的用泰语说着,怎么可能,不可能。
胖头鱼只感觉浑身汗毛都要竖立起来,这和尚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到底什么事不可能?
(听胖头鱼叙述到这里,我呆了一下,此事确实有些反常难解。我深知胖头鱼的外表并不是什么奇形怪状或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坏人。他身形瘦小,满脸病容,比一个女人看起来还没有威胁,这个僧人绝不会是恐惧他的突然造访。)
白衣人突然道:“昂科开,坤赐阿来?”
问的是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胖头鱼用蹩脚的泰语结合英语道,我是一个掐儿娜……中国……游客。
白衣人露出狐疑的神情,厉声叽哩古噜的又说了一大串胖头鱼听不懂的。
突然,白衣人又有如一只白色蝴蝶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胖头鱼旁边跳了一支舞似的,动作很怪异,像是一种机械舞,又像是中国道士在跳大神。
也真不知是胖头鱼反应迟钝,还是对方动作太快,等胖头鱼反应过来,对方又结束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像几阵风拂过脸颊,衣袖轻轻滑过身体,并不是在打人。
又回复到刚才最初的状态,白衣人眼巴巴的盯着胖头鱼。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又呆立半天。
胖头鱼还是不痛不痒,没什么异样,白衣人又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接着,白衣人又围着胖头鱼跳了一支古怪的舞……
(当然那和尚不是在跳舞,只是动作古怪,胖头鱼词穷,觉得除了跳舞没有更好的词汇来形容。不能理解成街舞或芭蕾舞,应该是道士跳大神似的舞。)
第三次的跳舞胖头鱼就感觉头发有点痒,头皮轻微有点疼,待他准备护住头时,白衣人又回归原位了,又眼巴巴的盯着胖头鱼。
白衣人的那种眼神就像期待着胖头鱼会起某种生理上的变化,比如晕倒,摔倒或什么,但偏偏胖头鱼又没有,所以白衣人眼神从期待到失望再到惊讶,最后变得有点抓狂。
抓狂的眼神完了,白衣人的脸上又写满了疑惑,甚至胖头鱼见他那无奈的样子都觉得他有点可怜兮兮的。
也真不知是胖头鱼迟钝还是那白衣人的言行举止太难理解,就算是看了三次他的古怪行动后,胖头鱼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人突然张开双臂,抬头看天,嘴里叽里咕噜的像念着咒语一样,并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似在质问上天什么似的。
常看恐怖片的胖头鱼这下脑中电光火石般的一闪,突然明白了点什么,这是不是某种巫术?这是个巫师?
白衣人的动作肯定不是在对自己施展什么中国武术或泰拳,因为自己哪儿也不痛。那么就应该是某种巫术了?做完巫术看着我是等待法术灵验,结果巫术却总不灵验,所以他很吃惊的样子。
泰国有什么巫术呢?最出名的巫术自然就是降头了。
难道这是一个降头师,在对自己下降头?
不,应该不是在对我下降头!胖头鱼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起南希在中巴车上反复介绍的降头文化,她说过在泰国降头是个很严重的事情,没有降头师会随便对一个人下降头。
财,我没有,情,这个糟老头不会对我产生什么情,仇?我们刚见面不到半个小时。难道就因为我误入了他家这点屁事就算是仇要对我下降头?应该不太可能。既然不是对我下降头,他究竟是在干什么呢?也许就是个疯子吧?
想也想不通,不如就随遇而安顺其自然,胖头鱼心态很好。
奔波了一个晚上,胖头鱼突然觉得很口渴,便问白衣人要水喝。白衣人听到显出很高兴的样子,屁颠屁颠的跑到屋里端了一碗水出来。微暗的灯光下,胖头鱼觉得这水不太像白开水,有点颜色,想来或许是茶水、大麦茶或什么乱七八糟的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