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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婉的手真巧。”徐凌说。
他脱下了自己的穿在外边的棉褂，穿上了陆清婉给做的棉袄，修身玉立，身姿挺拔。穿在身上毫无赘余臃肿之感，墨眸如玉，幽深如夜，反而多了一分浊世公子的味道。
“子嘉还是第一次穿上别人给做的衣裳。”
陆清婉瞪了他一眼：“净会拿话来哄我，你娘难道没有每年都给你做衣裳？”
提起徐刘氏，徐凌眼神暗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娘每年都会做二郎做衣裳。”
徐凌简略地说，陆清婉琢磨得不对味来。
“她只记得二郎的尺寸，二郎的身量比子嘉矮些。”徐凌点到为止，反而说了起来：“小婉做得倒是合适得很，像是量着来做的。”
陆清婉只好说：“做得多了，练出了眼力来。只要仔细看多几眼，大致也能做得出来了。”
徐凌穿上了新的衣服，脸上全是暖的笑，素来冷漠的眉目也舒展了开来，清冷的人换了个面貌似的，灼灼地耀人眼，何况是陆清婉做的衣裳极符他身上的气质，清贵雅致。
“媳妇真好。”徐凌由衷地说。
他穿上新衣裳之时，看着小姑娘含笑地看着他的模样，温暖而又动人。
徐凌轻轻地拥起了面前娇小的姑娘：“对子嘉也真好。”
陆清婉扭动着，面贴着他身上的棉袄摩挲了几下。徐凌感觉到怀里的姑娘的不安分，搂着她的腰让她消停一会。
“别闹，快放开我，好闷。”陆清婉轻软的声音透过衣物传了出来。
她推了推徐凌，指了指他放在桌上的书。
“小婉有些地方看得不太明白，想问问你。”
徐凌看了一眼书名，便收回了目光：“好。”
她翻开了一页，念到：“蝗之所生，必于大泽之涯。然而洞庭之旁，终古无蝗也，必也骤盈骤涸之处，如幽逐以南，长淮以北，青兖以西，梁宋以东，都郡之地……谓之涸泽，蝗则生之。”
徐凌说道：“这一篇说的是蝗蜢滋生的条件和场所。简单点来说，久旱或风雨不调的年份，将很有可能蝗蜢成灾。一般来说，在干燥的条件下容易孵化。于是久旱的年份常有蝗灾滋生……”
短短的一篇笔录，徐凌很快便讲解完了。但是他看着陆清婉专注地听着他的话，眼睛清亮亮地看着自己，仿佛好学的学生一般。
他又抽出了一张纸，在纸上画了几条线。拓展地多说一番。
“蝗虫每次产卵约数百枚，高可产卵数千枚，从孵化到成虫再次产卵期间不足月余，繁殖能力惊人。如同几何分布线……咳……这条线一样，刚开始有这么几只，后来就足以千万倍地增长……”
陆清婉听了徐凌的话，脸上多了一抹严肃。
徐凌很少能看见小姑娘这样皱着眉头，严肃的模样，不由地打趣着说：“虽然很可怕，但是吃起来味鲜如虾，很有营养……咳咳……大有补益。”
徐凌舔了舔牙齿，目光灼灼盯着小姑娘。
“这么……恶心的虫子能、能吃？”陆清婉磕磕巴巴地问。她现在只要光想想，就浑身都不舒服了。
“为什么不能，等开春了子嘉给你捕一篓子回来，用盐巴辣子，浇油炒了，也是一盘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