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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够够，够了够了。”女车主连说，又拿走了他手里的另一叠红票子，塞进了包里。
“看你长得不错，又有钱，怎么开车这么不注意呢？”女车主收起了刚才泼辣的样子，瞬间的变的温柔，就连声音也变的软软的。
林暮晨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升起了车窗，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然后在一棵香樟树下停了。
他坐在车子里，感觉很困很想睡觉，可是满脑子都是那个叫做茶晓晓的女人，又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
坐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样子，他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瓶烧酒，开着车子去了不远处的那个小区。
提着酒瓶下了车，外边实在是冷，他缩了缩脖子，往楼里走。
到了门口的时候，他看到楼道里的灯亮着，有一个黑影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本能的止住了脚步，盯着那个黑影，缓缓的摸上了腰间手枪。
几个月前他就金盆洗手了，中间没少遇到麻烦，直到现在，也还是不停的有麻烦。而随身佩戴手枪是他多年来的习惯，而极高的警惕性，也是他一直都有的。
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他矮着身子，脚步放缓放轻，一点点的进入楼道里，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手枪，指向了那个人。
电梯在这个时候开了，那个正在等电梯的人，正往电梯里走，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林暮晨缓缓收起手枪，愣在那里半晌没动。
心一下像是空了许多，四周的一切好像都变的虚无，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无关，只有他一个人在孤独的前行。
看了手里的两瓶酒，突然也没了喝酒的兴致，转身就要走，却撞见了一个人，正是他要找的人。
“唉，林先生，你怎么过来了？”茶盛励看到他十分高兴，“我刚下班回来，是不是上去看过没人，又准备走了？”
林暮晨笑了笑：“对，没有人，以为你还在M市看你女儿呢。”
“女儿前天出院了，我昨天过来的，今天上班去了。”茶盛励说道，按下了电梯，“既然来了，就上去坐一会儿吧，正好我还没吃晚饭，买了两个熟菜，我看你买了酒是不是？”
“买了你最喜欢的烧酒。”林暮晨说，两个人一同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他按下了12层的按键，问：“你女儿生了？”
“对，生了个女娃儿。”茶盛励脸上洋溢着笑容，“一儿一女，也算是圆满了。”
“取名了吗？”
“取了取了，叫做时间，我觉得这名字不错。”茶盛励笑着，脸上的皱纹都堆到了一起。
“确实是个不错的名字。”
进了屋内，茶盛励拿出碗筷，放下熟菜，给他们两个人倒了满满一小碗酒。
两个人边吃边说，茶盛励会说一些他年轻时候的事情，偶尔也会提起对两个儿女的亏欠，但更多的还是他在监狱里经历过的一些奇闻，林暮晨也会跟他说一些商场的事情，只是对于莫丁里城只字不提。
“唉，我说怎么总觉得冷呢，原来窗户开着。”茶盛励看到客厅的窗帘在飘着，走过去关上，“下雪了。”他说。
林暮晨轻笑，下雪了，我在Y市的第一个冬天，迎来了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