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猫鼠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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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俞秋山挥剑,千寻急忙高呼:“俞长老!如果寒鸦死了,俞琳琅的下落就再没人知道了!”

俞秋山停了手中的剑,俯身看着千寻,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果然和他是一路的,死到临头还想救他。”他微微一顿,又道:“苏大夫,你冒充涵渊谷的人,混入天门山,向众人下蛊,真的是要为风满楼报仇么?”

这话原本是千寻问叶笙歌的,现在却从俞秋山的嘴里说了出来,真是讽刺极了。俞秋山会在这里,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走远。断开的绳索是他方才切断的,等的就是这一刻。但千寻应变及时,居然挂住了木架,这一点却是俞秋山没想到的。

寒鸦听到了风满楼的名字,微微一动。千寻抬头看着俞秋山,反问道:“俞长老既然怀疑我,为什么不索性将我抓回去审问?”

俞秋山却道:“抓你回去,所有人的性命都成了你的筹码,我为何要将众人置于险地?”

“那你不怕我现在就让你发病么?”千寻说道,“俞长老,你就在我面前,如果是我下蛊,你现在就会死得很难看。”

俞秋山却笑了,说道:“可你现在做不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但我确定,以你现在的情况,你无法操纵蛊虫。你看,就算我不动手,这段木头也快断了。你自救不暇,已经没有办法对我下手了。”

千寻的右臂隐隐作痛,挂在身上的寒鸦似有千钧重,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寒鸦似乎也发现了,手臂微微松动,却带动着千寻摇晃起来,上面的细丝更深地切入木头中。

俞秋山索性将剑收了回去,袖手看着千寻。千寻心思急转,想起了临风殿中孟庭鹤与风自在的对话。孟庭鹤的怀疑是从俞秋山那里来的,因此俞秋山早在自己被寒鸦挟持时,就不相信,所以才会去而复返。她默然片刻,忽抬起头来,向着俞秋山道:“看来一切都没能瞒过俞长老。刚才长老问我,是不是真的要替风满楼报仇。”她微微一顿,面上露出了些悔恨的神情,眼睛也湿润起来,说道:“我不过是按照风满楼的指示行事罢了,想要报仇的人是他自己。”

此话一出,俞秋山的面色变了,他冷冷道:“满嘴胡言,风满楼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你这个后生小辈连见他一面都没可能。”

“胡言?我哪里胡言了?”千寻两眼一眨不眨,任由眼泪从她眼中流出,带着三分慌乱,三分委屈,十分认真地说道:“风满楼确实还活着,随豫也是见过的。我们俩进山采药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山洞,在里面遇到了一个自称风满楼的人。我那时还不信,可他用鬼蜮修罗掌打伤了我,还威胁随豫。到现在我肩上还留着掌印呢!俞长老,你别不信啊,要看看么?”说着,她正打算去解衣服,可唯一能动的手还抓着救命的细丝,右手更是不能动弹。她尴尬地看了看俞秋山,抽了抽鼻子,道:“好像现在看不了。”

俞秋山却冷冷道:“强词夺理。你身后的那人也会鬼蜮修罗掌,难保不是你们内讧,被他打伤的。若风满楼当真还活着,他怎么不自己出来报仇,却要假手于你这个晚辈?”

千寻叹了口气,幽幽道:“他的腿断啦,走路都不行,山洞也出不了,整个人弄得十分邋遢。我问他在山洞住了多久,他也说不清,只说这么多年没有见到过一个人,若非我这个后生晚辈闯进去,他只怕要在洞里孤独终老了。”见俞秋山还不信,千寻只好用下巴指了指寒鸦,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寒鸦是风满楼以前收过的徒弟。他的那套半吊子的鬼蜮修罗掌还是风满楼教的呢!哎,俞长老,你就行行好拉我们上去吧,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要不是风满楼说,事成后会将鬼蜮修罗掌教给我,我也不会这么卖力下蛊,拼命帮他找仇人了。寒鸦算起来还是我的师兄呢,我才会想要救他。”说着,她转头看着寒鸦,泫然欲泣地问道:“对吧,师兄?”

寒鸦没吭声。俞秋山面色阴沉地说道:“既然你见过风满楼,他又怎么会连自己的仇人都不知道。苏大夫,你编的故事确实精彩,可惜木头就快断了。”

千寻急道:“别!别!风满楼他脑筋不清楚,连自己在洞里困了几年都不知道,哪里记得清楚仇人是谁。他只记得桐山派庄家的那两兄弟给他使坏,连姬沉鱼的事情还是我给查出来的。他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可脾气却不好,夜里常做噩梦,梦里还常说梦话。”

“他说了什么?”俞秋山问道。

“断断续续的我也听不明白,似乎是有人在追他,他拼命地跑,却被打断双腿,跑着跑着就掉了下去,接着就醒了。我问他是不是梦见了仇人,可他老想不起来是谁。俞长老,你要相信我!对了,我带你去见他!那个山洞我还记得,你亲自去问他就知道了!”

被切开的木头摇摇欲坠,千寻看着晃动的细丝,焦急地向俞秋山求饶。俞秋山眼中闪过阴鸷,转瞬即逝,他忽然跃上木架,蹲身去解上面的细丝。木架吃了他的重量,摇晃的愈发厉害,千寻惊呼一声,接着,细丝连着匕首被解了下来,俞秋山手上一用力,带着匕首跃回栈道上,另一端的千寻和寒鸦也被甩了上来,摔在栈道的木地板上。

俞秋山将匕首收了起来,一指点在千寻的身上,千寻立刻瘫软下去,神智却还清醒。俞秋山向着寒鸦冷冷道:“背上他。”又向千寻道:“带路。”

寒鸦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手上的剑,他行动迟缓,身上又添了新伤,前襟早被血水浸透,因穿了黑衣并不明显。刚才挂在千寻身上时,血水染上了她的月白色外袍,看上去倒像是千寻受了重伤。外袍是李随豫的,穿在她身上都盖到了膝窝,能看出缎面的丝线很好,在山岩上研磨碰擦也不脱线。

寒鸦用剑支起身体,伸手将千寻拉到了背上,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俞秋山似乎毫不担心他手上还拿着把凶器,收走了千寻的匕首,却没有提出让他扔掉剑。

寒鸦动了动,背脊却一阵僵硬。此刻背着千寻,再迟钝也能觉察出她是个女子,他神情漠然地向前走去,脖子上却吹着千寻喘出的热气,不知不觉耳朵就烫了起来,背后的躯体温热柔软,稍稍一动就会向下滑去。他向上掂了掂,可惜左手使不上力,只好前倾了身体让她伏着,右手时不时回托一下。

寒鸦背得吃力,千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抽了筋一样,连脖子也支不起来,歪头靠在寒鸦的脖子上给他指路,胸口被他瘦骨嶙峋的背脊硌得生疼,眼耳都留意着身后俞秋山的动静,哪有什么心思去注意寒鸦。

出了鬼谷栈道,天已亮了,天空中阴云密布,山中的雾气久久不散。千寻看着眼前的景色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俞秋山要作色,她这才想起要去寻找山溪,跟着溪水溯流而上,直到见到红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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