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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了庙见之礼后, 沈芊的生活就一下子清闲了起来,虽然期间她主持宴请过一次外命妇们,但外命妇里头有她那一品诰命夫人的义母, 又有陈赟大人的夫人,夏大人的夫人、管大人的夫人等一系列熟人,甚至大长公主也出席了, 有这么些人撑腰, 她又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自然一切都顺顺当当、无波无澜的,毕竟, 都是聪明又体面的夫人们,没有哪个会傻到在她最得意的时候来跟她硬杠。
再加之后宫里又空荡荡一片,她这个皇后也不用成天和各种嫔妃打交道, 前几天李奉捧来一些账册和名录, 她翻开之前还干劲满满,打算好好担负起管理后宫的职责, 结果翻开一看——各宫各院全无妃嫔也就罢了, 连宫女太监的人数都只有先前的一半,最让她哭笑不得的是,赵曜称帝这半年来,整个皇宫的花销甚至都不到建元帝时期的三分之一……她带出来的这个娃儿大约是大周建国以来最简朴的皇帝了!嗯, 让一个封建制度下的皇帝继承了无产阶级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思想,没毛病~
当然,沈芊得意于自己教育得很, 但李奉等人却是有些看不过眼了,这好歹也是皇宫啊,萧条冷清到这个地步真的好吗?他当然不会傻到提出让陛下选秀,但选些宫女太监进来,总还是要的吧?
谁知道他跑到乾清宫把这个意思和皇后娘娘一说,娘娘竟大手一挥,理所当然地否了:“不用,反正这宫里也就本宫和皇上两人住,用不上那么多宫女太监,就不要劳师动众的了!”
李奉瞠目结舌,他抿了抿嘴唇,很想说,现在是只有两位主子,可以后总归是要进人的啊,娘娘问都不问问陛下就直接否了,虽说两人现下如胶似漆,但以后呢?且不说陛下以后会不会变心,单说这祖宗规矩摆在那里,也不是轻易能改的呀。
沈芊也瞧见了李奉为难的脸色,便抿了口茶,蹙眉看他:“怎么了,有何为难之处?”
李奉犹豫再三,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娘娘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奴婢就向告退了。”
沈芊点头同意,挥了挥手,倒也没留李奉。
李奉走出乾清宫的大门,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灼烈的日头高高挂在天上,晒得人心里发燥,七月秋老虎,日头倒是比仲夏的五月还要毒。这一晃,娘娘嫁进宫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来,娘娘一直在乾清宫与陛下同吃同住,从未曾搬到自己的宫殿去过,而陛下呢,亦是巴不得能和娘娘拴在一起,除了上朝,他就没看到帝后两人分开过,连批奏折的时候,陛下都要娘娘在边上陪着。
即便他只侍奉过一任皇帝,也知道这样黏黏糊糊的帝后关系,是不正常的,是极其少见的。不仅他是这么想的,恐怕满朝文武都是这么想的,他知道最近那些大臣上了不少折子,大部分是指责皇后逾制住乾清宫的,也有少部分明里暗里地开始提选秀之事,这些折子陛下全部扣押着不发,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李公公!李公公!”司礼监的小太监忽然偷偷地跑到乾清宫门口,唤了一声李奉。
李奉担着拂尘,眯眼仔细瞧了瞧,瞧出眼前这位是在御书房伺候的小太监之一小顺子,他挑眉看向小顺子:“你怎么跑来这里?”
小顺子笑着向李奉行了礼,又压低声音提醒道:“李公公,陛下在御书房龙颜大怒,如今正回乾清宫。”
这是来提醒他,莫要触了陛下霉头,李奉笑眯眯地看着小顺子:“咱家知道了,劳烦你跑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能为公公效劳,是奴婢荣幸。”小顺子是个机灵的,知道讨好李奉这个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故而就算这跑一趟没任何好处得,他也跑得很勤快。
“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李奉抖了抖拂尘,多问了一句。
“奴婢只听得陛下忽然训斥了几位大臣,好像有选秀、也有什么钱粮……”小顺子站得远,自然听不真切,答起来也犹犹豫豫的。
“嗯。”李奉蹙眉点点头,联系近来的朝廷大事,心里已经有了点数,“晓得了,你先回去吧。”
小顺子笑着退下。
李奉琢磨了一会儿,又再次进入了乾清宫,把这新得的消息告诉了沈芊。沈芊正舒舒服服地趴在御榻上,任由宫女们揉着她那酸痛的腰,乍一见李奉又回来,她也有些惊异,挥退了宫女,便坐起身来:“李公公这是怎么了?”
“奴婢听闻,陛下在御书房龙颜大怒……”李公公小心翼翼道,“怕是因为什么事儿给气着了。”
“哦?”沈芊眨眨眼,敲着桌子想了想,终于醒悟,“他最近的心情好像是有些抑郁,嗯,我还说他那脸色怎么一天天地跟便秘似的……”
“咳!咳!”李奉险些被口水呛死。
“嗯,本宫知道了,多谢李公公。”沈芊也觉出自己刚刚那句话略放飞,立刻挽尊般地佯装优雅地抚了抚袖子。
李公公的内心是崩溃的,他一脸抽搐地飞快退出乾清宫。他这刚一出去,赵曜便到了乾清宫门口,果不其然,他黑着一张脸,龙行虎步地向着内殿走来。
沈芊出门去迎,一见他那漆黑暴躁的脸,就忍不住奇道:“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赵曜瞧见沈芊竟然破天荒地出来迎自己,显然还有些受宠若惊,他努力憋了憋,把刚刚的怒气憋回肚子里。前些日子那些狗屁不通的折子,他都塞进了御书房的角落里,就是怕被沈芊看到,可不能因为那群混账家伙就前功尽弃了。他强行勾出一丝笑:“没事,就是一群烦人的老头子罢了。”
然而,沈芊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虽然这一个月来,某人把她折腾的不知日升月落,但她脑子可没坏,她蹙眉作泼妇状:“赵曜,你折腾得我要死不活的,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怎么地,连事儿懒得跟我说了?”
“我这才嫁给你一个月,你就这般喜新厌旧,以后日子还怎么过!”沈芊边说边偷眼去看某人的脸色,果然,赵曜一听她这么说,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的小祖宗,你在说什么啊?这世上,只有你厌烦我的份儿,我哪会厌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