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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乃五岳之中, 人称中岳。
自汉武帝中岳封禅之后, 嵩山便是仙人道士的修炼宝地。
饶是魔门这百多年的时间里先有魔帝后有圣君,如今还有一个活了百年的向雨田在武林横着走, 人才辈从未断流的魔门可谓是如日中天。
可是即便如何强横的魔门来到中岳后多也会绕行, 毕竟道家先出过燕飞,如今又有新宗师寇谦之问世。
偏偏连魔教也会绕行的嵩山,此时却多个和尚。
还是一个年纪轻轻带着大批难民上山的和尚!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道家本就是各类教派中的奇葩。
其他证道的教派均讲皈依和顿悟, 唯道家走与天斗地斗人斗, 是个不靠顿悟靠拳头证道的隐形好战派。
谢知非在少室山下这么一坐, 中岳上修行的道家高手们顿时坐不住了:佛门被魔门撸了后竟敢来撸他们道家的地旁, 这和尚分明是想要搞事啊!
慈航静斋和魔门都不敢过来晃悠, 你这个不知师从何人的和尚居然敢落户嵩山?
——同道家宗师抢地盘,这么没眼力劲的和尚必须好好教育下!
当下在太室山修行有成,一名从修行洞府中出来的青衣道人得到消息后立刻往少室山奔去。
然而当青衣道人来到少室山下之后却发现这里没有和尚, 两百数的荒人在此地热火朝天的开荒造屋,在青衣道人看到荒人的时候, 这些荒人也看到了青衣道袍长剑复身的道人。
当真是道貌岸然的气派、仙风飘然的神|韵。
一看就不好惹!
荒人能在边荒生存下来,鲜少有荒人会没有识人的眼色,见青衣道人面带不善便知要坏事。
等青衣道人再一问那白衣和尚在何处,受过谢知非救命之恩的众荒人纷纷露出极其纯良的神情,满脸无辜的摇头:“大师来了少室山后就同我们分开了,我们也不曾知晓大师在何处深造。”
碰了个软钉子的青衣道人:“……”
然而在这群人精的荒人中多了个天然呆的孙逸,没弄懂此时情形的孙逸环视左右, 丈二摸不着头脑:“大师这几天不都在弥勒峰下那个水潭悟禅么?”
同时孙逸还拐了下身边的卫大娘:“不对啊卫大娘,你今早不是才给大师送饭回来的嘛,刚才还同我唠叨说大师打坐不肯吃饭怎么现在就忘了!”
孙逸话音落地,瞬间少室山下一阵死寂,一群荒人冷着脸双眼发绿的瞥向孙逸:皮松了想找抽啊,小子?
面对一双双几欲吃人的眼神,孙逸顿时怂了:“我…我…说错了吗?”
众荒人:“…呵呵…”你说呢!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弹指间唯青衣道人淡笑抚须:“施主所言甚善,并未说错。”
“……”刹那间,孙逸浑身汗毛倒立:他如果没说错,为什么四周的杀气都快将他溺死了!
青衣道人来当然不会同孙逸解释为什么,在得到谢知非去处后青衣道人不做停留朗笑着往弥勒峰的方向飞去。
至于少室山下陡然响起的痛呼声,青衣道人则全当没听到。
嵩山峰多且俊,然弥勒峰依旧在嵩山的诸多山峰和仙洞中闯出一片天地。
只见弥勒峰上白雪映日幻出七彩光轮,从峰上融化的冰雪淼淼流下,清凉的雪水汇成一条溪流往下渐渐变暖,最终这些雪水在低洼处汇成一潭幽池。
惠风日暖,林影轻摇。
潭面生烟,涵芍丛生。
幽池虽位于低洼处,然正南面可眺望远山泼墨,谢知非自来嵩山后便一直在这处幽潭未曾离去。
来到这个世界近一个月,然而谢知非任然没有打开系统去查看来自少林方丈的任务是什么,日日打坐发呆顺便平心静气。
这个就苦了系统!
因有前科在神位那里挂了号,怕被回炉重造的系统每日苦口婆心来劝【大哥,我说信都已经来了你好歹还是看看吧,少林寺的信快躺在我体内生霉啦】
谢知非十动然拒:“佛家讲因果,我没看还能当不知道,开了少林就离开,看了……那就不好说了。”
明教陆危楼这个赤|稞稞血淋淋的教训还在谢知非眼前不曾散去,同样都是宗教,剑三的少林方丈还是正儿八经的李唐皇族呢!
就算方丈不让他去争霸天下,让他将佛教发扬光大做个国教那也不成啊。
倘若他谢知非真有那个本事将佛教立为国教,在这个乱世里,谁立佛教为国教那都只有吃枣一个结局。
明知这是乱世治国的毒|药还给人推销,谢知非表示自己的良心大大的过不去!
系统快抓狂了【兄弟,你还没看不要妄自揣测】
【万一方丈善解人意,没有过分要求呢】神位隔天一催在叫|魂呢
谢知非再不接他真的要被神位再次约谈啦【我跟你说……】
BLABLABLA
……
然而无论系统怎么劝,谢知非均表示鄙人现在处于暴走边缘,一旦暴走就想砍人。
如果乱杀生那任务就真完了!
系统【…呵呵…】
【你倒是……砍一个给我看看……】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谢知非当然不会砍,他现在日日发呆放空思绪后居然意外的得了禅的三味。
宁静空幽,见心明智。
平心静气多好,在整个南北大融合的时期里,不管南北哪个蹦跶的势力都会被灭亡,怎么投资都是悲剧的情况下,学慈航静斋辟谷不出才是最好的选择。
谢知非表示,高难度的任务还是算了,现在的他只想放空思维,清心静修时不时出山捞一些声望好混吃等死。
耳边听着系统喋喋不休的劝导,一身白衣谢知非双手合十轻若睫羽的端坐在荷叶上望着远方发呆。
空……空……空……
都是空,脑袋也要放空!
青衣道人在弥勒峰下找到谢知非的时候,只见水生蓝烟、潭中芙蕖清浅,白衣袈|裟的年轻僧人打坐其间。
水上荷莲好似阡陌红尘,僧人宛若佛子临世,神情淡雅泰然自若,已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禅境。
即便二人道不相同,然青衣道人依旧道了声好悟性。
——就是成了秃驴可惜了……
骤然出现的青衣道人引起了谢知非瞩目,只见这人轻飘飘的落在潭边,眼带赞许的对着向他看来的谢知非:“贫道曾闻江湖有一僧人出世,誓不杀生证道欲西行求佛,莫不成老道在这山里孤寂了二十来载这就要多一位邻居?”
谢知非闻言从荷叶上站了起:“贫僧道实,从边荒而来在此修禅,若能与施主为邻做伴甚是有幸。”
哪知前一刻还面带赞许的青衣道人神情骤然转冷,“哼!”
对于武林中出了这么一个后辈,青衣道人是高兴的,这代表着武林的欣欣向荣,是件好事。
然而作为道家之人,见佛家除了个可以光大佛门的后辈,青衣道人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你既如此镇静,想来已知道我是谁。”
几年前,青衣道人因封天师在南北小有名气,加之其一身精妙武功在武林中堪称泰斗,行走江湖少有会不知晓道家的寇天师的人。
水潭之中,在看清青衣道人头顶寇谦之三个金灿灿大字后,谢知非谦让点头:“寇施主。”
对寇谦之作揖的谢知非发自肺腑的叹道:“……久仰!”
怎么说眼前的人都是未来的北魏国师,是同崔浩联手推动第一次灭佛运动的道家宗师。
历史上的第一次总是浓墨重彩到让人想忽视也难。
第一个对佛家发难的道人也是。
寇谦之点头道好,手往前一伸,身后背着的龙渊剑宛如生了灵智般自行飞落到寇谦之的手中:“和尚既然知道贫道便应晓得嵩山不欢迎道家之外的人来。”
“你佛我道本该互不干与,如今你既然做了第一个上嵩山的和尚想必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龙渊剑雪白修长的剑身好似冰魄,锋利的剑尖隔着潭水遥指向谢知非面门:“今日贫道且试试你这晚辈后生,若你挡得住贫道三招,日后这嵩山你是留是离悉听尊便,贫道绝不过问。”
“……”谢知非闻言赶紧看了眼寇谦之的等级:五十八,很好!
确信自己不会被一招秒掉等轮回后谢知非松了口气,压下心中喋血的欲|望:“贫僧此来寻道只求与人为善,施主何必为难贫僧。”
寇谦之冷笑,“好一个巧言令色的小和尚。”
随着寇谦这声冷笑,手握龙渊一身青衣道袍的寇谦之面对脚下一潭静水毫不迟疑便提步往前。
但见得寇谦之那双湛青色布鞋落在湖面竟如履平地,平静无波的湖面随着寇谦之的走动点起圈圈涟漪。
或许是见到来人同自己一般能融入天地万物,莲池中的白衣僧人终于正色起来。
随着寇谦之步入幽潭,从远处又有几道身影飞来,乃是听闻寇谦之要教训谢知非自太室山上下来的道家高手。
芙蕖滴鲜翠,水灵露尖角,潭面烟波浩渺。
青衣长袍的寇谦之从容自若往端坐湖心荷叶之上的谢知非走去,翻动的衣角拂过并蒂荷莲漾起阵阵翠波。位于莲荷之中的白衣僧人则是安静伫立在那里,默然注视着寇谦之周身气势越来越盛。
赶来的人见此纷纷倒吸一口寒气:同天地万物融为一处,无视山川河岳自行来去,这幽潭中的两人能做到这一步只能说明此二人对自身教派的专研至深谓之大师。
这些后一步到来的道家高手悄声落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幽潭中发生的一切,恨不得找东西记录下来。
寇谦之每一步宛如丈量好的一般唯有九寸长短,整个幽潭仿佛在响应着往谢知非步步逼近的寇谦之。
龙渊剑剑气袭人,天地间似乎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蕴。
这意蕴好似天地间运行的至理,使人不敢直视,手持龙渊终于行至谢知非身前的寇谦之停了下来:“道佛二家向来互为井河,小和尚,你既上这嵩山便是在为难贫道,怎么到了你这和尚口中反倒成了是贫道在为难你呢?”
低声的询问随风散落在幽潭之上,幽潭中的芙蕖为摇曳着向谢知非同问。
“阿弥陀佛!”来嵩山寻道的悟禅的白衣僧人长诵一声佛号。
求道之路艰难,行走此间的白衣僧人看模样似不欲与寇谦之争论,也不准备离开,阙目低头道,“施主请便。”
随着这声随意落地,顷刻间幽潭充满了凄凉的肃杀之气。
从寇谦之的体内陡然涌出逼人的剑气,不断外泄的剑气摧得潭上芙蕖溅落。
“那贫道便不客气了!”
长啸一声,寇谦之冲天而起。
之前还在往下溅落的芙蕖猛的一滞随在寇谦之身后化作一道粉色的旋风。
逼人的剑气,摧得潭外诸多高手纷纷后退。
此时那一道被寇谦之剑气催生的粉色的旋风已将谢知非笼罩,潭中看不到谢知非的身影。
粉色旋风所过之处,芙蕖刮落,青荷泯碎,这些碎裂的芙蕖青荷如同把把锋利钢刀,尽数融入这道粉色旋风之中不断加固对谢知非的围困。
就在众人以为谢知非落败已成定局的瞬间,青年玉裂珠碎的声音从剑气肆意的旋风中传出,“一念知觉……”
潭中仿有梵音响起,在粉色的旋风之中一道金色的气浪猛的冲出。
无数的芙蕖花瓣四裂纷飞,一轮金色的佛影在潭中乍现。
低眉慈目的菩萨手左手无畏右手与愿,金光涤荡艳如骄阳,满天的剑气突然消失无影。
粉色的芙蕖还未落下,但见白衣袈|裟的僧人双手合十立在簌簌粉雨中低声诵道:“万法皆空!”
潭中那大片的荷花莲叶如今唯剩谢知非脚下那枚享受了其舍身决的青荷硕果仅存,其余皆被寇谦的那道剑气旋风摧毁,唯留一池青杆屹立。
白衣袈|裟的谢知非屹立在青荷上静静的看着寇谦之,寇谦之伫立在潭面也静静的望着谢知非。
这景色凄凉艳丽,竟让人忘了呼吸。
随着最后一片碎裂的芙蕖落下,幽潭依旧如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招谁胜谁负除了幽潭中的两人无人知晓,此时结束亦无人敢出声,唯有谢知非与寇谦之除外。
“难怪敢来此地,倒是有点本事。”将手中龙渊剑回鞘,寇谦之看向谢知非的眼神已不是在看一佛家新秀。
闻道无先后,在此时的寇谦之眼中,谢知非已经是能让自己瞩目的同辈中人:“你这门武功端的诡异,分明是借力打力的手法,然贫道却不曾见你动手半分,是何缘故?”
到最后一刻,不得不将把妹神器之舍身丢给脚下青荷,免得荷叶没了自己无法同寇谦之那样轻松立于水面的谢知非淡然道:“寇施主剑法与大道相容是何故,贫僧此法便是何故。”
寇谦之点点头也不知明白了几分,但看那模样分明信了谢知非的话:“和尚,你有这功法护身天下怕是没人奈何的了你,凭此你便可挤身江湖超一流高手的境地。”
谢知非谦赞:“寇施主谬赞了。”
他也就能抗,若是换做易筋经,那身蓝装绝对杆不了几个人!
潭外众道家高手纷纷乍舌,寇谦之是继燕飞之后道家第一人,道家新一代宗师。
这白衣和尚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能得其如此赞誉?
在众人心存疑惑之际又听得潭中寇谦之款款道来:“你我皆是宗门之人,禅禅悟道为首伴身武功为次,论武终究是下乘。”
那你一上来还喊打喊杀?
谢知非内心诽语,默然状合十:“善。”
见此,寇谦之盘腿在潭面上坐下,手捏三清决对谢知非说道:“天地大道九为极数,你我以九日为限于各自所在之地打坐,谁先起身便是输了。”
打坐啊……
谢知非闻言抬眼看向寇谦之,那眼神顿显意味深长:别说九日,他在这里坐个九月九年都没问题!
倒是寇谦之作为一个凡人需食五谷,总需起身解决一些身理上的需求。寇谦之的这一招对于谢知非来说当真是稳赢不输,当下谢知非便向寇谦之询问:“寇施主当真决定与贫僧比坐禅。”
立于潭水之上的寇谦之盘腿坐下,手捏三清决对谢知非斩钉截铁:“当真!”
谢知非点头:既然你都如此肯定了,那就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