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间十一侠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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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治上, 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

随着李阀在长江以北坐稳自己的地位,李阀的势力和威望与日俱增,东|突厥同李阀昔日的情谊难在以为续。无需任何多的话说, 原本就千穿百孔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冬季还未过,东|突厥已经有好几拨军队对着中原进攻,然而都被李阀一一挡了回去。

无需昭告天下, 众人也知晓,即便这两伙势力以前或许有关系, 但以后这两伙家伙是不可能好的。而随着东|突厥同李阀的关系迅速迎来寒流,同东|突厥有怨的西突厥为了平复国内的叛乱, 开始对李阀抛弃了橄榄枝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 李渊称帝了,国号唐。

封李建成太子, 封李世民秦王, 封李元吉齐王。

那一日, 长驻丐帮的天策府庞玉对谢知非隐晦的抱怨道:“我听刘文静说,陛下昔日金口玉言,谁攻下长安谁便是世子, 是今日的太子。如今竟公然毁约!”

面对这样的情况, 谢知非唯有一声‘哦’。

这上下嘴皮子的事情, 有没有立字据,证据都没有,就算说给天下人也没人信。

即便庞玉心里窝了一堆的话, 对着一个除了‘哦’就是‘噢’的谢知非,再能说会道的人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若不是丐帮除了秦王以外,不对李阀其他人服务,庞玉险些要怀疑谢知非的立场:“谢帮主难道就不在乎?”

谢知非好笑的看了眼庞玉:“我在乎没用。”

被封为秦王的那个人都没心怀不甘,还在前线打仗打得火热,他一个专业打手在后面干着急有什么用,谢知非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东西,得秦王在乎才行。”

庞玉看了看谢知非,像是领悟了什么:“帮主高见。”

说完,庞玉对着谢知非笑得意味深长,拱手道:“多谢帮主指点,庞玉这便继续行报刊事宜。”

待到庞玉离开后,谢知非皱眉苦思他到底在哪里指点了庞玉,为何这只狐狸笑得一脸奸诈:“……”

然而问心无愧,心里就没起过多心思的谢知非想不明白,左思右想也没有答案之下,谢知非只能随手捞起身边的报刊。

报刊这东西的最初的原型是庞玉想出来的天策府邸报,后来谢知非看着有趣便零星说了些自己知道的东西,接着就被庞玉拿去用了,如今这报刊倒也有模有样起来。

报刊虽然只有一页,但都是如今天下比较大的事情。

第一条便是李世民这家伙浴血前线的时候,打着打着又被他老爹给召回来了。第二条便是天下最安全城市排行榜,第一名赫然是长安城。

“……”仅看这两条,谢知非嘴一抽。

这报刊才出现多久,庞玉就已经学会舆论牵引了,当真是人才。

不过第一条是庞玉故意的,第二条却是实打实的。若要问这天下间最安全的地方是哪儿?

以往众人会认定是巴蜀,巴蜀外有天险、内成一体,即便中原几经混乱,这里却也少有战事,当之无愧的天府之国、终老圣地。

然而现在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江湖人士,都换了个思维,觉得长安是个好地方。

李阀已经一统北方,李渊登基为帝后虽有人叛乱,但这点叛乱被镇压是迟早的事,全然影响不到长安城那里去。更何况即便是在巴蜀,江湖之人寻仇滋事者不少,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反倒不如长安城内有大宗师约束来得安稳。

一时间,长安城繁华更盛。

而两日后,为长安这繁华也算贡献不小的谢知非,则是在丐帮总舵杏林里接待着自己最大的金主。

眼前英俊的青年一口接一口,眼睛越喝越亮,半点也看不出不胜酒力的模样。谢知非瞥了眼门外已经第四次无意状路过的八卦大王·成老大,润了润嗓子,对着被李渊从前线强行召回来的李世民说道:“我说……”

喝酒的青年顿了顿,抬眼看向谢知非,眼睛里清亮一片,面色却有些木然。

谢知非叹了口气,一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扣着桌面说道:“我这里是丐帮总舵,不是买醉的地儿。更何况你堂堂一个大唐二皇子,居然在这里同我们乞丐抢酒吃,也不怕别人知道了笑话你。”

这原本是谢知非调侃的话,谁知道李世民居然埋头思索了下,认真的回答道:“谢兄若是舍不得酒,那世民饮了这坛便作罢。”

看模样,听这话,大约是真醉了。

被这个消息吓住的谢知非猛的就坐直了,这说明李世民今次摊上的事儿挺大的:“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人想要喝醉的时候,往往越醉越清醒,尤其是醉得不彻底的时候,那可谓是对自己内心的折磨。

如今的李世民就是这般个情况,明明已经身飘若羽,脑子里却清醒得不得了,想忽略的反倒是比以往更清晰。手中的酒越喝越是喝不下去,李世民索性弯下身,额头狠狠的贴上拿着酒壶那只手的手背,痛苦的说道:“父皇杀了刘文静。”

“……”谢知非点点头。

这毕竟不是正史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李渊为了对付给自己打江山的儿子,做出的荒唐事也不只这一件。尤其是当天下皆知慈航静斋选李阀是因为李世民的时候,李渊对李世民的防备深到让谢知非都啧啧称奇。

只是到现在为止,李渊做的这件事最为荒唐而已。

刘文静是李唐起义的大功臣,参与过李渊起兵的密谋,是李渊来信任的近臣之一,也是李渊最不可能杀,也最不该杀的人之一。

更何况这一次刘文静被裴寂诬告谋反后李渊有派人调查,在调查之人均力证刘文静无罪的情况下,李渊依旧对之处以极刑,并且抄家。若说是有罪,那还真知道罪在哪里了。

外人不知晓,可李世民却知道,只因为刘文静一直在李渊面前为他说好话。

李世民喘了口气,他现在脑子好使得不得了,反倒是希望自己如今做个傻瓜。只是那明晃晃的结果已经在那里,让李世民难以接受,却有不得不接受。

师妃暄已经不止一次暗示他夺|权,而天策府内众人也是如此。

对于其他人来说,夺|权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为了天下、为了中原、为了百姓……然而对于当事人来说,对自己的血缘至亲下死手,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李世民不敢看自己妻儿,又不愿面对视他为敌的父兄,心中的悲愤也只有找谢知非这丐帮总舵借酒浇愁。

借着这酒劲,那些愤恨难平反倒是自然流淌出来,李世民对谢知非凄声道:“父皇这是在逼我谋反,好治我死罪。”

这天下处心积虑要逼死自己儿子的,大约也只有皇家了。

谢知非一声‘节哀’卡在喉咙里,半天也吐不出来,只得换个话题劝道:“我曾经流落塞外,周游诸族,倒是清楚了塞外诸族最心忧我汉人的东西是什么。李兄,你说说,他们最害怕的是什么。”

李世民直愣愣的看着谢知非,半响后缓缓道:“中原一统。”

谢知非点头称是:“中原混乱的时候,这里就是一只无法反抗的肥羊,任由他们吞噬饱腹。而一个大统一的王朝不但让他们无法饱腹,更有可能会让他们死不瞑目。”

谢知非并不明白如何劝比较好。他知道未来走向,带兵杀敌、退下之后善且至今无法平复,更何况让一个人去杀自己的血缘至亲,无论是裹了如何美妙的大义,在那之后的自责便是如影随形、相伴一生的罪孽。

谢知非能想到的,也只有将如今的情形说出来:“仅三十年国祚的隋已经让突厥分裂,高句丽喘不过气来。这些外族都知道,若是再出现一个大统一的王朝,那他们将永无翻身之日。所以你不要存侥幸,你们李唐现在和东|突厥扳了,要是东|突厥打了过来,西突厥至好也是壁上观,说不定会跟着打过来,重演乱世。”

李世民点头沉道:“我知道…只是…”

听到李世民这一声弱气的话,谢知非简直想抓狂。

自从谢知非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从没怀疑过李世民的政治素养,因为谢知非觉得李世民的政治素养没必要怀疑。毕竟怎么看,唐太宗的政治素养,绝对甩了他一个门外汉几十条大街。

然而这一刻,谢知非简直像掀开李世民的天灵盖看看里面现在装的是什么,大约全是水。

谢知非大声道:“那你在纠结什么?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应该已同你说得很清楚了,这些人虽然算计别人不要脸,但至少他们还是为你好的!”

李世民无奈的看着谢知非:“……”这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的主。

虽然李世民对于谢知非厌恶佛魔道三门早有耳闻,但当面听到谢知非这么说慈航静斋,作为同被慈航静斋和谢知非支持的李世民也难免觉得滑稽。从这方面看,谢知非也算是古往今来的天下第一人了:“谢兄…打住…”

谢知非冷笑道:“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想着你那个同魔门眉来眼去的大哥在登基后,会不被他身后的魔门给架空了。”

谢知非的确看不惯佛道两门,但那更多的是因为这两门吞并土地、不守国法、饲养僧兵,尤其是这个世界的佛道两门总是插手天下之局,还时不时的算计他一下,让谢知非厌恶反感。

但是藐视人命,为了推行自己的教义,强行搅动天下不安,害得黎民流离失所的魔门则是让谢知非讨厌至极。

别人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谢知非这里全然是两恶相权取其轻了。

被谢知非盯着的李世民想到自己父皇后宫中的魔门女弟子,那些枕边风吹得快赶上龙卷风了,父皇身边这才一个便已经如此厉害,大哥身边那么多……李世民唯有干笑:“自然不会。”

谢知非沉声道:“师妃暄满天下跑,让正道群雄对李阀另眼相看,为的可不是你爹。我跑了塞外跑岭南,为的也不是你爹,是太平,就你爹和你大哥现在的模样,我看我这辈子似乎是等不到太平日子了。”

李世民只有继续沉默。

佛道两门为了李世民跑遍大江南北,口遁秘术大爆发的说服江湖大半群雄,要的就是李世民狠下心来一脚踹翻头顶两座大山,好好的统一天下做皇帝。

哪知道群雄翘首以盼,慈航静斋明晃晃昭之天下她们看好的是李世民不是李阀,在这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偏偏眼前这家伙从一开始纠结到现在还没下定决心。

说好的为了权利发动玄武门之变、囚父弑兄的狠人呢,谢知非扶额的看着自己对面借酒解忧的李世民,简直心累。

这都已经被欺负到面前了,居然还跟软蛋一样的来逃避,面对一个同后人说的不一样的李世民,谢知非拿出自己的云幕遮,站起来往李世民那里走去。

谢知非难得的苦口婆心做起了劝人的工作:“你爹还没老就已经糊涂了,你哥跟突厥、魔门关系不菲,你弟弟身边跟了一水溜的魔门弟子等着借手行政,突厥、高句丽在外虎视眈眈便也罢了。最关键的是,你还在这里喝酒!”

“那是我的父兄……”李世民话还没说完,眼前一片漆黑,竟是被一片黑布遮住了眼睛。

这黑布只是普通的棉麻质地,只是大约被人格外珍重,洗得特别干净,仿佛能闻到流水芦荡的味道。李世民茫然的摸了摸遮住自己眼睛的黑布:“谢兄这是做甚?”

谢知非一边将云幕遮在李世民头后打个漂亮的蝴蝶结,一边说道:“这是我恩师给我的云幕遮。”

每一个入门丐帮的弟子都会获得来自帮主郭岩的云幕遮,用来明心见性的。谢知非系好蝴蝶结后,将手放到李世民肩上,沉声道:“他老人家曾对我说这世间有太多的曲折障碍,层层阻隔,让人忘了初心。云幕遮遮住的虽是双眼,为的却是自由。你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自然也看不到阻碍,便在这里慢慢的想罢,想取下来的时候你就取下来。”

说完这话,谢知非直接将李世民一个人丢在那里,自己跑出去透风。

刚出门没多远,谢知非便看到成老大便领着一个风度翩翩的俏郎君过来,一身儒士打扮的宋师道见到谢知非面上一喜,对于武林宗师的崇拜是每一个江湖人士都有的潜在习性。只见宋师道对谢知非拱手道:“晚辈宋师道,奉阀主之命前来引谢帮主出城一述。”

谢知非眯着眼睛看了看天,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宋阀主?”

闻言宋师道恭敬道:“是!”

这下,谢知非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是谢知非看向成老大,这个丐帮的人形八卦行走机,只见被注视的成老大咳咳两声,在宋师道不自在的注视下说道:“梵斋主前段时间去了趟岭南。”

谢知非眨眨眼,颇有些尴尬:“……”

梵清惠同宋缺那点破事,在宋缺的儿子宋师道面前捅出来,伤人颜面。好在宋师道似乎已经习惯了,面上的不自然眨眼便消失,只是对谢知非再次恭请道:“请谢帮主随我出城,与阀主一晤。”

谢知非这才豪气冲天的道:“好!请带路!”

这时候宋缺跑到长安来,必定和他昔日在磨刀堂里对宋缺说的话有关。

如今江湖中,没几个热敢在丐帮总舵生死事,谢知非安心的丢下蒙了眼睛的李世民,随着宋师道出了城。

长安城外,翠华山下,葱葱郁郁的山间隐隐约约可见有一条小道。这条小道大小仅由一人过,虽不险但也陡,走这条道的人不多。

对于普通人来说行走麻烦的小道,对于武林人士来说便是小儿科。

谢知非在宋师道身后,施展轻功往上,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便道了小道的尽头。在小道尽头,一株四人合抱的大树下有一座四角石亭,石亭四周的鹅卵石铺就,上面干干净净竟然连一片叶子也没有。

见到石亭后,宋师道立刻止步不前,转身面向来时的小道,似乎在此把风。

而在石亭里,一名中年男子背对谢知非站在那里,一身青色长袍随风轻荡衣角,那种特殊的气质让谢知非无需询问,也知这个人是谁。

谢知非走过去,道了声阀主便静静的同宋缺并肩而站,看向山下。

翠华山离长安城并不远,站在山上,可以遥望长安城内的繁华,以及长安城外的景色。

宋缺一直看着远处的长安城,许久之后这才淡淡道:“清惠前段时间来了岭南。”

说到自己心中至今无法褪去的挚爱要自己性命这件事,宋缺似乎一点受伤的模样也没有,甚至连半点难受也没有,宋缺说着这件事就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她激我以天下为赌,与宁道奇比武。”

对于感情方面的东西,谢知非即便被系统告知被杨轩爱慕过,但并未置身其中,并不明觉。

面对宋缺同梵清惠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谢知非也不敢妄议宋缺是脱离苦海,还是沉浸其中:“阀主的决定是?”

就在这时候,从长安城那方,远远传来一道钟声,随后长安城四周随之敲钟,在长安城的上空回荡着阵阵钟声,经久不绝。

钟声沉沉、雄浑洪亮,一共六响的钟声,意味着午时已经至。

这钟声将宋缺片刻的失神,过了几息的时间,宋缺接过刚才的话继续道:“宁道奇那八掌,不试也罢。”

说道这里,宋缺侧身打量谢知非:“我原本好奇,你与清惠同为秦王奔走,她为何不请你同我比武,反倒是找宁道奇。”

谢知非冷笑一声:“我与佛门不和,天下皆知。”

“你说的那些,我亦知晓,这本佛门教义,不是你我所能更改,也绝非清惠所能承诺。”宋缺淡然道:“若此次清惠请你出战,我自认没有半点胜算,可是出战的是宁道奇,我倒是有五五胜算。”

说道这里,宋缺停顿了下,他叹口气:“我本该应下来的,只是后来我拒绝了。”

说这话的宋缺静静的看着谢知非。

宋缺虽居于岭南,却一直关心着这天下局势,如今东|突厥南下之心已无法遮掩,而李渊已登基称帝。若是昔日没有谢知非那上门一战,宋缺或许会更早的与寇仲合流,而不是在洛阳被李世民攻克后再同寇仲合作。

此时,若无突厥之危,宋缺还能坚持支持寇仲,重振汉室。

可是突厥南下近在眼前,而寇仲还未能整合长江以南,南北分裂之局似乎即将重现,比起南北之局重现,中原四分五裂,一个混有胡血的皇帝似乎也就不难么难以让人接受了。即便没有梵清惠,宋缺迟早也会妥协,只是时间长短而已:“你可我退出天下争霸是为了什么?”

“……”谢知非垂眸不语。

即便谢知非同不少高智商高情商的人共事过,甚至还在大宋的官场上被人坑得死去活来,打得敌人哭爹喊娘,但是对于天下这样的大局,谢知非依旧只能看到依稀,而这依稀还多是从日后的历史反推回去得到的。

面对宋缺的问答题,谢知非搔了搔头,决定拒绝回答:“我们换个方法说话。”

谢知非觉得他自从来这个世界后,论实力没人打得过他可以肆意的说话,论阴谋头上有李世民罩着全都被挡了,谢知非来到这个世界后似乎越发的懒惰:“你支持寇仲降还是打?”

越是简单的问题,反倒越是不好回答:“……”

宋缺静静的看着谢知非的眼睛,似乎在看这个人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半响之后,宋缺说道:“我要见了李世民再决定。”

谢知非点点头:“你跟我去见他?”

宋缺仰天笑道:“他若不敢来见我,那便罢了。”

要李世民来见宋缺,这件事实在是好办,现在这个人应该还在丐帮总舵。宋缺只听到谢知非摞下句“那你在这里等着”,眼前一花,谢知非已经往旁边一侧,掉下山去。

宋缺往下看去,只见谢知非在落到一半的时候,在空中翻个身,两手张开,像是一只飞鹰,乘奔御风,往长安城的方向飞去。

宋缺赞道:“好俊的轻功。”

面对这样的轻功,石之轩败给谢知非那么惨,也不算冤。

谢知非那身乞丐的打扮,在长安城内人人尽知。

即便谢知非不守规矩的从城门上飞过去,站在城门山的守兵也权当做没看到。反正关于谢帮主的事情陛下不会管,太子不敢管,秦王打哈哈,他们就算上报谢帮主在长安城内不经询查就飞上飞下也不会有人理睬,他们还浪费这个精力做什么。

当谢知非跑回自己屋子里的时候,李世民已经将云幕遮扯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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