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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芋看了眼手机, 已经十一点了,她虽然一直在工作, 但屋子里是关了灯的,跟顾深流打这一个小时的电话,也是在关灯状态下进行的,但在镇上这种不靠街的地方, 一旦过了9点, 几乎所有人家都关灯睡觉,一眼看去,村子里黑洞洞的。
这时候谁会来她的房间?
她陡然戒备起来, 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响,似乎是几个人在猫着身子走路,很快, 钥匙插入她卧室门的锁孔,转动几圈,门陡然被打开。
借着月光, 江芋清楚地看见两个人影走进来。
“嘘……”其中一人还这样说。
“你绳子呢?把绳子拿出来待会把她捆着, 等生米煮成熟饭就不用怕了!”
江芋隐约听到张美凤的声音。
说完,一个拿着绳子的男人往里走,江芋警备地往后缩了缩, 她把手机拿在手里,打算随时发微信求救。
那男人猫着身子往里面走,忽然他似乎绊倒了什么东西,凳子的声响清晰地传来, 男人一怔,紧接着一盆东西从他头顶上哗哗地淋下来,男人怔了一下,片刻后不敢相信地嗅了嗅鼻子,带着哭腔直接喊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妈,你快来!我被一盆东西淋到了,这好像是尿还是屎啊?”
“什么!”
一股臭味传来,两人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喊了出来。
陈美凤奔过来,心疼地看向儿子,却也不敢碰满身臭味的江明轩,只道:
“怎么可能!这屋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江芋伸手拉了床头的线。
只瞬间,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刺眼的灯光照在人脸上,让所有人的表情瞬间凝滞,尤其是张美凤,一脸尴尬,而江明轩,因为淋了一头的屎和尿,满脸都是要自杀的表情,江芋暂时看不出别的来。
江芋眯着眼披了件衣服起身,她一脸好奇地看向众人,不解地问:
“妈,明轩,你们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间做什么?”
“额……”张美凤呵呵笑了笑,一脸尴尬:“那个,江芋啊,妈和你弟怕你晚上睡觉着凉,想来给你盖个被子。”
江明轩点头如捣蒜。
江芋哦了一声,又不解地看向江明轩手里的绳子,“明轩,你来给我盖被子拿绳子做什么?”
“这绳子是明轩刚才捆被子用的!”张美凤呵呵说。
“是吗?”江芋面色平静,嘴角带笑,那表情像是丝毫没有起疑。
张美凤又瞥了眼儿子身上那些恶心的东西,一脸嫌弃的表情,再是自己疼爱的儿子,这满身屎尿的也香不到哪去啊。
江明轩气得差点想上前把江芋勒死,他忍着怒火骂道:
“江芋,你他妈在房间里放屎尿做什么!”
江芋冷笑一声,忽然站起身,她盯着这对母子,讥讽道:
“江明轩,‘你他妈’这三个字指代的人数太多,我语文不好,不太理解,你的主语到底是‘你’啊,还是‘他’啊,还是‘妈’呀?”
江明轩一愣。
却听江芋继续笑道:“如果你问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住的这间房子是家里最差的一间,这里很容易招贼,我这不是怕有小偷进来吗!就端了盆这个进来,想说半夜要是有小偷就淋在小偷身上。”
江明轩黑着脸,最后问了一句:“这是哪来的?”
江芋耸耸肩:
“家里厕所里舀的,要多少有多少,说起来也是你自己自产自销的,所以,别放在心上!”
说完,江芋伸手作势要拍拍江明轩的肩膀,以示鼓励!
手伸到半空中又撤了回来,她捏着鼻子嫌弃道:
“江明轩,我建议你去洗洗,真是臭死了!”
“江芋!你等着!老子要弄死你!”江明轩狠声说完,一脸抓狂地跑了。
他人是跑走了,但空气中还留下一股恶臭味,江芋嫌弃地捏着鼻子,转而一脸笑意地看向张美凤,道:
“妈,你儿子惹的祸,建议你把这屋子里打扫干净,不然的话,我明天就去买老鼠药,专药你儿子!”
张美凤气得直骂:“你这个死丫头,我他妈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
“妈,你错了!”江芋忽然转过头,认真地盯着张美凤,声音冷到极致:“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人是我!”
说完,面无表情地躺到床上开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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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芋毫不怀疑,老鼠药的威力是巨大的,因为在农村,每年都有被老鼠药药死的,这药也好买,张美凤就是想把她捆了去定亲,也会有所顾忌。
但在这种农村地方,没有警察,她就是求助别人,人家也不一定能马上赶到,想来想去,江芋都觉得要学会自我保护,因此才有了今晚这一招,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也并非全都是为了吓唬张美凤,如果张美凤把她惹急了,她真能做出这种事。
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次日,所有人都坐在餐桌前吃饭,席间多了个中年男人,神态跟江芋有些像,个子也高,应该是江芋的爸爸江德忠,他瞄了江芋一眼没说话,江芋出于礼貌唤了一声:“爸。”
江德忠听了这话,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他皱眉道:
“江芋,我听说你一回来就敢跟你妈和你弟弟顶嘴?”
江芋眼都不眨,拿碗自己盛饭。
江德忠粗声说:
“我警告你,别以为上了几天大学就要上天了!你的命是我江德忠给的!你他妈存在一天都要为这个家做奉献!不然你以为我白养了你?”
江芋还是没动怒,只低头喝了口白粥。
江德忠见她不说话,声音放低了一些:
“你妈让你嫁人是为了你好,那张志人不错,虽然老实了一点,但你张叔叔是开厂的,你只要为张志生出个儿子出来,你就是张家的功臣!”
听了这话,江芋忽然冷笑一声,她盯着江德忠,语气嘲讽地说:
“爸,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穷山恶水出刁民,但我惊讶的是,这刁民不是别人,竟然是我的父母!功臣?你说的没错,那张启发有了个智障儿子,嫌弃张志给他丢人,一直把张志锁在家里,之后他老婆生不出儿子出来,他干脆在外面包养了外地的打工妹给他生孩子,每次只要一生女孩就打掉,定了心要儿子,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得了报应,生了十几年,女人换了多少个,就没生出一个儿子出来!他是没办法了,才想找个老婆给他儿子,好能生个孙子!”
见江芋都知道这事,江德忠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江芋见状,冷笑一声,又道:
“那张志是个傻子,没错,他是值得人同情!可他不仅傻还有暴力倾向,一发狂就爱打人,之前张启发给他找了个外地人想给张志生儿子,结果被他活生生打了半死,连夜跑了,就这样的人你们还让我嫁过去?就为了张家给你那点彩礼钱?”
听了这话,江德忠索性不瞒了,他面色阴沉地说:
“江芋我索性全都告诉你,你弟弟明轩要结婚,女孩家前后要10万彩礼,否则就不嫁给明轩,你弟弟喜欢那丫头,做父母的当然要尽量满足他,你是明轩的姐姐,他日子过好了,你也跟着沾光!再说了,那丫头肚子里还怀了咱们江家的种!是个男孩!我们江家世代单传,这孩子一定得留着!但我和你妈拿不出这么多钱……”
“拿不出钱就卖女儿?”江芋冷笑一声。
张美凤见事情都说了出来,也就撕下伪善,干脆冷笑道:
“你这死丫头片子,我当初生下你就是为了帮衬你弟弟,想着姐姐多,每个人都能拿点钱出来给你弟娶媳妇,现在到了你报恩的时候了!就是卖了你,也没人敢说一个字!”
“报恩?”江芋冷笑一声,“要说报恩,你怎么不让江婕和江岚去?”
张美凤眼睛瑟缩了一下,随即硬着头皮,骂骂咧咧道:
“人家江婕现在有出息,嫁的又好,我怎么可能让她去!至于江岚……江岚正在跟一个富二代谈恋爱,那男的家在县城有2套房子!要是谈成了,她也能嫁的很好,你又没有男朋友,凭你这性格,你也找不到好男人,一辈子就是个受罪的料!你嫁过去又什么要紧的!”
这些话句句戳在江芋身上,虽然她不是原身,至今也无法把这帮人当成自己的家人,可她打心里替原身不值,活了一辈子,结果家人一直在算计她。
江明轩听了这话,也帮腔道:“姐,你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就为了你自己,连亲弟弟都不帮了!我要是没有这十万块钱,我娶不到雯雯,这辈子就成了光棍!”
江芋闻言,打心里冷笑,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