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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住口！”水琉璃已经完全豁出去了，即使释正阳这发怒的样子让她恐惧，可她还是梗着脖子叫，“我说错了吗？岳芷凝不但是孽种，她生父还奸杀了师弟的母妃，师弟更是杀了她生父，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能在一起！”
释正阳愤怒莫名，衣袖一挥，将水琉璃给打飞出去。
尽管是盛怒之下，可他出手，还是有分寸的，只将水琉璃给打出去，并没有要她的命。
岳芷凝淡淡道，“宗主何必装模作样，真想要惩罚她，就不会出手这样轻。”
夜逸云瞄她一眼，这丫头，难道看不出师父已经够难受了吗，干嘛还要挤兑人。
“是我教徒无方，”释正阳苦笑，无奈道，“我就是太纵容她，所以……”
做为莲华天的宗主，一直以来，他都是高高在上，公正无私，从容淡定，几曾有过这样的表情。
“是啊，太纵容。”岳芷凝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不过，也是水琉璃天生的性子在作祟，宗主也知道，有些人不管怎么教，都是扶不起的刘阿斗，不是宗主的错，宗也不用过分自责。”
释正阳继续苦笑。
“师父，芷凝说的对，不关师父的事，”夜逸云话锋一转，“不过，师父真的不能由着师姐这样了，否则莲华天的名声，将毁在她手时，师父这么多年的心血，也就白费了。”
“我明白，”释正阳点头，神情重新变的坚毅，“阿璃的确是太不像话了，既然‘浑天映月绫’认了主，她也没了什么念想，从今天开始，我会让她在‘禅峰’思过，不准她离开莲华天一步，以后其余弟子如何，她就如何，我不会再对她任意宽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岳芷凝默默吐槽。
“是，师父英明，”夜逸云捏一下岳芷凝的手，不让她多说，“那‘群英会’的事，由谁来负责？”
“我会让你十六师兄程跃负责，到时他会去找你。”
夜逸云没有意见，“是。”
程跃是释正阳的第十六个弟子，今年三十岁，老成稳重，性情耿直，说一不二，处事公正严明，是个不错的人选。
三人都没再说话，不过释正阳明显有些不安，看了看岳芷凝，欲言又止。
“宗主想问我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岳芷凝微笑，“否则水琉璃说破这件事，我不可能这样淡定，对吧？”
“逸云跟我说过，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释正阳摆了摆手，“我并不意外这件事，芷凝，逸云，既然你们都在，事情也说破了，你们给我一句实话，对于你们之间的仇恨，你们真能做到心无间隙，欢欢喜喜地成亲吗？”
尽管非他们所愿，可这杀父辱母之仇，不共戴天，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嘴上说着不介意，可成亲之后，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生活，但凡两人心中，或者一人心中有芥蒂，这间隙就会越来越深，直至无法挽回。
所以，有些话，还是现在说清楚的好，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