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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僦要走本来是一件比较秘密的事情,因为秦侯爷只是一个挂名侯爷,但也毕竟是一个挂名侯爷。咳,就是说他还是必须是要去请示皇上的。
好在这皇上他之前已经请示过了。
临到要走的时候,穆府外面却聚集了许多的人,杜雨贤出门一看,都是一些穿着素淡纱衣的文士青年。
一个二个,头发或带玉冠或带发簪,总之都是一些清秀的书生,特别的文秀。
若不是穆青和几位长辈都在这里,杜雨贤又要犯花痴,现在这个时候,她也只能眼睛亮一亮。
但是穆青还是在头顶上提醒她,“夫人,非礼勿视。”
杜雨贤说,“没有,他们都穿着衣服呢。不算无礼。”
再对上穆青的眼睛,急忙改了口,指着那些人问,“他们都是来做什么的?”
穆青回答,“大概是送行。”
这些书生齐齐的前来拜会秦僦,礼数周全,口里程秦僦为,“老师。”
秦枫看着从街道这头排到街道那头的送行的人,没有说话。
那学生又说,“学生知道老师不喜欢这些繁杂俗礼,但是老师既然要走,还请学生尽一尽自己的本分。”
秦僦面上并无多大喜色,甚至看不出来他是高兴的,且目光里略严肃,能看的出他做人老师的时候必定是个严师。
杜雨贤偷偷问秦枫,“你爹不是侯爷,怎么还有空去教这么多的学生?”
秦枫说,不是。
“这些人只是得到过我爹的指教,我爹的学生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杜雨贤仰着头。
秦枫笑,“你师父就是我爹唯一的学生。”
秦僦这辈子认认真真教过的人,只有楚沐。
杜雨贤扳着手指头一算说,“那我岂不是应该要叫你爹一声师祖?我以前不知道这些事啊,还一直叫他伯伯。”
秦枫说,“你现在叫一声也不算迟。”
秦僦这边以强硬的态度,三言两语就把这些前来送行的学生给打发走了。有人说,书读的越多的人这脾气就越古怪,这秦僦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杜雨贤凑过去,乖乖的叫了一声师祖。
“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待见他们?好歹人家也是大老远的过来为你送行,不容易的。”
秦僦摸着他的胡子,瞥了一眼杜雨贤,转过头去说了一句,“来者不善啊。”
秦僦走的时候也没有交代几句话,甚至对杜雨贤的这句师祖也毫无反应。
杜雨贤看着他走远,有些沮丧,“师祖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那是因为他没有看见楚沐。”穆青望着秦僦离开的方向,又盯着杜雨贤略带笑意,“你这句师祖叫的倒是甜。”
杜雨贤觉得穆青这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夸她的样子,回头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别跟我套近乎,上次在静亭湖的事情本姑娘还没有跟你算呢。”
穆青的目光却一直看着她的身后,说了一句,“你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