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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在一起的那天,你喝醉了,亲口对我说的。你还说,要不是我已经结婚,早就把我拿下了。呵,真没见过你这么敢的女孩子。从前在瑞驰的时候就觉得挺酷的,很有气势,跟老容也针锋相对半点不让他。当时想过接近你,”说到这里他拉回视线望着她,忽地失笑出声,“但是真不太敢惹。你这种姑娘原则性太强了,我在没离婚之前去招惹你,只会被讽刺得体无完肤,管是不是领导,连老容都那么不给面子。”
“你离婚了,是因为我吗?”
“你希望我说是?”
“只希望听实话。”
“我不会跟你说假话的,双羽。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敢说:和你一起这么久,我从来没骗过你,可能有我隐瞒不说的,但只要我说了,都是真话。”
狄双羽似颇认可他的态度,“我上次也说过,关总是个坦率的人。我既然问你了,当然是准备信你的。”
“离婚不是因为任何人。”他老实承认,“就为了自己,我不想要家庭生活。”
“那和我在一起,也就是玩玩?”
没想到她会迅速得出这个结论,“一开始是。”他纠结了一下,选择承认。
狄双羽五官舒展,茅塞顿开,“那我知道为什么会和你分手了。”她不可能跟这样一个心态的男人玩太久。
“我们没分手,是你单方面不想再见面了。”
“对我来说这就算分了。你没玩够,我够了,两人都没奔着天长地久去,总有一方要先退出的。”她耸耸肩,“你也说了,我原则性强。这样的结果不奇怪。”
“是,很早我就知道你会有离开我的这天。”
“原来只是婚姻观不同,我还以为……”狄双羽舒了口气,“老实说,我挺害怕有天会想起什么刺激到自己的事,没有那些狗血剧情真是万幸,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关允凝神看她,眼中有歉意,“其实我以前把你惹哭,你忘了也好,少些芥蒂。”
狄双羽神色坦然,“好不好都是我经历过的,能想起来的话我并不想就这么忘记。”
关允说:“如果你希望,我愿意帮你都想起来。”
她稍作沉吟,“顺其自然吧。”
“那,重新开始呢?”
“重新……”狄双羽差点笑出来,“怎么重新开始?你要追我吗?”
他一瞬不瞬望着她,“可能会。”
“追上以后呢,关总?”她非常想知道,一个不想要婚姻不想要家庭的男人,能用什么来说服自己允许他的追求。
“起码不会再让你那么哭。”有些事经历的时候不觉荒诞,回想起来愧得揪心。
狄双羽考虑片刻,“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她拒绝得彻底,但语气并不严厉,反倒像在规劝,劝他死心。“尽管记不得了,但我知道自己,如果在你面前哭过,那每一滴眼泪都是真心的,但我的眼泪却没换来真心。所以,我不能再让自己在你面前掉眼泪了。”
水月问她:“一年了,应该会是个很难忘的故事。你甘心这么忘了?”
狄双羽说:“我不甘心,但是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难道因为就应该、好像、曾经的美好,要跟一个没半点好感的男人谈恋爱?”
“其实你想过没有,双羽,你这种没来由的反感,会不会是潜意识在作祟?”
狄双羽倒是刚开始想这个可能性,“潜意识……一般是出于自卫吧。”
“这倒是。”水月挑挑眉,揪掉脚边一把青草,“算啦,就听潜意识的话吧。天涯何处无芳草,男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话有合理的因果关系吗?”狄双羽跟她抬杠逗笑,“因为旧的不去,所以新的才不来?”
水月被问得一愣,“因果关系?也不能说没有。你看,就像你这头发一样,不是说你不剪头发就不会再长新头发,而是说你留着很长一把头发,那么即使每天都有新生发,你也不一定发现。像你这不懂一心两用的货,一段感情谈久了,对别的男人自然会麻木。所以旧的不走,”手指在她胸口戳了戳,“新的就进不来。”
狄双羽揉揉被戳痛的肉皮,“我一直想,用这句话形容感情挺loser的,好的感情应该能够历久弥新,而不是走了一拨再来一拨,络绎不绝的。”
“好的感情要能遇上对的人,这个人明明不对,你却把最好的感情都用在他身上,又怕被人当成loser,错也不放手,死撑到底。这叫什么?别跟我说痴情。痴字怎么写的?你去翻翻字典:一个病字头,解释起来:傻,无知。”
狄双羽翻白眼,“人家跟‘情’字在一起是取引申义的,指病态状,才不是你这么解释。偷换概念。”
水月恼羞成怒,“偷换概念的是你,我跟你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跟我说历久弥新。能历久当然好,那走不下去了呢?像你这样全忘了再重来过能叫‘弥新’吗?那对你来说根本是个崭新的男人。当然,你如果想跟他开始一段崭新的恋情,我也支持,并祝二位这次能够历久弥新。”
“你怎么好像气呼呼的。”狄双羽哑然,“跟我那些认识他的朋友一样,特别不希望我和他再绊蒜——我到底有没有跟你提过关允的事啊?”
“没有,如果我没失忆的话。不过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判断,他不是那个对的人。”
狄双羽很有兴趣地歪过头看她,水月如果不成心捣乱,逻辑能力其实相当之高。
“一个女人绝口不提自己的幸福,要么自闭,要么没有。你不属于前者,那就是跟他在一起,并没有可以脱口而出的幸福。”
“你这个判断方法,我持保留态度。幸福非得挂在嘴边吗?那我向来低调,不屑显摆,不行吗?”
“发现了吗,你正在不知不觉地向我显摆着你的低调。别人也许不能这么判断,但是像你,”水月伸出一只手从头到脚比量着她,“这么嘴欠的人,交男朋友一年多对外人只字未提,我可以送你两个字:压抑。收了吧。”
狄双羽拒签,“收不了,不记得。”
她会倚病卖病耍赖,水月也预料到了,“你这种失忆我没记错的话叫解离性遗忘,是人在遭受严重刺激时,为了防止精神崩溃,大脑皮层开启的一种自保功能。说白了就是逃避。”水月连连摇头,痛心疾首地拍着她的肩膀,“这可不像你啊,霜雨老师,你的杀伤力堪比人体炸弹。居然选择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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