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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阮琦卧室,万灵素带着金盏匆匆推门进来,她原本在前厅陪客,谁知原该跟着万阙山回府的小厮却悄悄摸了进来,将万阙山在后院企对阮酥欲行强暴却被太子撞见一事小声说了,万灵素听了,又惊又怒,趁人不备躲了出来,一路疾行赶回自己屋内。
万阙山逃到阮琦卧室,此时已是方寸大乱,一杯接着一杯地饮茶镇神,万灵素才踏进门,他立马从椅子上弹起,三步并作两步走赶上前拉住她的袖子。
“妹妹救我!”
万灵素狠狠扯出袖子,指着自家哥哥骂道。
“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平日里在家胡作非为也就罢了,怎么把这些混账事做到姑姑的丧礼上来了!你就算色心大发,也不看看对方是谁?就敢往上扑?那可是个满口獠牙的毒蛇!你也不怕快活过后,她回头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万阙山午间进灵堂进香时,瞟见守灵的阮酥,只觉娇美无限,犹如一朵带露海棠,当即身子骨便酥了一半,一路上念念不忘,他晚间喝了酒,便借酒劲摸回阮府守株待兔,如今几杯冷茶下去,酒已是醒得差不多了,这才懊悔起来。他倒是不怕阮酥,那个丫头被人传得再厉害,面对自己不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若是失身,阮家也只能委曲求全促成这桩婚事。
他唯一失算的地方,便是没想到太子会来给姑姑吊唁,不仅被他撞见,还交了手,这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现在唯一能想办法解围的,便只有万灵素了,他左右开弓,假意在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涎着脸苦苦哀求。
“好妹妹!我这也是为了你啊!你们夫妻两平日没少受那厉害小姑的气,我心里窝火,又多喝了几杯,这才做下这糊涂事,如今我已经和太子动了手,往小了说,是大不敬,往大了说,便是犯上,到时候连你们也要牵连,你总得想个办法!”
万灵素心烦意乱地丢开手,虽说深恨哥哥行为不检,但总是牵筋带骨的一家人,她嘴上责骂,却绝不可能坐视不理,略一沉吟,万灵素果断吩咐金盏。
“快去前厅请我爹,还有,找一捆粗麻绳过来!”
再说那头,阮风亭突然接到罗虎来传太子口谕,要将宾主皆召集在大厅之中,又命把阮府所有出口封死,派了护院四下搜查,阮风亭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虽眉头突突直跳,但也只得照办。
一时间女眷男宾,所有人都集中在阮家正厅之内,正议论纷纷,太子祁已念雷厉风行赶到,众人见他面有怒色,都不敢言,祁念撩袍在主位上坐了,冷声道。
“今日各位都因祭奠阮夫人而来,死者为尊,本该肃穆庄严,岂料有一名色胆包天的贼子,竟敢潜入后院企图淫辱阮家大小姐,若非被孤撞见,只怕阮小姐清白不保。这等丧心病狂无法无天之徒,今日若不法办,上愧天威,下愧英魂!所以阮相,孤只怕要扰一扰夫人安宁了!”
谁能想到,竟然有人敢在阮家的丧事上做出这种事?
太子一番话,听得众人瞠目结舌,只有清平脸上一片妒恨,太子会撞见这种事,必定是带白秋婉去找阮酥了,也不知是为了讨白秋婉的欢心,还是借着白秋婉去看好久不见的美人?男人果然都是这般朝三暮四,清平讽刺一笑,下意识看向印墨寒,却见他魂不守舍,一脸担忧,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为阮酥牵肠挂肚,心里一时又酸又苦,狠狠别过头去。
让阮家颜面尽失的人,阮风亭自然也不会放过,于是怒道。
“内子尚未入土,没想到就发生了这等天理不容之事!简直不可饶恕,还请太子主持公道!”
祁念点头,目光向座下扫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万阙山之父万瑾同,唯有他的夫人黄氏在座,不由微微皱眉,刚要发问,只听门外一叠颤音。
“不孝子万阙山作奸犯科,不可饶恕,罪臣亲自拿了他前来请罪!”
众人皆偏头往去,却见万瑾同拽着五花大绑的万阙山,一路拖行至厅中,直至祁念面前,方将他狠狠掼在地上,自己噗通一跪,老泪纵横。
“这逆子灌了几口黄汤,便找不到东南西北,酒后无德唐突表妹,丢尽我万家脸面,是杀是剐,全凭太子处置!而罪臣教子无方,纵他犯下这等罪孽,也脱不了干系,愧对圣爱,自请扣俸降职,以完此报!”
没人注意万灵素是何时进来的,她悄悄走到黄氏身边,对她低语几句,她便几步出席,跪在儿子身边,对万瑾同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