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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安奈不住了,婷姐的离开是我心头的一根刺。决定这一次我要去见黄琦,冒险去见那个杀人魔。
第二天来到预约的地点,是一栋六层楼高的公司,在办公室里,黄琦竟然穿着黑色西服坐在等我正喝着红酒。
他给我的感觉与之前截然不同,没有之前的流里流气,仿佛像是一个杰出的社会精英骨干,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病服的女人躺在床上,挂在葡萄糖点滴一动不动,完全像是之前的小钰,我清楚的感觉到她是活死人。
“退下吧。”他看着我,挥手让旁边的女职员退下。
“是,老板。”
那女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扭头离开。
老板!
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看这个架势,很可能整栋公司都是黄琦的,他是有钱人,但是以他的条件,又怎么会跑去殡仪馆工作,害人,现在还自食其果,导致连自己都搭上了?
“喝酒吗?”
他忽然问我,随手又像往常一样,递给了我一根六块五的真龙,平静的说:“这么多年了,哪怕有钱后我抽过很多很多的好烟,也只有这劣质烟才抽得习惯。”
他的神色始终像是之前一样平静,没有任何波澜。我没接过他的烟,冷冷的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黄琦,你不认识我吗。”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忽然拿出了一张五年前的报纸,我接过报纸,上面写的是“年度最佳十大青年企业家。”
我在上面看到了黄琦的照片,怪不得说之前就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眼熟,原来是以前的名人。
记得以前上过很多次报纸,号称附近市里年度最杰出的商业天才,特别是那阵子股市操盘的时候,手段堪称惊艳,神来之笔,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不过后来却消声灭迹了,想不到这样一个正直风头的人,竟然跑到了殡仪馆,埋头当起了普通的员工。
“我不是说过,我之前办了一个小厂,后来负债累累,后来才来打工的吗。”黄琦忽然这么说。
我听到这,想起当时他的自我介绍。
黄琦和李栋英都是外地人,李栋英在其他厂都工作过,是彻头彻尾的外地打工仔,而黄琦说他曾经打拼开过小厂,后来经济不景气才到殡仪馆工作的,想不到这话半真半假。
“的确不景气,我四年前的资产是一千两百万,自己新开的企业也蒸蒸日上,虽然是一家新公司,但是以我的能力我完全有把握壮大,但现在公司已经负债了,马上倒闭。”黄琦吐了一口烟,平静无比的说。
我心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公司老总跑去殡仪馆当底层员工,没有人管理公司,别说负债,没有立刻倒闭才算是好的了。
我真的想不通他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还被评为十大青年企业家,干嘛要忽然自断前程,去殡仪馆当普通员工害人!?害死了六个人都不说,现在连自己都要完了。
“你以为我有病吗,放着庞大的企业不管,去没事找死?”他平静的看着我,说:“你应该听伟哥说起过了,之前冒犯规矩的人有多少,后来冒犯规矩的人,又有多少。”
看着他一脸平淡,让一股无由来的气愤从我的胸口腾出,我几乎以愤怒到颤抖的语气说:“之前的三年才一个人,你来了之后不到三年的两年里,就一连六个人出了事,那可是活生生的六个人性命啊,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恶魔!”
“对,我就是恶魔。”
他竟然点头承认了,吸了一口烟,从未改变的平淡神色,出奇的闪过一丝复杂,“已经三年了啊,竟然过了这么久。”
“你想知道三年前的那个触犯规矩的人是谁吗,她是一个女生,一个很爱笑,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儿。”
我的声音忽然卡住,呆呆的看着他吸烟。又看向边上正躺在私人病床上一动不动,也沦为活死人的女孩。
我清楚的意识到,或许这才是所有事情起因。
他淡淡的说:“五年前,我和一个女孩在村头许下约定,我出去闯荡一定要出人头地!她一个女孩外出打工是最底层的打工妹,可每个月都给我寄钱,两年内寄了足足三十多万,让我有资金创业。”
“我没有辜负她,拼命挤出每一丝时间自学管理,想尽一切办法赚钱,我的确出人头地了,我用那笔钱翻了十倍,然后又翻了七倍,足足一千多万,我也闯荡得小有名气。”
“直到那天,我开着豪车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打算把我的一切努力都给她,欣喜若狂的想要去迎娶她的时候,她已经.....”
他顿了顿,忽然看了我一眼,吸了一口烟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失落与绝望,是这样的感觉吗?”
我听到这里,忽然站起来甩了他一巴掌,大声咆哮道:“你个王八蛋!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所以你为了一个人,就害死了六个人!??你这个恶魔!”
这一巴掌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他的脸瞬间就被打肿了,冒起了血丝,甚至有些渗透出血水。
“对,我真的就是恶魔。”
他缓缓站起来,脸被我煽肿也没有打算还手的迹象,平静的说,“为了她,我宁愿永坠深渊。”
“为了她,我能付出所有的一切。你或许不能理解我,她就是我人生的全部。”
“我能为了她拼搏,我能为了她,我放弃我的一切,甚至放弃我蒸蒸日上的资产,放弃我作为人所有的尊严,沦为一个冷血残酷的恶魔,跑到殡仪馆里潜伏,只想救她。”
我沉默着,心里复杂无比,那种矛盾的情绪冲击着我的内心,百感交集,楞得一句话没说出来。
“曾经.....”
他的声音忽然不那么冷淡了,“我在无数个日夜里,仍旧想起那被我害死,并且是我亲手送进焚化炉的所有人。”
他一言不发的吐着烟圈。
忽然,他轻轻抚摸着病床上女孩的脸颊,对着她温柔的低声说:“有的时候,我忽然在想啊,等结束了这所有的一切,她恢复过来,我将亲手把我自己送进焚化炉里......用火焰葬送掉我的所有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