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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补？”
尹雪茹迟疑一下，硬着头皮点头。
灏灵眸光自她不自然的面色上，移至杂乱放于桌面上的袍子，上前，随手拿起。
“王爷！妾身这就给你补，你别……”
“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嘛，既然如此，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流苏做吧，你好好养身子！”话音落，转身便欲离去。
尹雪茹心头一紧，急忙下床：“王爷！妾身已经好转了些，可以为王爷补衣裳！”
好不容易争取到，表现的机会，若是就这么白白的自眼前流失，岂不是可惜。
这个认识一出，尹雪茹也不管他同意与否，直接伸手拽住他怀中的袍子。
灏灵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还是养身体重要！”
“王爷！为你做事，妾身可以的！”尹雪茹扬起一抹坚强笑容，好似为了他，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明明该是感人肺腑的话，可不知为何，灏灵却只觉得虚伪。
对！就是虚伪！
从这次相见后，她每一次的表现，都让他觉得虚伪。
以前那个她，即便爱财如命，但至少心口如一，可如今，她的每一句话之后，他都不由打上一个问好。
见他寂静不语，尹雪茹咬了下牙，直接用力将他怀中的袍子拽了过来。
垂落的袖口处，隐约可见一条二三十厘米的口子。
“衣服到你这儿，不仅没有缝好，反而还多了道口子！”灏灵意味不明的嗓音，自削薄唇瓣中溢出。
尹雪茹顺着他目光望去，面色顿时一白。
那晚，季玄奕拿起这件衣物的时候，她好像隐约听闻到一声撕裂声，难道，这道口子是那个时候撕开的？
这个认识一出，尹雪茹面色不由又白了几分。
“柔儿把衣服送来后，妾身就将衣服放在桌上没动过，可能是柔儿走路不小心弄裂，或是被文儿调皮弄坏的吧！”尹雪茹意味不明道，将自己的责任，撇的一清二楚。
“不是我！”灏文带着怒气的嗓音，突兀自门外传来，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奔至门内，认真而倔强道：“阿玛的衣服我根本就没有动过，不是我弄坏的！”
“你这个孩子，娘也没说一定是你弄的啊！”尹雪茹面上划过一米尴尬，万万没想到，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灏文小小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眼底隐约有着几分仇视。
待触及他的目光，尹雪茹明显一怔。
“文儿！你怎么了？”
“不要你管！”灏文一把拍开她伸来的指尖，小小胸脯上下起伏：“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文儿……”尹雪茹拧眉，一把将他的小身子拽至面前：“……今早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你现在发什么疯……呕……”尹雪茹倏然干呕一声，一把松开灏文的身子：“……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话音落，冲出厢房，又是一阵干呕。
灏灵凝视着她奔跑出去的倩影，眼底划过一抹若有所思，片刻，缓缓弯腰，捡起被她刚刚随手仍与地面上的长袍。
“文儿！去阿玛房中！”嘴上说着，灏灵已牵起灏文的小手，向着厢房外行去。
灏文没有反抗，跟着他步出厢房。
干呕片刻，总算是舒缓了些的尹雪茹，见灏灵与文儿要离去，急忙起身。
“王爷！妾身最近胃有些不舒服，所以……”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胃不好？”
“……”尹雪茹：“……那是因为王爷平日忙碌，妾身不好拿这种小事麻烦你，所以就没有提起过！”
“是吗？”灏灵不置可否勾了下唇角。
他可清楚的记得，以前，哪怕是小小的腹痛，他都第一时间派丫鬟前来通知，更何况是胃痛。
尹雪茹因为他似笑非笑的神色，微微一怔。
的确，她在说谎。
可她也不知，自己最近为何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