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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鬼面婆婆当即下了生擒活捉李秋生和董老爷子的七十二令之后,鬼头帮大小上下的帮众便忙活开了。
明里大家看似打着鬼婆婆的口令殷勤查探,不敢做作什么,暗地里各自盘算着心计,大家都恨不得脚生双翼,膀生双翅,走过那万水千山,飞过那崇山峻岭,生擒活捉得李秋生和董老爷子来,好在鬼婆婆的面前邀功请赏第一功。
可是,说到这个鬼婆婆倒也不是个泛泛之辈,明明知道帮众中大小人物表里不一,囫囵奉行着自己的旨令而贪那头功。但她心里却是极想见识一下这个江湖传闻的李秋生了,所以也任由着一众手下不管如何操作,反正你能把李秋生这个人物活生生的带到我的面前才是王道呢。
由此一来,在祈北地界却掀起了一场冷冷的追捕令。不管是黑白两道还是各路神仙风去人物都闻风而动,朝那祈北地界而去。期翼在茫茫人海的祈北地界也能碰上个狗屎运,捕缉了这个传说中的风云人物----李秋生,好去官府领赏去。
李秋生和董老爷子自然是不笨的人物,自从破院逃入暗道逃生成功之后,他爷俩就想明白了一件事,不管爷俩现在落在谁的手里都不会有生命危险,反而会得到捋掠者的处处保护和体衅。因为自己是别人赖以交换条件的筹码,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江湖上那些得到爷俩的风云人物是不会对自己不利的。人生能遇上这等好事,似乎也算是一种荣幸了。
李秋生还是摆出他那一副瘪三二痞子的拉踏形像,日行夜宿。董老爷子就精明多了,经过先前的那两劫,他一改自己那满脸沧桑行动迟缓的老头外貌,一翻崭新的打扮倒也是尽得其宜。曾经的老态没有了,反而是一副五十上下老当溢壮的健硕模样。让人一见之下,多少觉得他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主儿。
这一日,爷俩一前一后走在龙鳞古镇的大街上直往北面而去。
虽然这龙鳞古镇算不上祈北地面什么大繁华的市镇,但也不失一个市镇所具有的精致别巧,风光旖旎。楼阁卑瞌连横,街市人流盎然,生机勃勃。
李秋生斜眼拽向董老爷子说道,“老爷子,你看这个时节了,咱们今晚得在这个古镇歇一夜了。顺便咱俩也领略一下他乡的风土人情喽,说不得咱们运气好,还能碰上一些新鲜事情打发这无聊透顶的逃亡生活呢。若是那样最是有戏剧性了,多好啊。”
“嗯,就你小子鬼主意就是多。若是不小心又招来杀身之祸那才叫冤枉啊,何必自己给自己招是惹非呢。”董老爷子侧头扭向一边说道,又暗地里仔细留心观察了几下街道周围的环境,才心安理得的轻释了一口绷紧的腹中之气。
“老爷子,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好不好?这世上那有那么多不良人啊?打这一会儿的功夫就盯上咱爷俩的主意了。我看啊,是你自己神经过度了,是时候该放松一下身心疲惫喽。”李秋生自是耍出少年人应有的天性不满的说道,那一副失望和得不到的神态真的让人有些惋惜和可怜。
“得了,小子。等找好了客栈,有了落脚的地方。你爱咋弄就咋弄,爱咋疯就咋疯去,老爷子管不着你,只是你不要倒处惹事生非就好。咱们尽可能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好,以免风口浪尖处处受制于人。”董老爷子还是提不起任何兴趣的说道,额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忧虑。
“嗯,老爷子说的是,我记着了。”李秋生轻描淡泻的答道,好像跟本就不把老爷子的话当一回事一样。
爷俩就这样一顶一撞的向街心走去,再不担心身外潜藏的危险。
鬼头帮内,一个小卒又跪在鬼面婆婆的座架前凛报道。“阎婆婆,据探子传回的消息说李秋生和董老头已到了咱们的地界龙鳞古镇,现正落脚在镇尾鸿来客栈内。钱班子传话问婆婆咱们要不要在今晚动手,劫了李秋生和董老头上咱帮窝里来。”
只见阎婆婆鬼脸上一皱,眼睛里闪过一道刺激人的亮光,忽悠忽慢的说道。“告诉钱班子,若是他觉得时机成熟,又不惊动当地的官府和宾客,就由他自己作主吧。反正我鬼婆婆要的只是一个活生生的李秋生,而不是要他们抬回来一具僵硬的尸体。”
“嗯,小的这就去回钱班子的话,如是说婆婆的严令。”那个凛报的小卒又瞌头说道,起身退了出去。
龙鳞镇上,一个破旧瓦楞屋内,灯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其光,一名中年扎髯男子正是神情严肃地望着窗外。手中揣着一道短小的黄纸,黄纸上一行小小的棣书让人赤然眩目。“见机行事,不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可生擒活捉。”落款旁边画了一个奇丑无比的鬼脸,令人咋见之下噬然失魂落魄。
中年男子低头又瞧了瞧小黄纸条,然后一个转身放在了灯火之上,慢慢点燃了黄纸条,直至最后烧尽化成了一小股灰烬。
龙鳞古镇压的官衙内,一个捕头模样的衙役正襟危坐地向当堂的大老爷赵由道凛报道。
“老爷,细作回报朝廷钦犯李秋生和同伙董老头今天已进入了咱们的龙鳞镇的地界了。你看是不是把此等情况通报给朝廷来巢寇的胡将军啊?也好尽了咱们的地主之责。若是隐瞒不报只怕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老爷就不好向朝廷交代了。”
赵由道一面盯着郑捕头,满脸的疑虑顿时而起,一面抓着嘴下那一小撮山羊胡子慢悠悠的说道。“哎,郑捕头,你顾虑的是。但是本老爷还是担心那李秋生另有同伙未曾露面,若是一不小心打草惊蛇全跑了,哪咱们岂不是前功尽弃,空欢喜一场。这事啊,依本老爷看来,这事还得缓一缓,等他们的人全部露面了才好一网收了去。到那时咱们可是要什么有什么了,朝廷的封赏肯定是少不了的。你郑捕头的功劳老爷我也为你记着,少不了你的。”
赵由道这样一说,好像龙鳞古镇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他聪明的法眼一样,最后都得掉落到他精心设下的天罗地网里。
郑捕头见赵老爷一副爱理不搭理的样子,当下甚是可恨。心里早已生起了万般无奈的愤怒,但是自己是赵老爷的属下又能怎么样呢。可是,他那双如贼眼一样由光喷火的眼睛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看得让人生起不快乐的感觉。
赵老爷似乎也真会做作,他装作看不见郑捕头眼中就要射出的火苗一样,还是摆弄出一副我是老爷我怕谁的架势来,又悠然闭目自得地品起他案几上的热茶来喽。
原本那郑捕头打着一心憧憬来见赵老爷,不想却碰了他一鼻子的冷灰。非但自己的方案不被赵老爷接受,还受了赵老爷如此慢待的奇耻大辱,心里自是生出万般不爽的滋味。他一扭头,一声告辞就头也不回地趟出了镇上的府衙,直奔镇外朝廷派来巢寇的胡将军兵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