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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凌赶到时,那会儿温沫沫躺在书阁的小榻上,额角那里被撞破了皮,晟泠正用手帕给她擦拭着,床边站了好些人,镜凌推开了那些人,一眼就看到躺在小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儿。
镜凌张了张口道:“我来。”
晟泠一抬头看到是镜凌和纪小时过来,便点了头站起来低声说,“沫沫刚才有点苏醒的迹象,可是我喊她她又没反应了。”
镜凌应了一声,在小榻边跪坐下来,握住了温沫沫的小手,给她把了脉,又轻轻扶着她的脑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只有额角那里磕破了皮,方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把小厮拿过来的医药箱打开,取了药膏和纱布,开始帮温沫沫包扎伤口。
纪小时站在一旁,好几次想要开口问镜凌,温沫沫到底怎么样了,但是一看他一脸专注的、全心全意在给温沫沫包扎伤口,便也没敢打扰了他,只得回身跟身后的太傅还有学生解释了下,让他们先回去各忙各的,毕竟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对温沫沫也不好。
很快人都走了,但除了纪小时和晟泠,却还有一个郁然留在书阁里,不肯离去。
纪小时看到他还在,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走?”
郁然皱紧眉头道:“沫沫是为了救我才摔下去的,没等到她醒来,我不能走。”
晟泠看了看他,知道郁然是先前对温沫沫明示过好感的那个人,但眼下镜凌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坐在这里,郁然说这些话也太不长心了。
而原本一直绷着脸庞克制着紧张给自己未婚妻包扎伤口的镜凌,听到这句话,终于是脸色微变,他不动声色地帮温沫沫包扎好伤口,细心盖好被子,方才起身,转头过去,定定地看了一眼郁然,平静开口问道:“沫沫是为了救你吗?”
郁然看着他,点头:“是的。”
镜凌依旧冷静,他把手里的绷带不紧不慢地收起,一边淡淡问道:“讲一下吧,你一个男的,得让一个小姑娘冒着生命危险救你的理由。”
郁然简直莫名其妙,皱起眉道:“这是我跟沫沫的事情,你一个太医未免管得太宽了?”
纪小时咳了一声低声提醒他,“人家是沫沫的未婚夫,你说呢?”
闻言,郁然面色微微一变,见镜凌还在盯着他看,他只得实话实说,当时他们二等班和九等班的学生一块儿在后山跑步,郁然刚好和温沫沫碰上面了,他看温沫沫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跑到她旁边去,提醒她注意看路,两个人便在一块一边跑步一边聊天了。
说到底也是郁然自己不小心,没注意脚下的斜坡,一个不注意,脚底一崴险些从斜坡滚了下去,当时温沫沫离他最近,见他要摔下去,赶紧就拉住了他,但她自己却踩到了碎石,整个人猝不及防地从斜坡滚落了下去,尽管郁然已经及时下去救人了,但还是让温沫沫撞上了斜坡底下的岩石昏了过去……
镜凌静静地听郁然讲完,点头,让他出去。
郁然却还不死心地往镜凌身后的小榻看过去,犹豫地道:“沫沫她……”
“沫沫不管如何,也有我在,你作为一个学子,应该懂得什么是过于逾越。”镜凌带着平静的口吻说道。
郁然听他这样一说,自然是听出来了镜凌的言外之意,知道眼下不是跟他置气的时候,皱了皱眉想着,等温沫沫醒了,他再找她好了。
等郁然走了,纪小时终于忍不住问了,“镜凌,沫沫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