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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梅这一十八年,也曾屡次三番去沅湘帮拷问都灵子,因此对都灵子的声音并不陌生。
但都灵子现被关押在沅湘帮地牢之中,怎么可能逃得出来?是沅湘帮出了叛徒?还是有人搭救?
姬梅心中乱成一团,耳听外边吵吵闹闹,好像已经惊动了满教人众,只好向着两位长老一望,一手抱起万蛊坛,率先向大门口走了出去。
果然外边乱哄哄地围满了教众,正中一个中年汉子,满脸坑坑洼洼丑陋不堪,正便是被他父子二人折磨得面目全非的都灵子。
而在都灵子身边,静静站着一个女子,两眼跟都灵子一样,放射出仇恨的光芒,却是施凝香。
大长老跟四长老各怀心思不发一言,姬梅则因心中震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一句什么话好。
下边教众中有一个突然高声叫道:“掌门当年不是说都灵子掌门暴病身亡了吗?为什么他现在突然回来了?”
姬梅心上一惊,脱口争辩道:“我何曾说过都灵子暴病而亡,那是我爹说的!”
正所谓越辩越黑,下边教众本来很难相信眼前这个丑男人会是当年的都灵子,姬梅这么一辩,反而更多的人流露出疑惑之态。
大长老四长老禁不住暗暗摇头。四长老心向姬家,赶忙接过话头,向着都灵子伸手一指,冷笑说道:“你们说谁是都灵子?这个人么?你们看他哪一点像都灵子了?”
“四长老这话问得好!”一个中年人越众而出。此人姓施名白,乃是施凝香的堂兄,也是当年跟都灵子交情最好的一个,“但此人不仅认得我们在场的大部分人,而且知道我们很多往事!何况还有施凝香指认,她总不会错认丈夫吧?”
四长老微微语塞,姬梅却禁不住咬牙切齿,说道:“施凝香是想男人想疯了,随便找个丑八怪就当成是自己丈夫!我且问你们,是不是你们全都认为我老爹当年撒了谎,都认为这个丑八怪就是当年的都灵子了?”
他这话却问得厉害,等于是逼着在场教众直接表态,到底是支持相对立的哪一方。
都灵子离开苗巫教已经整整十八年,目下苗巫教掌权人物全都是姬家心腹,更何况还有妖门教给姬家父子撑腰,谁敢出头力挺都灵子,等于是白白将性命交了出去。
因此随着姬梅瞪眼而视,本来站在都灵子身边的人纷纷让开,瞬时之间,就只剩下施白等寥寥几人,还跟都灵子施凝香站在一处。
都灵子目眦欲裂,两眼望着仇人,忍不住一阵嘿嘿冷笑,说道:“姬梅,想当年我与你情同手足,却不料这十八年你折磨起我来毫不手软!但今天我不想跟你逞口舌之勇,姬山老贼在哪儿,让他出来见我!”
“我爹爹正在闭关精修,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倒要问问你,你把我女儿姬小小呢?你若敢伤她一根寒毛,我姬梅定将你挫骨扬灰!”
都灵子嘿嘿一笑方要作答,突听一个声音哭道:“爹,我没事!”
众人转头去看,正见姬小小挤进人群,满怀委屈奔到姬梅跟前,一边放声大哭,一边又道:“可是舅舅……被这个丑八怪一脚踩死啦!脑袋都被他踩扁啦!”
包括姬梅在内,所有人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