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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跟着长宁,说不定,还能活出个人模样。
“奴婢全凭小姐吩咐。”木鸢认认真真磕了个头。
长宁扬起下巴,“收拾一下,休息吧。”
她吹熄烛火,四周是静谧的夜。
但庆安县城外却不是那么的安宁。
庆安候府的侍卫长到底是宋宜晟精挑细选出来的,一箭贯胸,在众逃窜的流寇中射杀匪首。
这波流寇不过两百人,这下群龙无首,四方奔逃,眼见着就被追来的庆安守军杀的杀抓的抓。
周统领追来,干了个晚集,夜幕下响起他爽朗的大笑:“这帮龟孙,果然是没卵蛋的怂货,幸好他们没来从军,不然我老周账下都是这样的兵,岂不坏我一世英名。”
“统领,这有个女人,身上还有好多伤,说是被流寇抓了。”士兵汇报。
“啥?刚才不是都救完了吗?”周统领不疑有他,挥挥手:“放了放了。”
带着兜帽哆哆嗦嗦的女人千恩万谢地离开,军队里举起的火把映出她森森白牙,一抬头,是一张脸上带着一道鞭痕的女子面孔。
她沿着路走回,路过匪首的尸体,趁左右无人,狠狠踹了脚。
“呸!要不是为了活命,老娘会说仰慕你们这群怂包?见阎王去吧。”
她放下兜帽,望着庆安方向,脸孔苍白憔悴,但若是任何一个庆安候府的人见到都能认出她来。
花穗。
“善云,你可别落在我手里。”她恶狠狠道,就见一个人影趁着官兵不注意拖走了一具尸体,还顺走了不少尸体上的碎银子。
她走过去,见到一抹光裸的脊背,在月光下白的发亮。
是一个小丫头正在穿那套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衣服。
丫头见她过来猛一哆嗦,警惕地合好衣裳,抓起包裹要跑。
她额头上那个奴字刺青被花穗看得清清楚楚。
“别跑,会惊动官兵。”花穗赶忙道:“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也正想偷一套男装换上。”
丫头转过来盯着她,花穗当真如法炮制,也偷了件男装换上。
两人暂时相安无事。
花穗觉得这丫头很聪明,便提议分头搜刮银两,又汇合在大道旁,互相有个照应。
“我叫花穗,你叫什么。”
“春晓。”丫头硬撅撅吐出两个字。
两个女扮男装的丫头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而比起漆黑的庆安城外,长安城的夜却是灯火通明。
盛夏不夜天。
何况庆安辽东连传捷报,满城尽是歌舞不休。
宋宜晟收到郑安候的邀请,往长春苑去。
四下人满为患,胭脂水粉的香气遮盖了夏日的汗臭,他挤在人群中,因为生得白净俊俏不住被那些妓女揩油,甚至还被一个醉汉误会是隔壁来的小倌,顿时脸色铁青。
“爷,咱们在楼上。”杨德海护住宋宜晟,给他指路。
别看宋宜晟风流名声在外,但杨德海知道,他不过是被偏院那十二个女人牵累了名声。
真要论声色场所,宋宜晟虽有往来,但到底没动过真格的。
何况是长春苑这样全长安一等一的烟花场所。
他这位侯爷主子虽因早年丧父而年少老成,但情事方面怎能同欢场上人比。
“哟,我大楚的大功臣来了。”宋宜晟刚进雅间就听有人喊道。
一望才知,郑安候并非只请他一人,坐上还有五六人,只是除了开口说话的工部尚书蒋大人外,宋宜晟一个都不认识。
“来来来,今儿可是风姑娘的表演,千金难求啊。”
宋宜晟一怔。
风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