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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窑洞,他先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在烧什么草药。
窑洞里光线昏暗,陈设极其简陋。除了一张坑,坑上一张小坑桌,坑边有一个土制的灶台外,几乎就没有什么陈设了。
坑上躺着一个人,林晓金凑近一看,是一个小男孩。只见他呼吸急促,满头大汗,可全身却裹着两条破烂的棉被。饶是这样,这个小男孩还是在不停地颤抖着,像是很冷的样子。
这分明是大夏天,这小男孩怎么还这么冷啊?难道是发烧了。
林晓金下意识地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果然,触手很烫,要是用体温计量一下的话,大概已经快到40度了。
林晓金又回过头一看,在坑底下正烧着一些药草之类的东西,难怪屋子里的气味这么难闻。他立刻蹲身下去,想把坑下面烧的火给熄灭。但在屋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水,水缸全是空的。
林晓金知道这气味对小孩的病不利,于是就开始往外抽那些药草。然后,他把这些正在燃烧的枝枝杆杆都扔在了窑洞外面的空地上。
接着,他又回到屋里,再次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那烫手的温度不禁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发烧的情景来。
林晓金家里虽然没什么钱,但只要他发热发烧,父母都会急着把他送去医院。为了让小时候的林晓金乖乖地打针吃药,父母亲更是想尽了办法,一会儿买小玩具,一会儿扮鬼脸……
为了让林晓金能把大片的药吃下去,母亲刘翠兰总是把整片的药用筷子压碎,放在勺子里,然后拌上很多白糖,放一点点温开水,骗着林晓金说是吃糖,然后一口塞进林晓金嘴里。
再看看眼前这个小男孩,也才四五岁的样子,发着高烧,却一个人躺在坑上,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
林晓金不禁动起了恻隐之心。他暂时把自己来做任务的事给忘了。
这时,他突然想到自己背过的那本中医治疗的书来,于是异想天开地想要给这个孩子诊一诊脉。
他坐在坑边,轻轻地托起孩子的手腕,扣住了孩子的脉门。有了上回给周小语诊脉的经验,这回,他要平稳得多了。再联想他以前看过的电影电视,还有他的那一点点历史常识,他用了一两分钟,就断定,这小孩子是得了疟疾。
现在正是大夏天,指不定是被蚊子或者苍蝇传播的细菌感染了。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一个声音:“你是谁?你怎么把坑下面的‘仙草’都给拿到外面去了。这是我好不容易找何仙姑要来的。为了这些‘仙草’,我还贴了两斤白面呢。”
林晓金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光着膀子,头上缠着黄土高原上普遍使用的缠头巾。
汉子一边把缠头巾从头上摘下来,擦着满脸的尘土,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林晓金。大概是因为这里人都很穷的关系,这个汉子见到家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第一反应根本就不是林晓金会来偷什么东西。因为这里的人家,根本没什么东西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