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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每每想起那晚的爆炸,轩辕炙炎依旧会从梦中惊醒,之后把凤笑天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她消失一般。正因为那次的爆炸,改变了凤笑天,改变了凤朝国,也改变了这个大陆的局势。
“砰!”“轰!”
“芊芊!”“天儿!”“宝贝!”“殿下!”大殿外的苍茫、枫、皇甫静夜和修斯,在听到巨响,看到晃荡的殿堂后,都大吼起来。苍茫拔腿就往倒塌的地方跑,枫、皇甫静夜、修斯紧跟在后面。
轩辕炙炎看到凤笑天挡在自己面前,刚抱着她想躲开,一股热浪已经迎面而来。他顺势倒下,想和凤笑天换个位置,却被凤笑天死死地按住。啊——当手榴弹的铜壳子扎进凤笑天后背的时候,她把声音吞进了喉咙里。保护轩辕炙炎,保护孩子,是凤笑天此刻头脑里面唯一的想法。
“轰!”爆炸声持续着,殿外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臣们想往里面张望,被守卫在周围的士兵们呵斥住了。刚才苍茫已经安排了下去,今夜如果平安无事还好,要是有事,那肯定是大事。苍茫调来的是玄凤营的士兵,她们是绝对忠于凤笑天的。苍茫给她们下令,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不许任何人进入大殿。
“天儿!天儿你在哪儿!”苍茫跨进大殿,到处是灰蒙蒙一片。几个柱子倒在一边,宫殿的中间已经完全塌了,空出一个大洞,几颗暗暗的星子照了进来。
“宝贝!炙炎!”皇甫静夜竭力搜索着。“芊芊!芊芊!”枫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过,“芊芊,你不要有事!你不要有事!”枫有些抓狂。
“咳!咳!”刚才暴躁的时候,在另外一边的凤君阳、屠龙、智辉大师等人赶紧扑到,等一切都完了之后才站起来。“天儿……”屠龙想起最后的那一幕,心头一紧。凤君阳也紧张起来,“天儿!天儿!”
剩下的璇玑、西野葵、凤子萧和项卓尧也刚回过神。“老婆!”璇玑看向刚才轩辕炙炎站着的地方,那儿现在已经堆起了高高的废墟。“不要啊!”璇玑一个起身落在废墟边,用手扒着。“老婆,老婆你答应我一声啊!”璇玑狂吼着。
看到璇玑的样子,众人明白了发生的事情,都奔到废墟边,狂扒起来。
轩辕炙炎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听到有人叫凤笑天,稍微清醒了点儿,伸手去摸索凤笑天。滴答,滴答!暖暖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脸上。滴答,滴答!轩辕炙炎哆嗦着手去摸脸上暖暖的东西。黏黏的,暖暖的,有血的味道。
血!轩辕炙炎立刻惊醒了,“小东西!小东西!”轩辕炙炎轻声呼唤着凤笑天。“炙——炎——”凤笑天一开口,口里的血喷在了轩辕炙炎胸口。“小东西,你怎么样了?你哪儿伤着了?!”轩辕炙炎腿被柱子压着,动不了,他只能在狭小的范围中去抚摸凤笑天。
“炙炎——”凤笑天双手依旧硬撑在地上,坚持着,不让背上的横梁把自己压垮,尽量不让自己碰着轩辕炙炎的肚子。
“小东西,你怎么了?!”轩辕炙炎摸索着,手碰到凤笑天的脸,急切地摸着她。
“我没事儿!”凤笑天低声安慰这轩辕炙炎。“你没事儿吧!”
“我的腿被压住了,我没事儿。”比较起凤笑天流血让自己心痛,腿上的那些痛根本算不了什么。轩辕炙炎心里非常肯定凤笑天受伤了,想到了凤笑天消瘦的身子挡在自己面前,轩辕炙炎真恨自己。“小东西,你撑着点儿,他们一会儿就救我们出去!”
“呵呵”,凤笑天笑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伤在哪儿,她已经痛得麻木了,“炙炎,我有没有说我爱你啊?”
“有,你说过很多次。”轩辕炙炎的大手摩擦着凤笑天的脸,轻轻擦着她嘴角的血。
“呵呵,炙炎,我爱你,只爱你。”凤笑天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失,她用极大的毅力支撑着自己,不能倒下,至少在轩辕炙炎未平安前不能倒下,“炙炎,我爱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轩辕炙炎眼泪流了出来。这是他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在蓝夜国,看到昏迷不醒的凤笑天,轩辕炙炎担心她再也不会醒来,流了泪。这一次,轩辕炙炎觉得凤笑天此时此刻的声音像在跟他话别一样。“我也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炙炎,告,告诉麒儿和麟儿,娘亲很爱他们!”凤笑天咳了一声,一股浓血从她嘴里涌了出来,“你也要爱他们!”
“好!”轩辕炙炎的心刀绞一样疼。要是凤笑天有什么意外,他绝对不会独自活下来。可是凤笑天似乎猜出来他有这样的心思,所以说了后面的那句,“你也要爱他们。”
见轩辕炙炎答应了自己,凤笑天送了口气,她大口地喘着气,让自己尽量感觉舒服点儿。背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凤笑天不知道自己被麻痹了的神经还能坚持多久。
“天儿!”外面,所有人都在努力,因为他们知道凤笑天被压在下面,每个人都疯狂地扒着。
“找到了!”当看到那个红白相间的后背,修斯第一个叫了起来。“慢点儿,小心点儿!”见到那么多的红,凤君阳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大家小心翼翼地把最后的柱子搬开。“芊芊!”枫刚想上前,被西野葵拦住了。“等等,不能碰她!”
凤笑天雪白的衬衣除了袖子还有几片白色,其他地方都是浓艳的红。西野葵看到这一幕,心都要裂了。西野葵轻轻地把凤笑天从轩辕炙炎身上挪开,西野葵把凤笑天轻轻地放在地上,背朝天,面朝地。
“炙炎,你怎么样?”屠龙在看到凤笑天的动作之后,知道她是为了保护轩辕炙炎,赶紧扶起轩辕炙炎。
“我还好。”轩辕炙炎忘记了腿上的痛,也顾不得肚子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用手撑着自己,挪到凤笑天身边,“小东西!小东西你怎么样?”
凤笑天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天儿!”女皇看到蔓延开的血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凤笑天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终于看清楚了身边的人。“娘——娘亲——”凤笑天努力想给母皇一个微笑,可是她觉得自己在一点点变僵硬。
“小五!”见到凤笑天这个样子,凤子萧眼泪滚落了下来。“三姐——”凤笑天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了最后一句话“朕,若有不测,传位给离王——”说完最后的嘱咐,凤笑天闭上了眼睛。
“天儿!”“芊芊!”“老婆!”“主子!”“……”一群人都狂呼起来。
凤笑天用了朕,则是表明她现在是以女皇的身份,颁布了圣旨。她自己知道难逃此劫,所以在最后的时刻下了传位给凤子萧的圣旨。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凤子萧有些抓狂,“小五,你不许死,不许说什么不测!你给我起来!”凤子萧有些失控,但随后就被智辉大师拦了下来。“离王殿下,救人要紧。”
西野葵没有吭声,木让修罗营的蜜蜂立刻搬来了担架,枫和西野葵小心翼翼把凤笑天移动到上面,璇玑和皇甫静夜把轩辕炙炎也抬到了另外的担架上。一行人匆匆赶去了青鸾宫。
没有多说什么废话,西野葵一脸的严肃让人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轩辕炙炎被抬到了凤笑天隔壁的房间,他马上要生了,太医们和助产公已经各就各位。分开的时候,轩辕炙炎紧紧地抓住了西野葵的手臂,“西野,求你,求你救活她!求你!”轩辕炙炎沙哑声音中的哀绝让西野葵心头一震。
“我知道。”西野葵紧紧地握了握轩辕炙炎的手,“你和孩子没事,她才有信念活下来。”西野葵转身走进了凤笑天的病房。
璇玑、木、屠龙已经换好了做手术的衣服,他们是西野葵亲自挑下来帮自己的。净手,换好衣服,带上手术专用的手套,西野葵深吸了口气。“我开始了!”
“剪刀!”西野葵伸右手,木把剪刀递给他。西野葵轻轻剪开凤笑天的衣服,小心翼翼,生怕再弄疼了她。
在把凤笑天衣服和裤子全部剪下来之后,看到血肉模糊的伤,西野葵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的估计还是太轻了,他没有想到凤笑天伤的这样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