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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韵一手牢牢地揽住雨璇的腰,另一只手熟练地操纵着飞翼。
雨璇的脸紧贴他的胸膛,闭上眼睛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眼中涌出了泪水,嘴角却是上扬的。
终于等到他了。她没想到的是,萧韵竟然也学会了驾飞翼。
是为了救她么。
空中风大,他不好跟她说话,但他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低头在她的额角重重一吻。
——我来晚了。对不起。不过,还好不算太晚。
“还不算太晚。”落地之后,雨璇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萧韵搂紧了她。“一直都在等我?”
“嗯。不过我没想到你会飞过来。”
萧韵身体灵活,猱进鸷击,曾经背着她攀爬陡峭得无处立足的天幽峰,她本以为他会带着手下从哪里爬上来。谁知他在短时间内学会飞翼,这可真是……
“殿下!”大队人马围了过来,雨璇看见了队伍最前方的人,不禁愕然。
那不是齐老爷吗?
齐老爷的容颜憔悴不堪,头发已经全部变成了银白色,在狱中也不知道经受了多少折磨。不过,他还是那样神采奕奕。
齐老爷看见萧韵雨璇二人,眼中露出欢喜。他望着雨璇,眼神中有感慨有酸楚,伸出手想要去摸雨璇的脸,最终还是又把手缩回。
他和这个孩子之间,有太多鸿沟了,现在恐怕她无法接受他这个父亲。还是缓一缓吧。
齐老爷又希翼地向他们身后看去。
“霏儿在后面,莫担心。”萧韵看出了他的心思。
扭头见雨璇欲言又止,又补充道:“子煊也被救了下来。是四殿下救的。”
昭睿救了齐震。雨璇睁大眼睛,见萧韵冲她笑了笑,不觉也莞尔。
原来是这样。雪雕一定早就将他们引了过来,他得以悄悄地在四周部署救援,和昭睿有不同的分工。她记得刚才从飞行器向下张望的时候似乎看到山涧里有动静,果然没看错。
这样说来,齐老爷虽然失去了夫人,唯一的儿子还在。噢,女儿也还在。
只是,貌似齐霏肚里还怀着萧律的孩子。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操心的了……
……
一年后。
大益依旧是华夏强国,只不过内政外交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内政方面,曾经御驾亲征之时吃了败仗,不幸被鞑子国掳走的皇帝欧阳铖安然返朝。皇帝虽经受了百般折磨,却坚强地活了下来。从此之后,这位九五之尊对如何安邦平天下有了更透彻的见识。
他有条不紊地将外戚和窃国之贼的势力清除干净,将所有权力高度集中在手里。大权在握的同时,皇帝注重亲贤远佞、勤政自省,大胆提拔唐温祥、龚盛培等文武新锐,加之有谦恭谨慎又律己的齐翊丞相的辅佐,整个国家被治理得井井有条,真的是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了。
在后宫,萧娘娘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是为六皇子,其后圣眷日隆,不过数月,又被太医宣布有孕且是双生子。皇后如此多产,又且对宫中诸嫔妃大度宽和,迂腐的老臣们高兴之余,便也不再抓住机会就讽谏皇上不该独宠一女而应雨露均沾了。
准太子换人了。就是四皇子欧阳昭。
这位皇子身上已有赫赫战功。
楼安君主端沐淞禁不住南宫皇后及其族人的怂恿,趁着大益内乱时南侵。四皇子带兵前往抗击,将敌军打得落荒而逃,还一鼓作气攻入楼安京城,活捉了楼安皇帝、南宫皇后及太后。
两国之间重新签订和约,废止了楼安进献岁币贡女的条款,新约反倒比旧约对楼安更宽厚。在四皇子的建议下,楼安边境设立了许多通商点,两国之间经贸合作被进一步打开,其结果,将是更加惠及两国百姓。
只是,和磔樾一样,当前的楼安新国君端沐沛算是大益扶植起来的,而楼安,恐怕要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与大益交好了。
据说这一切都是四皇子的功劳。皇帝曾极其钟爱的三皇子在北僵之战中重伤不治,若不是有四皇子陪伴在侧,承接了三皇子从前负责的所有事务,也不知皇上怎么挺过那段难熬的日子。
关于四皇子立储的呼声自然越来越高。然而还是有不少老臣质疑,说依照祖制,皇子必须有自己的嫡子方可有资格册立为太子。不过这话说完没多久,四皇子妃便生产了,孩子虎头虎脑、哭声震天,是一只精力旺盛的男娃娃。
这下再也没什么话了。哪怕有见过四皇子妃的人疑惑她与京城青楼如梦轩的当红头牌玉香生得为何极其相似,刚开了个话头,也被一群人捂住了嘴巴。
……
四月风暖,桃杏飘香。
晴空万里之下,通往京城的官道上驰来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乍看来其貌不扬,但仔细观摩,不论是车夫技艺、马匹外形还是马车材质,一望即知来自低调的富贵之家。
拉车的马儿膘肥体壮、四蹄生风,两名车夫身板劲挺、技能娴熟,车厢宽敞、架构结实,车子跑得又快又稳。
车厢内,一个身材娇小、衣着淡雅的女子正将车帘掀开一角,好奇地向外张望。
“一年了,北方的变化真是大啊。”雨璇感慨,“内忧外患消除了,皇上的确以百姓安乐为己任,是个负责任的好皇帝呢。”
一路走来,确实是一派长治久安的景象。道路两旁大片荒芜的田地都已被开垦,茂盛的庄稼长势喜人,田间地头随处可见躬耕的农人,送饭的女人,嬉笑的孩子。再也没有了成群结队逃难的流民,更没有什么土匪宵小,北方的春天总算呈现出了盎然生机。
萧韵正闭着眼睛假寐,听见雨璇这样说,便也坐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同她一起向窗外看。
“娘子,”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马上就到京城了。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还去不去落霞谷小住?”
说着,便贴着她的后颈,贪婪地嗅那淡淡馨香。
雨璇这里最怕痒,脖子一缩身子一拧,咯咯笑着转过来靠在萧韵的胸膛上。
萧韵趁势揽住雨璇的腰,又抓住她的小手放到下巴上磨蹭。因为连夜赶路,他没有刮胡子,下巴上已经冒出一层短短的胡碴儿,刺得她手心痒痒的。
“嗯?说。”他追问。
雨璇知道他的意思,想了想便笑道:“十天?”
“太久了。”萧韵瞥她一眼。
“七天?”
沉默。
“五天?”
“三天。”他一锤定音,“第三天一早就走。”
“……”
雨璇哭笑不得:“我们是来参加昭睿哥的太子册封大典耶!这么隆重的日子你才待三天?”
呃,说三天都是虚数,满打满算也就四十八小时。
“才?”萧韵脸色臭臭的,“万一沐昭睿那货找你叙旧,再让哪个《京城日报》的狗仔写进皇家八卦去,说你是他从前的未婚妻子之类的……”
“我认为你想多了。”雨璇翻了个白眼,“他都有妻有子了,而且据说他很宠玉香,一下朝就回府慰妻抱儿子。再说,我都嫁给你了啊,你看看你,这口陈年老醋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