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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沣听了齐震的话不禁愣住。他嘴巴微张地看着雨璇,虽然还是那副华丽富贵的气派,可脸上的表情要多傻有多傻。
三皇子妃?……三皇子?
后来居上的三皇子,是秦娘娘恨之入骨的人。在靖国公府,老国公爷每次提起他来就拍案痛骂,对秦娘娘当年一时疏忽、未能斩草除根的事痛心疾首。
萧家不是被杀得没人了吗,怎么还又蹦出个收养那名孽种的姨母来,这个姨母还能是江南巨富翟家的掌家主妇?
秦娘娘再怎样美貌,随着岁月的流逝,红颜不再,她当然难以抵挡一波又一波比她更年轻娇美亦且更有才华的后宫新晋丽人们。那时太后还在,秦家力量尚未充分发展壮大,秦娘娘忙着对付这些狐狸精的同时,还要在太后面前做好母仪天下的表率,另外还必须充分考虑这些狐狸精身后所代表的各种政治势力。
让哪些女子喝避子汤,给哪些女子服红花麝香,还有哪些女子被反复折磨再咽气,这是有讲究的。皇后的心里纵然有一缸醋,恨不得把后宫所有侍寝女子统统凌迟,也得区别对待。秦家需要拉拢一部分世家,打击一部分官员,隔离一部分中间派,迷惑一部分元老派--
皇后作为秦家力量的领头凤,必须把控好自己。要是都像被武则天斗成渣的王皇后那样一味醋火滔天,当初皇帝还是太子时,秦家也不会将她作为太子妃人选推荐给太后了。
所以皇后的绝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宫里。她做梦也没想到,那个不靠谱的枕边人会在跟着先帝下江南那几天找到心头好。等终于收到密告,说皇帝还有一只逍遥在外的狐狸精,这狐狸精替皇帝养的孽种已经长成了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俊美青年时,秦娘娘气得一改以往简朴勤谨、珍惜物品的大好形象,一脚踢翻了坤宁宫里那架多宝格,架子上琳琅满目的珍贵玉器统统被她砸了个稀巴烂。
怒火加妒火熊熊燃烧,秦娘娘终于不用再作任何考虑。无依无靠的野女人,什么背景靠山都没有,不过是江南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致仕官宦家的小姐,还不要脸地未婚先孕,有什么可忌惮的?
都尉府的人马被皇后紧急调动起来,连夜赶往江南萧家。连招呼都不和当地官府打一个,一夜之间,如狼似虎的都尉府兵丁就把萧家男女老少全部抓了起来,浩浩荡荡押解至京。
坤宁宫里,皇后拿着专门准备的萧家“罪状”冷笑不已。
“不过蝼蚁之辈,竟敢挖我秦婧的墙角,妄想跟我玩这套把戏,想要学西汉的戚夫人么?!”
都尉府的统领报告说她痛恨的那名萧姓女子在得知事情败露后自杀了,秦娘娘堪比西汉吕太后一般浓烈的怨愤未泄,索性吩咐将萧家朝着诛九族的刑罚上去判。秦家人当然也同仇敌忾,经过多方努力,搞定了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三法司,连几位内阁大学士都票拟了,皇帝欧阳铖只得无奈地划下最后一道朱批。
萧家通敌叛国,诛九族!不等秋后问斩,即刻执行!
菜市口行刑当天,都尉府派了重兵前往押运和监斩,端看有没有残余的漏网之鱼过来现形。刀挥头落,血染刑场,既没有风雨大作也没见百姓之中有嚎啕大哭的,皇后这才放心。杀鸡儆猴,她以灭掉萧家整族的代价,敬告了所有潜在的民间狐狸精:只有前扑,没有后继!
当晚皇帝欧阳铖通宵在勤政殿酗酒,但秦娘娘早就不在乎了。太子已立,二皇子也出宫开府,其余妃嫔的生育情况有谁能比得上她?皇上早就过了不惑之年,后宫哪个女人敢不仰仗她的鼻息?
可谁知,四年之后,就在秦娘娘本以为可从此高枕无忧,索性给皇帝下点再也不能人道的药,让后宫形同虚设的时候,翟聿宸这棵没有斩尽的草突然冒了出来!
皇帝显然是为这一刻准备了许久,现在大局已定,做什么都晚了。
既不能再派人跑去江南寻找萧家那些春风吹又生的草根,也不能打压翟家。举国皆知翟家是三皇子在民间的姨母家,在京城已开有多家铺子,翟家哪怕出一点点事情,怀疑的眼光首先就会落到秦娘娘头上!眼下不争气的太子还依然不争气,东宫储位的将来还存在有不止一种可能,秦娘娘不但不敢轻举妄动,还不得不倾力向三皇子示好,强压心头恨,继续扮演贤德母后。
而他秦沣偶然之下发现的那些,虽然也能给秦家带来一些惊喜,可他得到的,距离他心里那个雄心勃勃的目标还无法比较。
他自认自己是个为爱执着的深情男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雨璇,为了好好弥补她,要让他亏欠了这么久的雨璇做最尊贵的女人,让他们夫妻二人在这个古代过上最优渥的二人世界。
雨璇怨恨他,远远地躲着他,他无所谓。把她禁锢到身边,好好地宠爱她,使出各种手段去感化她就是了。女人都是心软的,烈女怕缠郎嘛。
可谁又能想到,雨璇在大益竟还有这么一重让他再也无法淡定的身份……
如果她是三皇子妃,他还怎么去争取她?就算将来打垮了三皇子欧阳韵,他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把雨璇接回家了!
“一个个都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说过的话吗?”齐震冷笑着睥睨秦沣,“这位想必就是当前秦娘娘跟前的大红人秦公子吧?秦公子,你没见过三皇子妃,这也不怪你。三皇子回宫没多久,三皇子妃又卧病在床,不过是在此养身体。下官今日过来是看望三皇子妃,谁知秦公子带了这么多人上门来搜查,难道是把三皇子妃当做磔樾细作?”
秦沣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饶是身为律师的他平日里巧舌如簧、没理也能给自己找点理出来,面对齐震,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对答。
齐震他是认识的。公然力挺皇帝、与靖国公府作对的头号人物齐侍郎的独生儿子,科考后入大理寺做了评事,因为在倒赵案中表现出色,被升为正六品的寺正,皇帝还将文盛侯府的嫡女赐婚给他,一下子就让齐震成为新生代保皇派中的佼佼者。
秦沣知道齐震的妹妹是三皇子欧阳韵在民间时娶的妻子,却不知道雨璇就是齐震的妹妹。既然齐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想必不会有假。他觉得心里充满了冰冷的愤恨。他的女人,竟然让一个他看不起的古人娶了去,这个古人,还是他所服务的集团最为敌视的人!
他只得僵硬地挤出笑容,一边说着“都是误会”一边指挥都尉府的人马从院子里撤出来。临走的时候,他既不舍又不甘地看了看雨璇,却发现雨璇把身子转了过去,脊背挺得直直地背对着他。
“且慢!”他正要离开,就听见齐震喝道:“误闯了三皇子妃的私宅,说句误会就算过去了?秦公子,怎么也该表示一下歉意吧,难道你在秦府的时日短,连这点规矩都没有学到吗?”
齐震竟当着这么多都尉府兵丁的面来羞辱他!谁都知道他是以秦家旁枝子弟的身份削尖脑袋钻进靖国公府的。
秦沣双目喷毒地剜了齐震一眼,但还是向雨璇跪了下去。而他跪下之后,那些擅自闯入的都尉府兵丁也纷纷跪了下来,竟将秋千巷给挤满了。
“不必多说了。”雨璇忽地开口,打断了秦沣正辛苦酝酿的谦辞,“阿柱在哪里,放他回来!他是我的贴身侍卫,你但凡动了他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
秦沣只得命那统领放人,统领一阵风一样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