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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动作迅速,第二天就有模有样地把“六小姐晏脂”回江南水乡的一切相关事宜准备好,阵仗还不小。
言楚楚从薄卿欢的书房出来后先回房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待夜幕降临时分就动身去了英国公府住进晏脂小姐的院子。
翌日一大早,言楚楚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好去往正院与英国公道别。
在五军都督府的时候,她大多时候穿简洁干练的武士服,如今突然隆重打扮,那层层叠叠的裙衫再加上繁复的发髻,精美的各式发钗往脑袋上一放,她只觉得头重脚轻,走路都有些困难。
好不容易捱到了英国公的院子。
英国公乐呵呵地笑着出来迎接,“闺女,这一路上穿的用的,老爹全部让人准备好了,你只管放心去江南养病,待得了空闲,老爹就亲自来探望你。”
这一声“老爹”,让言楚楚瞬间想到自己那位因公殉职的父亲,她马上红了眼眶,声音低哑,唤了一声,“爹~”
这一回,的确是言楚楚发自肺腑的呼唤,而并非做戏给谁看。
英国公这些日子对她的好,她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甚至有的时候她还在想,若自己真是他女儿那就好了,有个疼自己宠自己恨不能把全世界最好的都寻来送给自己的老爹,是为人子女最大的荣幸。
英国公也看出来了,今日的言楚楚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不像是在演戏,倒像是动了真格。
英国公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感动得老泪纵横,轻轻抱住她。
其实他挺喜欢言楚楚这姑娘的,只可惜她是大都督的人,否则把她收为干女儿似乎也不错。
言楚楚感觉到自己失态,马上缓了情绪,歉疚道:“抱歉,我一时失控……”
英国公一听便明白言楚楚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他聪明地不过问,只是柔声劝慰:“闺女,过去的事就莫放在心上了,你若是喜欢,大可以将英国公府当成自己的家,往后你来了,我们全家上下都欢迎你,哦不,咱们就是一家人。”
言楚楚破涕为笑,“多谢国公爷的美意。”只不过她如今并非自由身,不可随意在外攀亲,否则大都督一旦问起来,她根本没法儿交代。
“走吧!”英国公依旧是乐呵呵的慈祥样子,声音也柔和,亲自送了言楚楚出府。
有了上次言楚楚编造出来的“路遇山贼”之险,这一回英国公安排了不少会武的护院小厮,又跟着两个贴身婢女,分别唤染冬和青霜。
言楚楚坐上马车以后,两个小丫鬟就在外面随行。
言楚楚掀帘看了一眼,护院小厮们都是骑马的,唯有染冬和青霜步行。
从金陵城去江南水乡,山高水远,两个小丫鬟又都细皮嫩肉,哪里经受得住这般长途跋涉,于是言楚楚对外唤了一句,“染冬,青霜,你二人快上来。”
两个小丫鬟没料到言楚楚会突然让她们上去,面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来,片刻后又齐齐摇头,像是有些惶恐,“小姐,奴婢二人不敢。”
她们只是奴婢而已,怎可与主子同车?
更何况这位假扮六小姐的姑娘不是普通人,她是大都督手下的人,那就和其他锦衣卫是同等地位。
锦衣卫是什么人,染冬和青霜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那是能让人一提起就瑟瑟发抖的人。
言楚楚从她们眼中的惊恐看出了大概,轻轻一笑,“我与你们一样,不过是普通女子罢了,又不是食人的妖魔,你们怕什么?”
染冬犹豫,嗫喏道:“六小姐不必再劝,奴婢二人走得动的。”
青霜也点点头,“六小姐若是累了,就靠在车厢里歇会儿,到了客栈,奴婢们会唤醒您。”
言楚楚无奈扶额,这两个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而已,小她许多,她是个武人,且是被薄卿欢亲自培训出来的隐卫,以她如今的耐力,徒步走上两三日都不成问题,而此刻,连她体力这般好的人都得坐马车,岂能让如此娇小的两个丫头步行?一会儿出了城,想要找到客栈铁定得走到天黑,两人的脚非得磨起水泡来不可。
心思一动,她马上寻了托词,压低声音,“快上来,我是有些关于你们那位真正六小姐的事情想问一问,你们俩在外面我不方便说。”
听到此一句,染冬和青霜才对视一眼,让车夫靠边后提着裙摆慢慢掀帘上来。
两人刚坐下,染冬就迫不及待开口问:“小姐想问什么?”
言楚楚本就是随便寻的托词,当下也就很随意地问:“你们那位小姐喜欢吃什么,又或者她有什么特殊习性没有?”
染冬看了青霜一眼。
言楚楚道:“我问这些,是因为咱们这一路上都被人跟踪了,若是不学得像一点,万一在那些人眼皮子底下露馅了,那英国公府可就惨了。”
英国公府既然有薄卿欢这个后台,那就不可能轻易垮台。
这一点,言楚楚是很明白的。
当下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想吓一吓两位小丫鬟罢了。
果然,青霜脸色蓦地变了,马上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那位真正的六小姐晏脂的生活习性以及平素喜好都说了出来。
薄卿欢那些变态的训练让言楚楚记性高于常人,因此青霜才说了一遍,她就一字不漏地记住了。
染冬伸出胳膊拐了拐青霜,嗔道:“你这小妮子,说得这样快,小姐她能记得住吗?”
言楚楚莞尔,“无妨,我全都记下了。”
染冬目瞪口呆,“小姐您……这就记下了?”
“嗯。”言楚楚颔首,把方才青霜说过的话原封不动重复了一遍,听得两个小丫头呆若木鸡,全然忘了反应。
天,小姐这到底是什么记忆力,简直太吓人了!
言楚楚瞧着两人的样子,暗暗好笑。
时至今日,她总算是明白了,大都督那种变态训练就是刻意把人逼入绝境然后将对方的潜能彻底激发出来。
虽然变态残忍了些,可效果的确很明显。
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死,要么就想办法过关。
人在临近死亡的时候才能突然意识到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哪怕过得不如意,也总比两眼一闭从此再看不到春夏秋冬四季美景来得强。
也正是在死亡边缘突然意识到了生命的可贵,所以才会在最短时间内把自己的潜在能力激发出来。
关于这一点,言楚楚自认为做得很到位,她想,或许大都督心里是认可自己的,否则他怎么可能才训练她二十八天就让她开始出任务了?
犹记得她私下里问过尹十九他们多长时间出任务,尹十九说最早的锦衣卫都是训练两个月才出任务,那还是最优异的,而像她这样才训练二十八日就开始出任务的,却是头一个。
想到这里,言楚楚暗暗撇嘴,想着薄卿欢不仅变态,还口是心非,既然认可了她的本事,为何从来不肯夸她一句?
每次都是看不到她的好,只会挑她的刺儿,总说这没做好,那也没做好。
随便夸一句让她高兴高兴会死吗?
当然,她也会有忍耐不了的时候,但每当那种时候,就只好在心中骂人,只是从不敢骂出声,就怕被他听到。
与言楚楚交谈了一番,染冬和青霜都发现言楚楚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样可怕难以相处,反而极其随和,说话也没有许多大家闺秀的高高在上和盛气凌人。
两个小丫鬟都打心眼里喜欢她。
“小姐,您可真是太厉害了。”染冬忍不住赞叹,又小声问:“是否跟在大都督身边的人都这么厉害?”
言楚楚点点头,关于这一点,可不是她吹嘘,那些个锦衣卫虽然都不是没有表情的死士,虽然各有各的性格,但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管是刺探情报,还是查案缉捕,其效率都不是一般衙门可比拟的。
言楚楚想着,百姓对于锦衣卫谈及色变,大概不仅仅因为锦衣卫有残暴血腥的可怕名声在外,还因为锦衣卫超乎常人的能力及办事效率。
其实,言楚楚在五军都督府待了这么长时间,并未发现薄卿欢让人做什么随意杀人丧尽天良的事儿,他们杀的那些人,很多都是在百姓看来本不该死的,可事实上对方良善的外表下隐藏祸心,是不折不扣的大奸大恶之人,的确该杀。
然而这些,薄卿欢从来不会对外解释,所以在百姓眼里,他就成了滥杀无辜的血腥阎罗。
百姓对他又恨又怕不是没有道理的。
言楚楚仔细回忆了一番,她记得有一次随着大都督便服出任务,两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在客栈喝茶时听到有百姓骂薄卿欢仗着权柄在握丧心病狂,不择手段,是西秦的一颗毒瘤,这种人若是朝廷不早早想办法铲除,将来必定危及江山。
当时言楚楚气得咬牙切齿,一拍桌子就想同那些人理论。
虽然她也讨厌大都督,可她却是讨厌他那种高高在上又冷又硬的个人脾气,却不是讨厌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手段。
大都督绣春刀下的亡魂,每一个都是该死的,只是外人根本不不知其原因,只看表面就给大都督定了滥杀无辜的罪名而已。
她还记得自己气势汹汹站起来准备理论的时候,遭了大都督一记斜眼。
他好像并不在乎外人如何看。
那一刻,她忽然有些同情他。
让世人这么误会,每天都能听到那么多人骂自己,很好受么?为何不解释?
他那种性子,当然不会开口对她说什么他不在乎之类的话,只是一直沉默,神情也很随意,悠然喝着茶,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想到这里,言楚楚免不了慨叹一番:这个人啊,冷硬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极其柔软的心,只不过这世上几乎无人能看到他最柔软的那一面,除了……那位叫做“花黎”的已故女子。
可不正印证了自己一直最想说的一句话么?
但凡是见过他不为人知那一面的人,都已经死了。
言楚楚回过神来的时候,染冬和青霜两个小丫头还在目光灼灼看着她,一脸崇拜,简直快把她当成神一样膜拜了。
无奈失笑,言楚楚摇摇头,“多余的话你们可别再问了,因为这是锦衣卫机密,你们再问我也不会说的,更何况咱们如今都是在做戏,说得多了容易露馅。”
二人齐齐点头,“小姐教训得是。”
言楚楚看了看天色,忽然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眉心露出几分倦色来。
染冬机灵地道:“小姐若是困了就躺下睡会儿,看这样子,咱们赶到客栈大概得天黑了。”
言楚楚点点头,身子一歪靠在宽大的座椅上闭了眼睛,青霜站起来,从一旁的小衣柜内取出薄毯给言楚楚盖上。
好久没有这样放开睡过,言楚楚睡得很沉也很香。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外面很是喧闹,皱皱眉头过后缓缓睁开眼睛。
两个小丫鬟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着,双双看着她。
言楚楚揉了揉惺忪睡眼,迷茫地问:“为何如此吵?”
染冬笑道:“小姐,下雨了呢!”
言楚楚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挑开帘幕。
外面的雨很大,雨雾连成片,一丈开外就很难视物。
言楚楚不解,“既然雨这样大,为何不寻个地方躲一躲?”
染冬答:“小姐有所不知,这一带过于平坦,并无山洞之类的藏身之所,好在官道并不泥泞,马车还能赶路,咱们呀,只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镇上找到客栈住下就行了。”
言楚楚恍然,深深吸了一口雨后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
青霜笑嘻嘻,“小姐是被雨声吵醒的,想来还没睡够,要不再接着睡一会儿?”
言楚楚摇头,“不了。”
她可不能再继续贪睡,否则养成了偷懒的性子,到时候回了五军都督府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大都督肯定得想尽办法惩罚她。
大都督的那些变态刑罚,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都能害怕得抖起来。
染冬劝她不动,又问,“小姐可是饿了?”
言楚楚还是摇头,体能训练也是她的入门基础,饿上一天完全不成问题。
到达小镇客栈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大雨还在下。
染冬和青霜二人各撑着伞将言楚楚送去订好的客房。
言楚楚泡了个热水澡就歇下了。
深夜风急雨骤,喧闹的声音吵得言楚楚根本没法安睡。
好不容易雨停歇了一会儿,她慢慢闭上眼睛,却在沉睡中不知不觉发了高热。
睡梦中的言楚楚浑身都烫,好像有灼热的火焰烧着每一寸肌肤,将身体内的水分慢慢蒸干,她不断地寻找清凉之所寻水喝,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被热气熏蒸,浑身烫到没法支撑。
“水……”
言楚楚不觉出声,微微张着干裂滚烫的双唇,闭着的眼睛却是怎么都睁不开,梦境还在继续。
这时,鼻端突然传入熟悉的微涩青荇味道,带着一股沁人的凉意。
言楚楚被烧得神志不清,根本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嗅到过这种味道。
她好想睁开眼看一看,无奈眼皮有如千斤巨石,重重压住眸子,让她分毫动弹不得。
干涩的唇边忽然凑上一抹冰冰凉凉的东西。
是茶杯边缘。
言楚楚用仅存的理智确定了之后,张开小口就慢慢喝了起来。
这高热终究来得厉害,让她连喝水的过程都能陷入沉重的梦境。
梦中是自己做错了事被大都督罚的画面,而她还发着高热。
这个变态,还真是毫无人性一刻也不肯放过对她施虐的机会啊!
想到这里,言楚楚皱起眉头,嘟着嘴巴委屈地骂:“薄卿欢你个没人性的大混蛋,又罚我!整天只会欺负我!”
她都烧成这样了还被罚去泡寒池,他到底还是不是人了?就不能怜香惜玉一回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虽睁不开眼,却感觉得到握住杯子的那只手顿了一顿,僵了一僵,片刻后毫不犹豫地拿走了。
才喝了一口,言楚楚根本还没解渴,茶杯就被取走,她急得低呼:“水……水,我要水……”
然而喊了半天,水再也不会自己长脚跑过来了。
倒是她这一动静惊醒了隔壁的染冬和青霜。
那二人匆匆起床穿衣过来敲门。
半晌没听到里面有声音,两个小丫头急坏了,直接撞门进来。
染冬去掌灯,青霜则是一个箭步冲往床榻边。
当看清楚言楚楚因为高热而烧得整个人脸色潮红时,二人惊呼,“六小姐?”
言楚楚迷迷糊糊,火烧一般的嘴巴艰难吐出一个字,“水……”
青霜听罢,马上起身去桌边准备拿起茶壶去下面取水,忽然惊讶地“咦”了一声,“桌上竟然摆放着一杯温水,莫不是六小姐先前自己就起床来喝过了?”
染冬想也不想,“那肯定是这样啦,难不成六小姐的房间还能出现第二个人么?”
“说得也是。”青霜抓抓脑袋,拿起茶壶,马上去楼下值夜小厮处要了开水回来倒在茶盏里吹冷才敢给言楚楚喝。
高热的时候,喝热水完全是无济于事的。
言楚楚喝了一杯又一杯,还是觉得渴,不停地要水。
青霜无奈,“染冬姐姐,这可怎么办,六小姐烧得太厉害了,我不敢给她喝冷水,现如今又是深更半夜,咱们也没地儿去请大夫,再这么烧下去,到了明儿个早上,非得重病不可。”
染冬端了一盆冷水进来,将毛巾浸湿再拿出来拧干一半,然后折叠起来敷在言楚楚额头上,面上也是有几分无奈。
“没办法,只能继续给小姐喝温水,冷水是万万不能的,一旦喂了只能加重病情,这会子请不到大夫,咱们二人也别睡了,就守在床榻前,待天亮就马上去把大夫请来给小姐看看。”
青霜点点头,“好。”
两个小丫头就这么一直守在言楚楚的床榻前,言楚楚不知喝了多少水方才消停下去,染冬一直用冷毛巾给她敷额头,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天明时分,言楚楚的烧总算是退下去些许。
青霜站起来,顾不得整理裙衫,一溜烟就往下跑。
染冬正要将水端出去,言楚楚却忽然醒了。
染冬心下一喜,忙放下木盆,双眼一瞬不瞬盯着言楚楚,“小姐,您醒了?”
言楚楚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浑身酸痛沉重无比,脑袋里也昏昏沉沉,那股燥热似乎还未退去,她鼻息间全是热辣辣的,难受极了。
“我这是怎么了?”从小到大,言楚楚都是很少生病的,在五军都督府的时候虽然训练很残酷,可她也未曾生过病。
确切的说,她是没有机会生病,因为每次训练完,都会有大夫前来给她把脉,一旦发现哪里不对劲就会马上开药方给她预防。
听尹十九说,五军都督府的那位神医最擅长的不是医治,而是预防。
他能从人的脉相探出这个人本身即将会患什么病,从而在那种病患来临之前想办法将其扼杀于摇篮中。
这才是真正的神医啊!
当时言楚楚是这么感慨的。
当然,她如今也还是这么认为。
“小姐昨夜发了高热,一直昏迷不醒呢!”染冬很是担忧,“您如今感觉如何?可还是难受?青霜已经去请大夫了,一会儿就能到,小姐先忍一忍。”
“原来是发了高热。”言楚楚微微皱眉,“难怪我睡梦中这么不踏实。”
想到昨夜,言楚楚忽而疑惑,“昨天晚上,你们两个一直守在我房间吗?”
染冬点点头,“奴婢二人在隔壁听闻小姐要喝水,马上就赶过来了。”
“那你们为何不让我一次性喝个够?”言楚楚有些恼,当时她虽未睁眼,但是至今犹记得很清楚,第一杯水的时候,她才喝了一小口勉强把唇沾湿就被拿走了,害她口干舌燥,连在梦中都想杀人。
“小姐您在说什么呢?”染冬茫然眨眼,“是青霜给您喂的水,只要小姐说还要,青霜就一直给喂的,怎么说奴婢们没有给您喝够呢?莫非如今又烧起来,口渴得厉害了?”
“不是!”言楚楚很肯定地摇头,又问:“昨天晚上的第一杯水是谁给我喂的?”
“是青霜。”染冬笑道:“昨儿个夜里除了奴婢二人,小姐房中再没别人了。”
“是吗?”言楚楚低喃一句,继而陷入沉思。
为何她梦中好像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而那种味道,绝对不是这两个丫鬟身上的。
到底是什么味道,又是什么人呢?
抱着脑袋,言楚楚想破了头颅也没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