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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不在宫里吗。”苏婉如一进门就看到了沈湛,“我回来拿点东西,你自己坐会儿,我还有事。”
沈湛一出皇宫,就飞奔了过来,却扑了个空,在她房里等了好一会儿,热锅上的蚂蚁般。这会儿好不容易等回了人,她又说有事儿,沈湛顿时黑了脸,“事哪能一天全做完,陪我坐会儿。”
“喝酒了啊。”苏婉如翻着东西,回头看了他一眼,取了赵衍送她的那套针,边走边道:“在宫里喝的吗?”
沈湛就将苏婉如一拉坐腿上来,抱着她道:“今晚去我那住。”
“我有事。”苏婉如道:“刚吃过饭正准备再做点出来,今天又接了一个客商的单子,我们所有人都腾不出手来了。”
“你哪天都有事。”沈湛哼一声,敢怒不敢言地道:“那就陪一会儿。”
“行,就一会儿。”她看着他,失笑地抚平他皱的死紧的眉,“祭天的时候事情还顺利吗,我那位假二哥,圣上可发现了端倪?”
沈湛回道:“并没有,拉在人前走了一遭,便带回了宗人府,十日后在午门斩首。”
“斩首啊。”苏婉如怔了怔,幸好她二哥出去了,若不然她今日就不会这么淡然从容的在这里做事了,不过事情已经往好的一面贴进,总有一天,她会将所有受到的羞辱都还回去。
沈湛见她不说话,就摸了摸她的头,她一笑,道:“我没事。只要这一关顺利过了我就彻底放心了。”又道:“那四皇子的事呢,还有宴会,怎么样。”
他捉了她的手放到唇边细细地啄,抱着她将事情说了一遍,道:“……和你预期的一样。宴会倒是没什么。”暹罗美女一上来,他就借故出来了,所以不知道绣品的事。
“真的啊,你太厉害了。”苏婉如笑了起来,道:“我们侯爷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沈湛洋洋得意的挑了眉头,将脸凑过来,“那要表示一下。”
苏婉如就亲了他一下,“我去做事了,她们还等着我的针呢,你快回去喝点醒酒汤。”说着就要走,他一把搂紧了,咕哝道:“再坐会儿,我一天没见着你了。”
苏婉如噗嗤一笑,盯着他,哄着道:“好,那就再待会儿。”
“祭天结束了,过两天我要出门去。”沈湛皱眉看着她,“至少要两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苏婉如点头,回道:“没事,你忙你的好了,我这里事情也不少的。我要有事就给你写信。”
“就这样?”沈湛不满瞪眼,苏婉如就愣了一下,“那……怎么样。”
沈湛磨牙,磨的咯吱响,“你就没有不舍得,叮嘱我早些回来的话?”
“就两个月。”苏婉如笑着道:“不过天气渐热了,你在外面记得防暑,别整天跟着一起晒。”
沈湛面色好点,扬眉道:“你会不会想我,想的生病?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京城。”
“生病应该不会吧。”她刚说完,外面就听到周娴喊道:“苏瑾,你取针怎么取了这么久,我们都等你呢。”
苏婉如就推开沈湛,“你快回去啊,我去做事了。”说着一顿又道:“等明天我去找你,我给你做馒头带在路上吃。”说着,就开门出去了,和周娴边走边说着话。
沈湛就板坐在椅子上,和二狗子一个门内,一个门外大眼瞪小眼。
满身的幽怨之气。
沈湛就哼了一声,跟着去了前面香山馆,馆里灯火通明的,绣娘们都安静的坐在绣架前做事,她晃悠了两回见苏婉如没有出来,就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苏婉如和大家将一副大的绣品稿样定下来,她亲自描底稿,又将用的针也选好,才松了口气,看着青红道:“你东西还没收拾,我陪你去收拾。”
“我的都收拾好了,是你的没拿来给我。”两个人说着,就喊了刘三娘一起回了后院,开了门沈湛已经不在了,只有二狗子趴在门口。
拖了几个箱笼出来,青红看着一地排着的八个箱笼,惊讶道:“你怎么弄了这么多东西,都是京城的特长吗。”
“也不全是燕京特长,还有附近几处的。”苏婉如道:“吃的都是给你带的,你可不能省着带回去,这天气在路上就馊掉了。”
青红就白了她一眼,道:“你当我是蠢的吗,这事我能不知道。”又看着刘三娘,“你真要在这里留到年底吗,那山水馆怎么办。”
刘三娘笑了笑,道:“山水馆有掌事还有振英在,没事的。我就在这里陪阿瑾了,等过了年我再走。”
“那就随你了。”青红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周娴气喘吁吁的跑来,“苏瑾,宫里皇后娘娘来懿旨了。”
苏婉如愣了一下,吴氏给她懿旨?
因为赵奕玉吗?不会啊,吴氏似乎也不喜欢赵奕玉。
刘三娘和青红就紧张起来,看着她,苏婉如笑着道:“没事,我安分守己的,就算是皇后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砍我的头。”又道:“我去接了懿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说着收拾了一番换了件略新的衣服就去前院。
刘三娘和青红一脸担忧的等着,好一会儿苏婉如才回来,后面随着由吕毅背着的霍掌事和周娴,刘三娘见几个人脸色都有些凝重,就连苏婉如都是愁眉苦脸的,便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你看看。”苏婉如将懿旨丢给她,气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盅茶,“让我三天内绣一副山河图出来,她怎么不让我绣清明上河图。”
“清明上河图是什么。”周娴奇怪的看着她,苏婉如摆手,道:“没什么,反正我是绣不出来。”
她真是气的不行,这事是赵之昂应的还是吴氏应的。要是赵之昂她倒是觉得他是不了解,随口答应了,要是吴氏,那就是有意刁难她。
是为裴公公?应该不至于,冤有头债有主,报仇也该找司三葆,找她算怎么回事。
“这要怎么回绝。”青红看完懿旨,蹙眉道:“是皇后娘娘下的懿旨,你总不能去宫里和她说你绣不出来吧。”
苏婉如没说话。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让你绣山河图。”刘三娘不解,苏婉如就解释道:“我估计是那些使节要的,不定谈到了特产或是献礼的时候比了什么,国与国之间争的就是这些脸面。”
她说完,忽然愣了一下,想起什么来,眼睛一亮。
“三天,要不绣个荷包?”周娴若有所思的道。
霍掌事指了指懿旨,道:“上面有要求,至少有挂屏那么大的,高两尺宽一尺高的,这是最低要求,你绣荷包送去,皇后娘娘定然是不会允的。”
周娴顿时垂头丧气,“这可怎么办。为什么不让锦绣坊绣呢。”
“对啊,锦绣坊。”苏婉如蹭的一下喊起来,过来拿了懿旨又细细看了一遍,点了点上头,道:“你们过来看看……”
大家就都聚在一起看着。
这边,七皇子府中,几位皇子难得聚在一起说话,赵标坐在床头看着赵栋,道:“今日实在是对不住,我亦不晓得七弟你在我身后,若不然我也担心一些。”
“这事怎么能怪您呢,是我自己不中用。”赵栋笑了笑道:“不过,父皇那边还请太子替我解释一二,今日我这一倒,怕是给兄弟们丢脸了。”
他自己既是疼的晕过去,又是气的晕过去。
太子说他不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相信,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撞在他身上,分明就是想让他在父皇面前出丑。
“太子一定是知道了我和徐丞相暗中来往的事。”赵栋心里想过,看着赵标暗暗骂了一句,“平日里装老好人,没想到心眼这般小。”
赵标不知道赵栋在想什么,笑着点头,道:“你放心吧,父皇知你今日身体欠佳,并未生你的气。你好好将身体养好就是最重要的。”
“是!”赵栋应是。
这边说着话,隔着桌子围坐的几个人都安静的喝着茶,话头一断,桌子边的赵胥就道:“风寒而已,养个三五日就好了。你尽管歇着,明日给父皇请安的时候,我和太子一起与父皇解释。”
赵栋笑着应是。
“说起来,今晚的宴会的还真是不错。”赵胥笑呵呵的道:“不过我也没有看别的,就觉得那两个抬东西上来的女子不错。这番邦异国的风情就是不一样。”
众人一阵窃笑,赵标就训斥道:“四弟,你这话要是被父皇知道了,定要训斥你的。”
“我就说说,哥哥弟弟们都不会传出去。”赵胥说着,指着大家,“不准告密啊,这是我们兄弟间的秘密。”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赵标也无奈的摇着头,“你该和十弟学学,多看看书,看了书你就斯文了。”
“对,对!”赵胥看着赵衍,“十弟书读的多,这都说书里自有颜如玉,这颜如玉的美人你可见过?”
赵衍微微一笑,道:“美人不曾见过,好兄长却是见了几位。”说着,端茶示敬意,喝了一口,道:“有几位兄长,这美人不美人我就是看了,也不敢独享的。”
众人又是一笑,赵胥身边的公公安静的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赵胥听着一乐,道:“这书里的美人我们见不着,现在倒真有个美人的事了。”
“什么美人的事。”赵骏问道。
赵胥就哈哈一笑,道:“你们猜怎么着,今晚那使节说要我们上一副不错的绣品,和她们那什么劳什子公主切磋绣技。我还当母后随便取一副绣品丢给他们就完事了,不成想啊,这小妹居然给父皇出了个主意,让父皇将此事交给宝应绣坊的一位苏姑姑,让她三天内绣一副山河图出来。”
“宝应绣坊?”赵骏微怔,想起来了,“我府里的绣品似乎也是给了他们绣,但定的是年底交货,说是绣品极磨时间,这三天怕是绣不出吧。”
赵胥神秘一笑看着赵衍,“有的人是要心疼美人喽,是吧,十弟!”昨天赵衍去玉兰殿的事,瞒不了任何人,所以,今儿宫里的人除了赵之昂,就没有不知道的。
“四弟。”赵标见赵衍没说话,便打断了话头,“十弟面皮薄,你别说他了。”
赵衍朝赵标投去感激的一眼。
“我也要去宝应做绣品去。”赵胥当做没听见,一脸暧昧,“十弟,这你不会生气吧。”
赵衍含笑道:“她开门做生意,迎八方客。四哥又是贵客,她自然会高兴的。”又道:“不过她毕竟不是掌事,四哥要谈买卖,倒是找他们掌事谈比较好。”
赵胥抚掌,哈哈大笑,“十弟还真是护的紧。就是可惜了这苏氏身份低了些,若不然求了父皇一道圣旨,你的婚姻大事就解决了。”
“四哥这话便俗了。”赵衍道:“人交友贵在志趣相投,这身份之别,如何能成为阻碍。”
赵胥又笑,赵骏也接了话,道:“十弟这读书读的傻了,不过,虽身份低了些,可等你娶了正妃,接进府里养着,也是也郎情妾意,一段佳话了。”
赵衍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在想皇后让苏婉如三天绣一副作品的事,他听苏婉如提过,一个挂屏想要赶工前后也得熬上十来个夜,如今三天,时间是不是太紧了。
她怎么办?
“不说了。十弟还真是不高兴了。”赵胥道:“不过这三天一副绣品,还真是玄乎,你得空可要给人想想办法才行,免得把美人急哭了,就不好了。”
赵衍笑了笑,道:“四哥给我拿个主意吧,母后下的懿旨,我自己也是毫无头绪。”
“找祖母啊。”赵胥低声道:“这时候只有祖母能就帮得了她。祖母那也有许多的宝贝,随便拿个绣品出来,给那些番邦小国的人开开眼就成了。”
赵衍认真想了一下,拱手道:“多谢四哥指点。”
第二日,赵衍就知道主意是赵奕玉出的,赵之昂应的,皇后下的懿旨,这件事前后倒和皇后没什么关系,她本是让锦绣坊出面的,赵奕玉出了头,就成了苏婉如的事了。
他犹豫再三去了坤宁宫。
若苏婉如三天内拿不出来,到时候有绣品应付,赵之昂那边应该不至于生气,处罚苏婉如。
此事本来不大,可皇后的懿旨一下,倒成了大事,毕竟就如赵奕玉所言,三天内就是三头六臂,也绣不出一副山河图来……
“你故意的吧。”吴悠掰着手指算,“今天第二天了,明儿她肯定拿不出来。要是她拿不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要是能拿得出来,我就不说这事儿了,赵奕玉道:“这不是我打算怎么办,而是父皇打算怎么办。到底怎么处罚,我可做不了主。”
“你还真是点子多啊。”吴悠觉得这事儿办的不光彩,做事就要光明磊落的,就算是害人,也要光明正大的,像赵奕玉这样不地道,“反正你要想好了啊,你都知道镇南侯和王爷的心意,害了她,我怕不能善了。”
“谁要杀她了。”赵奕玉哼哼了两声,道:“一个小丫头而已,何至于我动手。”
吴悠没明白意思,看和赵奕玉,“那你想怎么样?”
“现在就够了,你想啊,她三天拿不出绣品来,就算父皇和母后不定她的罪,往后她再想出头可就难了。”赵奕玉道:“她本来身份就低,若再身败名裂,那就更是低到泥里去了,沈湛就是对她有什么想法,也要考虑考虑了吧。”
“人镇南侯又不靠她吃饭。”吴悠坐在炕上,吃着零嘴,“她不管是进王府还是镇南侯侯府,都是等娶了正妻后进门做妾,不相干的。”
赵奕玉就瞪了一眼吴悠,“你是墙头草吗,前些日子还为了韩大小姐的事动手打人,现在反过来替她说话了。”
“我还是不喜欢她啊。”吴悠道:“现在只是针对你这件事说的。”
赵奕玉摆了摆手不想和吴悠说了,沈湛这个人和别人不同,在他眼里,怕是就没有妻妾之分。
她想到前天去都督府,沈湛明明在里面,可他的属下就拦着不让她进去,以前就算是拦也是客客气气的,现在却连一点面子都不留,她连一个去找沈湛办事的差役都不如。
可沈湛对苏瑾呢,那天苏瑾和十哥出宫,沈湛的侍卫在门口等着的。
“等着吧。”赵奕玉冷笑,治罪也好,身败名裂也好,她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她哪点比得上自己,凭什么沈湛就喜欢她了。
吴悠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明天我再来找你。”她也很好奇,苏瑾要怎么化解这场危机。
等她回家,徐氏立刻就拉着她问道:“怎么样,去宫里可听到什么消息了,你姑母可有别的准备?”
“没听说,我也没有去见她。”吴悠还记得那巴掌,“我累了。什么结果明天就知道了。”
徐氏忐忑不安,几乎一夜没有睡,三天到底怎么绣出来一副山河图,芝兰公主也太胡闹了。
第二日一早,徐氏就递了牌子进宫,皇后看着她,问道:“一大早的,你来做什么。”自从徐氏变聪明了以后,皇后对她的态度就比以前好了很多。
虽不至于姑嫂贴心,可也不像以前那样,来了连话都懒得说几句。
“前几日悠儿惹了您生气,是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她回去后他爹就狠狠训斥了她一顿。”徐氏道。
皇后嗯了一声,道:“你也多教教她,有什么事放在心里多转几个弯,不要脑子没想好,嘴巴就说出来了。”
“是,是。”徐氏应是,她话落刘嬷嬷进来,低声道:“娘娘,暹罗的使节来问,说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我们的绣品。”
皇后蹙眉,道:“不是说太后娘娘取了一副她珍藏的富春山居图吗,你稍后派人去和坤宁宫的崔嬷嬷打个招呼,记得送去乾清宫去。”又道:“再派人去一趟宝应绣坊,让她们将绣品送来。”
刘嬷嬷应是而去。
徐氏一颗心就提了上来,打定主意留在凤梧宫,一会儿若是苏婉如有什么事,她不定还能说句好话。
“你这是……想留下来看热闹?”皇后看着徐氏,徐氏就尴尬的道:“好不好留,若是不方便那臣妾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