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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蓬莱山到剑山如果御剑飞行有两日就可到达,可是以庄弼和于淳的修为扛着那巨大的荷花根本无法御剑。
他们两个也不算傻雇了一辆没车厢的马车,荷花放在马车上疾驰回剑山。
赶车的车夫看到他们两个是剑山的少侠特别卖力,本来十几天的路程愣是缩短到了九天。
菡萏本是顺着荷花味道追赶,谁知道追向和剑山方向相反的小城,福城。
庄弼心思缜密怕菡萏追上来,他剥了一片荷花瓣雇了一辆马车拉向福城。而他和于淳所乘的马车上堆满了浓重的香料用以掩盖荷花的味道。
虽然这荷花普通人根本闻不到什么香气,不过庄弼觉得小心使得万年船,他这一手也真的把菡萏给骗了过去。
菡萏到了福城的时候站在一家叫雨烟楼的大门前。
虽然有着千年的修为不过菡萏的外形却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她身穿荷色纹绣裙蜀纱外衣,脚踩莲藕色的绣鞋,圆润的脸颊精致的五官怎么看都像是大户人家走失的小姐。
她从未离开过蓬莱山,也是头一次来到这喧杂吵闹之地,周围男女老少说话的声音虽然嘈杂可是她能完全听得清楚。
菡萏看着雨烟楼的牌子眉头一蹙,她的大床就在这个地方?
抬头的瞬间她看到雨烟楼二楼的一个平台上站在两个身穿薄纱里面仅着亵衣的女子,招摇勾手向外面的人抛着媚眼。
菡萏大步走进了雨烟楼,里面的人瞧见一个孩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都把目光挪向了大门口。
雨烟楼很大,上了台阶走进雨烟楼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对大门的屏风,菡萏不顾身边走过来的女人问她是谁,她直接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是一个有一人高的高台,四周摆满了鲜花台上还有十几个身穿薄纱的姑娘在翩翩起舞。
一群男人围在高台的四周不断叫好,她不懂男女之事,再加上只有六岁孩童的身体让她对眼前的景象感到不舒服,那些男人色迷心窍的样子让菡萏觉得有些恶心。
雨烟楼的老板嫣姨三十五岁的年纪,据说曾经有幸伺候过皇上。虽然不知道真假不过看她那比一般青楼女子高贵典雅的模样倒是有不少人信了。
嫣姨此时刚从雨烟楼花魁的房中出来,也是生了一肚子的气。这花魁方巧儿最近恋上了一个臭小子,听说还要为那臭小子守身如玉要用多年积蓄赎身。
那小子嫣姨见过,说实话嫣姨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未见过那么俊美的男人,可惜那小子太过落魄,而且整天半死不活的德行。
不过,颓废成那样还能被花魁看上也是真说明一个问题,颜值太高。
嫣姨看到方巧儿屡教不改一心要赎身下嫁,气得把方巧儿锁在房里看着。她培养出一个各方面全优秀的花魁容易吗?
长得要好才艺要高最主要是看上去还得纯洁无暇让男人一看就想要爱她宠她给她最好的,就想把全部家当给她。
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培养出了方巧儿,现在方巧儿竟然想要拆台,简直是无法原谅。
就在嫣姨气恼的拍了一把三楼的楼梯栏杆时眼前突然一亮。
一楼表演台子前站在一个粉雕玉琢像是仙子一般的女童,光是看那张脸就让人心里一动,这要是长大了那还不得让所有男人都迷死?
嫣姨也忘了刚刚才在方巧儿那里吃瘪,一步步走下楼梯,妖娆的走向菡萏。
“小姑娘,你在找什么人吗?”嫣姨拿着手帕轻轻在菡萏的肩膀滑过。
菡萏闻到了一股奇香,她眉头蹙了一下抬头看了嫣姨一眼,“我在找我的床。”
嫣姨先是一愣马上娇笑出声,“你这小姑娘可真会找,我们雨烟楼别的不多,就大床最多了!”
在嫣姨的潜意识里她觉得这小姑娘应该是来卖身的,来雨烟楼找床不就是想要找一个安身之地吗!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是想太多了!
菡萏听了嫣姨的话后眼眸动了一下,“那好,把床交出来。”
嫣姨轻笑,“小姑娘,嫣姨这雨烟楼里各种床都有,就是不知道你喜欢哪一款?”
“我只要我的那个。”雨烟楼里香气太浓让菡萏总是打喷嚏,她那大床的味道她都闻不到了。
嫣姨眼眸动了一下,这小姑娘穿着虽然不是很华贵可胜在气质出众,不会是城里哪户人家的小姐吧?
她这雨烟楼虽然做的是皮肉买卖,不过却是有朝廷认证的,雨烟楼名声在外这里的姑娘都是自愿来卖的,那种拐卖抢夺的违法的行为还真是没做过。
“小姑娘,你家住哪里啊?”
菡萏看着废话忒多却不还她大床的嫣姨,“关你什么事?”
嫣姨吃了个憋,“我是瞧你年纪太小身边也没个亲人照应,不会是和家人走散了吧?你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小姐,我派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必,我是来找床的。”菡萏没什么耐心。
“小姑娘,你跟我来。”嫣姨看到一楼很多人都看向她们这边,那些抱着姑娘们喝酒的大爷们也都贼溜溜的看过来,拉着菡萏就要上楼。
菡萏不喜别人碰她,在嫣姨的手抓住她手腕的一瞬间她一个过肩摔把嫣姨一把摔在了地面上。
“啊……”嫣姨惨叫一声,她的腰啊!
雨烟楼里的打手听到老板惨叫立刻抄家伙围了过来。
菡萏看着躺在地上的嫣姨,“我不喜别人碰我的身体,再碰剁了你的手。”
嫣姨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是个碰不得的刺头。
“你,你不是来投奔雨烟楼的吗?你这丫头,太不识好歹了!”
“投奔?我说了是来找床的。”菡萏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上了楼。
嫣姨没想到自己纵横福城这么多年从未被人打过一下,今天竟然让个小丫头给揍了。
“找床你去卖家具的店找,找雨烟楼干什么?”嫣姨此时被两个姑娘扶起,两只手都捂着腰,看上去像是双手掐腰要和人干架一样。
“我闻到了,就在你这里。”菡萏跑上楼然后一脚踹开了一个房门。
里面一男一女正在活塞,被那门响吓了一跳,男的大骂着让嫣姨给个说法。
菡萏不管房里是尖叫还是大骂一个个房门踹开。
“我的天啊,那丫头什么力气?”嫣姨又气又怕手都抖了。
那房门都是用最结实的木头所打,就算是年轻力壮的男人也没有一脚踹开的本事啊,更何况还是连着不歇气的全都给踹开了。
嫣姨捂着老腰去追菡萏,“小姑娘,你别踹了,我们雨烟楼没你要的东西。”
菡萏眼眸一暗看着嫣姨,“刚刚你不是说你们这里最多的就是床?难保你不是觊觎我的大床然后让人偷了去。”
我勒个天啊,她雨烟楼做的是女人生意,什么时候改成偷床了?要偷也偷点值钱的好吗,一个床再好能有龙床有价值?
“小姑娘,我给你银子你去隔壁老王家具店走一圈,那里床多,你想要哪个买哪个,成不?”
嫣姨算是瞧出来了,这不是哪家小姐和家人走散了,这是哪个山寨的大王下山来打劫了啊!
先不说这丫头踢坏了她十几个价值不菲的门,光是得罪那些达官贵人就够她吃一壶的了。
此等瘟神赶快送走才是硬道理,再留下去怕是要留出祸端。
菡萏此时已经闻不到她大床的味道,雨烟楼的香让她嗓子都被呛疼了。被嫣姨强行塞了一个钱袋子然后让一群打手送出了雨烟楼的大门。
她的床到底在哪里?菡萏有些心烦的看了一眼隔壁的老王家具店,甩着手中钱袋子走了进去。
希望越大失望也是越大,家具店里满满的都是各种油漆的味道,菡萏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茫然的站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