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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朔茂却直截了当的问:“具体内容是什么?”
两人的话语同时响起。
结婚多年,朔茂与妻子的默契依然算不上贴合,卡卡西妈妈在意的点,和旗木朔茂在意的点显然不同。
波风水门微微一笑,先回答卡卡西妈妈的疑问:“按照目前的情报来看,虽然是A级任务,但是危险性并不大,毕竟一支小队的成员分工是不同的,有人冲在前锋,也有人在后勤工作,这次任务,我打算给卡卡西安排一个外围侦查的工作。”
“至于具体的任务……”波风水门看了一眼旗木朔茂,接着说,“最近风之国突然出现了那个传说中的楼兰国,其他国家的忍者村也都纷纷造访楼兰,我们木叶也会出访——但是出于某些原因,这次的出访,只是一个秘密调查,不是政治出访,具体的工作由我负责,卡卡西只需要在楼兰外围记录一下,除了木叶以外,还有哪些势力到访楼兰。”
“无需拦截,也不用战斗,只是单纯的记录一下其他到达楼兰的势力,只要谨慎些,是不会发生危险的,毕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作,相信以卡卡西的能力,是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
听完水门的解释,旗木朔茂紧蹙的眉头并未放松。
在边上的当事人旗木卡卡西反而撇了撇嘴,对波风水门说:“就这么简单吗?水门老师,这个任务何必我去执行呢……”
“住口!”朔茂严厉的打断了卡卡西的反驳。
“你们先吃饭。”朔茂对妻子说。
接着,旗木朔茂回头看着波风水门,依然是那双如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我们出去说吧。”
“好。”
从夜色中走来的波风水门,再次回归夜色。
卡卡西疑惑地看着自己父亲那沉重的背影,那个背影挺拔有力,却又暮气森森。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波风水门到底和旗木朔茂说了些什么,在之后的两年,旗木卡卡西时不时向他的水门老师问起这个夜晚,只是波风水门总是敷衍了事,不给卡卡西机会,直到木叶四十二年的某天清晨,父亲旗木朔茂带着卡卡西去祭拜了四十二年初病逝的母亲,对他说了一些暖心的话。
那年,旗木卡卡西已经十二岁,晋升为上忍了,而旗木朔茂也经历了一些引起非议的事情,那些日子,卡卡西的心情很不好,对于母亲染病去世的事实,他依然不敢相信,对于父亲某些做法,他不能理解,甚至认为父亲是错误的。所以,在那天早上,对于父亲那些安慰人的话,卡卡西左耳进右耳出,隐藏在黑色面巾下那张俊俏的小脸总是那样僵硬而冷漠。
那天,旗木朔茂微笑着,叮嘱卡卡西,平常要好好吃饭,要注意休息,要珍惜自己的朋友,不能总是冷着脸,不要用那样坚硬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世界。
旗木朔茂最后和卡卡西说:“这个世界总是很复杂,甚至有些时候,称得上残酷,但是啊,卡卡西,答应我,永远不要和这个世界妥协,永远不要变得和这个世界一样残酷,好吗?”
旗木朔茂温柔的抚摸着卡卡西的脑袋,说着那些令卡卡西不耐烦的话。
记得那天,卡卡西甩开了父亲的手,毫不留情,态度冷漠,一言不发,顶着一头嚣张的银发,悍然离去。
旗木朔茂望着使出了瞬身术飞离的卡卡西,又抚摸着死去的风之国小公主、他的妻子的墓碑,好笑的说:“你看,我们的儿子,还处在叛逆期呢。”
旗木朔茂依依不舍的靠在妻子的墓碑上,嘴里喃喃着说:“可是,我们总是要原谅他的,不是吗。”
木业四十二年的那天,太阳烧得清晨变作晌午。
一言不发的卡卡西回到了自己家中。
连一句“我回来了”都吝啬得不想说的卡卡西,目光呆滞着走进房间。
灿烂的阳光穿过门窗的隙缝间,把屋子照得斑驳。
在光影交错的狭小空间里,心存怨气的旗木卡卡西抬起头。
一具软弱的尸体被一条普通的粗绳子吊在半空。
旗木卡卡西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压抑不住的痛楚从跳动的心脏间汹涌而出。
无尽的痛与恨,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包围、吞噬、淹没。
——这个世界总是很复杂,甚至有些时候,称得上残酷,但是啊,卡卡西,答应我,永远不要和这个世界妥协,永远不要变得和这个世界一样残酷,好吗?
旗木朔茂曾经说过那样勇敢的话。
经历了妻子病逝,同伴背叛,被所有他曾经为之奋斗和守护的木叶村民口诛笔伐、反口辱骂的一段痛彻心扉的生活以后,木叶四十二年的某一天,旗木朔茂平静的抛出了一根普通的粗绳子,以决绝的姿态,走完了他精彩而绝望的一生。
而木叶四十年的五月中旬,十岁的卡卡西,在波风水门与父亲的一番秘密交谈以后,又与父亲进行了一阵谈话,终于决定接下了那个前往楼兰收集其他势力信息的简单的A级任务。
“琳,今天可不能和你去烧烤了,你和带土那家伙好好玩吧。”
次日早上,野原琳收到了卡卡西的一张留言条。
而旗木卡卡西,则跟随着波风水门,来到了风之国的大沙漠。
“太阳真毒啊。”
卡卡西发出了那样的感慨,毅然走进了一座矗立在沙漠上的雄伟城市。
十岁的他,并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将会迎来怎样惨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