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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信那小子还活着。”大马猴握住刀柄。
老头子从柜台抽出铁锤夹在腋下,踏上楼梯,指着楼上说:“但事实上,他还活着,就在楼上。”
“你拿铁锤做什么?”大马猴问。
老头子答道:“这个嘛,也许用得着。”
大马猴脸色难堪道:“喂喂,这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吗?我们哥俩以前杀的人够多了,现在对付一个毛头小子,难道还会栽跟头?”
老头子哼哼两声,没再接话。
赫伽慢慢蹲下身体,窗子逐渐被推开,有风从窗户缝隙间漏进来,吹起窗帘,弩箭无声伸到窗台上,今晚月色很薄,薄如纱幔,几颗在夜空黯淡的星球照在窗前地板上缓缓聚起的两道身影上,那是弓弩手攀上窗台。
门锁在响。
弓弩手扫视四周后,犹如豹子盯着猎物般盯着床上,眼里冰冷无情,尽是对生命的冷漠。
两人先后翻窗而入。
霎那之时,赫伽陡然暴起,餐刀直刺,弓弩手寒毛炸起,弓弩劈向餐刀,只要弓弩挡住餐刀,弩箭指向赫伽,这么近的距离,足以将他洞穿。赫伽指尖一挑一按,餐刀飞旋,刀刃厉啸,绕过弓弩,弹向弓弩手的喉咙。
弓弩手吃了一惊,抽身飞退,赫伽却欺身而近,猫着腰,肩头撞入他怀中,再猛然撑起,将弓弩手手中的弓弩撞得高高扬起,嗡一声,弩箭射中房顶。赫伽指间夹住餐刀,拐手一下捅入弓弩手的颈部大动脉,鲜血飞溅,洒在窗帘上,弓弩手惊骇欲绝,想开口叫,鲜血涌入喉咙,灌满咽喉,他嚯嚯嚷着,向另一个弓弩手倒去。
一切都只是短短的一刹那。
“乔!”另外的弓弩手凄声尖叫,持弩疯狂射击。
乔的尸体掩护着赫伽,目睹同伙之死,他慌乱之下,弩箭全都射中乔,赫伽趁机直入,一刀刺入他腹部,弓弩手弯下腰,痛苦的嚎叫,另一柄餐刀已经往上,从下颚刺入,搅碎声带,弓弩手嗑嗑了两声,满口鲜血,扑通倒地。
摘下弓弩,拔出乔身上的弩箭,赫伽上箭拉弦。
“嗖!”
门开了,老头子瞳孔一缩,骤然拧身,腰部诡异一折,弩箭擦着老头子的脸飞过去,射中高个马脸的胸膛,马脸惨呼一声,被弩箭的劲道带向后去,大马猴一把扶住他,马脸张了张嘴,出气多,进气少,眼见活不成了。
瞥见房间的两具尸体,大马猴魂飞魄散,扔下马脸,独自踉跄地奔向楼梯,他要逃离这里。
老头子摇摇头,勾脚绊了一下,大马猴身体前栽,滚下楼梯,撞上墙壁,趴在楼梯中。
老头子端着煤油灯,一步跳下来,木制楼梯咔嚓一震,抖落灰尘。
大马猴趴在地上,刀滚落在远处,他沉重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穿着拖鞋的脚,老人的脚,脚的皮肤粗糙褶皱,包着脚骨。再往上,是肥大的裤管,裤管边垂下来一把铁锤。
他仰起头颅,老头子也扬起铁锤。
“一群废物。”铁锤应声而落,血液脑浆涂满墙壁。老头子转身看着出现在楼梯上方的赫伽,嘎嘎笑道:“本来还想念及情份,不亲自动手。”
他踢开尸体道:“可惜,他们真是废物。”
老头子把煤油灯放在身前的楼梯上,灯光昏暗,勉强照亮整个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