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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水镜书院
自刘表亡故,刘备谋夺荆北,司马徽便关闭了书院,带着还在学业中的弟子隐入山中躲避外界的纷扰。直至刘协挥军南下,夺去了襄阳,司马徽才带着弟子回到书院,不过此时尚未开学,前来书院的人并不多。
刘协对水镜书院的司马徽一向很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培养出诸葛亮、庞统、徐庶这些大贤,想必那司马徽也是个不世出的隐士高贤。当然在闲暇时刘协也曾腹黑的想这司马徽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利用推出诸葛亮、庞统这些贤才反衬出自己的高明,不仅可以留名后世,还能加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去揣度这司马徽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水镜书院已经不是刘协头回来了,只不过第一次来的时候铁将军把门,没人。而之后刘协要忙着收买人心,安抚百姓,也就没工夫来水镜书院拜访。等到送完了关羽,刘协总算是又有了一些闲暇,便又一次来到了水镜书院。
关羽一死,刘备肯定会急,按照演义里的故事,刘备恐怕会放下巴蜀不再理会,转而掉头来找自己拼命,而这样一来,自己以逸待劳,便可以在夷陵等候刘备的自投罗网。白帝城外的八阵图,刘协早已得斥候探报。后世将诸葛亮的八阵图捧得玄之又玄,刘协身边虽有同样出自水镜书院的庞统,但与其贸然行动,不如静观其变。
阵是死的,又没长脚,只要人不进去,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危害。虽然这样显得有些焦急,仿佛自己害怕诸葛亮所布下的八阵图,可不过就是一点面子的问题而已,有什么好在意。
刘协打定主意不入蜀与刘备决战,他的日子也在刘备没找上门来之前闲了下来。荆北世家此番损失惨重,但他们也没办法来找刘协报销,只能自认倒霉,独咽苦果。好在刘协没有乘人之危,愿意以市价购买荆北世家富余的田地。
土地虽是世家的立足之本,可面对强权,不想要造反的世家也只能选择屈服。至少刘协还算厚道,没有直接动手抢,比起知道自己不能在荆北继续多待就纵兵抢掠的关羽要强。
这些荆州世家还算识相,否则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就是刘协的黑手。直接动武是不可取的,那样会让刚刚恢复稳定的荆北再次动荡,所以刘协采取了更温和的办法。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世家拥有大量的土地,但这些土地不可能都是由世家子弟自己去耕种,而随着荆北动乱,大量百姓衣食无着,刘协在救济这些百姓的同时就暗自盘算,若是荆北世家不肯变卖手里的土地,那自己就将那些百姓尽数迁往司、豫二州,叫那些世家想找人耕种都找不到。
在大汉朝,闲置良田是种罪,要罚款的,而且良田只要经过数年没有耕种,那就会被官府定为无主之地,是要收归朝廷进行重新分配。
荆北世家还算识时务,没有领教到刘协为他们安排的后招,要不然他们就不会觉得刘协比刘备要厚道了。
大量土地的到手,给了新任荆州牧蒯越充足的自信,而朝廷随后送到的大批物资,也让荆州百姓对朝廷产生了认同感。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要是还不服人家管,那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蒯越是荆北世家的代表,刘协任命蒯越为荆州牧,也是为了兑现自己当初对荆北世家的承诺,荆州事荆人治,只有得到荆州本地人的认同,朝廷才能将荆州收入囊中,至于将来的事情,一切等稳定下来以后再说。
蒯越很清楚自己这个荆州牧做不久,不过是过渡阶段的一个位置,但他却并无怨言,因为刘协已经向他保证,等到三五年后,荆州彻底被纳入朝廷的管辖,到那时蒯越就会被调入京师任职。虽然刘协没有对蒯越明说,但蒯越知道,等自己去了京师,等待自己的不是三公也至少是个九卿。
蒯家的灵气仿佛都叫蒯越、蒯良这辈人给占光,以至于蒯家的这一代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人物。而蒯越、蒯良在发现了这个情况以后,已经将蒯家兴旺的希望寄托在了孙儿辈身上。在朝中担任一个高职,别的好处先不说,单是可以入太学培养蒯家人脉的便利,就足以让蒯家站在刘协这一边。
利用是相互的,刘协需要蒯家帮他稳定荆州人心,而蒯家则想要借此机会为下一代的发展提前铺路。
与蒯家相比,蔡家则是大不如前。在刘表时代,蔡瑁是荆州的水军大都督,但蔡瑁能做这个位置,更多的原因却是他背后的蔡家支持。可现在不行了,由于刘备对蔡家的报复,蔡家的势力大不如前,蔡瑁虽然如愿接手了训练大汉水军的职务,但他手中的权力却是比起当初大大缩水。
蔡瑁的任务就一个,训练水军,而指挥作战,却是另有其人。说直接点就是蔡瑁如今就是个练兵的教头,打仗的事不需要他操心了。
大汉水军的大都督,是刘协钦点的陆逊,副督则是甘宁以及太史慈,再加上从亲军中挑选出的精熟水性的丁奉等数十名将官,大汉水军的草台班子就算是搭成了。
刘协也没指望能马上就看到成效,但想要收复江东,水军是必不可少的。虽然眼下不是收复江东的时候,但提前的准备一定要做。当初不建水军,一是条件不允许,二就是水军派不上大用。益州也有水军,只不过那支水军也就欺负欺负渔民还行,想跟江东的水军打水战,那纯粹就是找虐了。
刘协没有找虐的习惯,而且眼下最要紧的是对付刘备,而不是江东。反正江东也就是水军牛一点,陆军就水的很,只要守好了江夏、庐江、寿春、江陵这四个地方,江东的水军也就只能小打小闹,影响不了大局。
……
对于刘协的亲自登门,水镜书院上下受宠若惊,刘协是当今天子,亲自登门拜访司马徽,让那些涉世不深,师从司马徽的学子来说是种荣耀。
“司马徽拜见圣上。”
“司马先生免礼,朕近来闲暇,听人说司马先生乃当世大贤,故此冒昧来访,还请司马先生勿怪。”
“圣上折煞老朽了,请。”
花花轿子人抬人,刘协客客气气,司马徽自然不敢摆高人的架子。将刘协请入后堂,司马徽让人上茶,随后与刘协闲聊起来。
刘协来找司马徽纯粹就是好奇,也没动过请司马徽出山的想法。江山代有人才出,司马徽是与庞德公、郑玄同一时代的人,如今郑玄正在太学教书育人,司马徽既然也在襄阳教书,那就让他教好了。而且就算司马徽有意入仕,刘协也会想办法拒绝,司马懿、庞统、徐庶、石韬四人皆是出自水镜书院,若是司马徽入仕,如何安排?弟子身居高位,让做老师的担任一地方小吏?又或是让司马徽直入中枢,听从荀彧的调遣?
不好安排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叫人头疼的事情只要把源头掐断,自然也就不会头疼了。
司马徽本担心刘协来此是有意请他出山,却没想到刘协真的就只是来找他闲聊。这样一来,主客都放松了下来,司马徽对刘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充分表现了一下什么叫博学多才。
“先生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仲达常夸先生大才。今日一见,不虚此行。”刘协笑着称赞司马徽道。
“圣上过奖了,学无止境,老朽也只不过是比旁人多学了一点罢了。”司马徽矜持的微笑谦虚道。
“呵呵……先生教书育人,可有意多收一点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