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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如道:“进了宫也是好事,总比在花船上卖唱的日子好过吧。”
喜娘道:“也许吧。”
随着与晏如的谈话,喜娘的思绪也飘到青州城里的那个改变她命运的夜晚。她一如既往地趴在最豪华的花船的船檐边,她是最漂亮最出众的歌姬,她知道桥上向下张望的男子都是来看她的。她心情好时,也会免费为大家唱上一曲。
花船上的张妈匆匆捧来一条艳红色的衣裙道:“喜娘,今朝青州城里来了位极富贵的公子哥,侬拣侬最拿手的曲子唱,晓得伐?”
她不耐烦接过衣裙道:“张妈!覅吵!”
张妈气得敲了一下她的头,道:“侬今早抓啦!作西呀!有银子侬也勿要?这公子包了十条花船!”
她一听,能包下十条花船的人,非富即贵,不是能惹的主,少不得小心应付。她这才听话地换上裙子,重新开匣补妆。
刚开始她极不情愿,还带着些许怒气。因为这个公子太过讲究,连近身都要仔细搜查。花船很大,却也十分安静,那位公子穿着一身黑衣,背部线条线条紧实流畅,将衣服穿得十分合体。
喜娘见过的男子不下数百,却没有见过一位像他这样的,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危感。他却漫不经心,一只修长的手握着青色的茶壶,认真洗着茶,黑发束在脑后,梳得潦草,发丝随着窗外吹来的风轻柔飘动。
喜娘的脚步本是有些轻浮,但看见了他的背影后,不由地放低了脚步声。那公子也未回头,说道:“你坐罢。”
喜娘心头一颤,小步走至公子左侧的软垫旁,屈膝跪下,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她带来了一把琵琶,在一旁用指甲轻碰着琴弦,琵琶便发出沉闷的响声。
公子这才侧过身看了喜娘一眼,道:“不要弹琵琶,你清唱一曲。”
喜娘放下了琵琶,道:“喜娘献丑了。”原本她就是欢场上的人,平日里唱得最多的不过是朗朗上口的艳曲,暖场子用的,可那一日,她就突然决定不唱了,改唱别的她不拿手的。她轻轻喉咙,唱道:“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如此,清唱了三遍。
黑衣公子,一边品着茶,一边用手轻轻在小桌板上敲打着节拍,半眯着眼睛,陶醉的样子。
曲毕,喜娘向他行了个礼。那公子睁开眼睛,推开了窗户,向远处的风景眺望,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表情十分微妙。很快,他就带着一抹轻挑的笑,扣下了船帘。
喜娘望着他,默默等他开口吩咐。他说:“就在刚才,我好像是爱上了一位姑娘。但她身边,站着一位我不喜欢的男人,你愿不愿意帮我去把她抢过来?”
喜娘低头道:“公子何必夺人所爱,我们青州有句古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
黑衣公子将手中热茶往地上一洒,冷笑道:“再不甜,它也是个瓜。”
喜娘觉得甚是荒唐,但她也有了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感受——一种对未来的预感,有挑战性的预感。她答应道:“喜娘愿为公子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