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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跪在地上,双手托着那个十番锣,他的脑袋往下耷拉着却又没掉下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支撑着一样。我凑近了仔细一看,原来他嘴里还咬着一根香,香的另一头插进十番锣的烟灰里。
这姿势看起来非常奇怪,就像西方雕塑里的亚里士多德,心想艺术果然是不分国界的。我有点纳闷,因为没有起乩的经验,我并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我把手摆在他眼前试探并没有反应,俯下身去看他的脸,靠,脸色白得跟鬼似的,表情平静得一丝活气也没有。我试着把手去探他的鼻息,却突然看见他嘴里的香动了,十番锣的香灰里出现一个简易的太极图案。
一气化三清,无极生太极。这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太极就是起始,大概是提醒我们该出发了吧。我又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就让黑蛮把空先生背起,用打车软件叫了辆车。的哥都精得很,看到我们这票人马绝对是掉头就跑。因此用打车软件比较保险,因为跑快车的多半也是黑车,大家黑吃黑。
我盘算着等下他要是不载我们,就告他拒载,要是中途敢甩了我们,我就报警告他开黑车。
司机全程黑着脸,我按照空先生所说,按照他在香灰上所划的轨迹给司机指路。
到底有没有走对路很难说,因为香灰毕竟不是地图,河阳市的整体规划又挺乱的。绕了大概二十来分钟,香灰上的轨迹不再动了,我们下了车,立即把准备好的黑袜子套在头上,只露出两个眼洞洞。
黑蛮背上突然发出声音:“再往北四五百米。”我吓了一跳,随即发现黑蛮背上的老空已经回来了,他脸色惨白满面的虚汗,看来一时半会还下不了地。
这个地儿我就比较熟悉了,就离我上班的工地不到一公里,我们那里是建安新区一期,这里是二期,正在规划中。有农户在这里种些高粱油菜,前面不远还有一个大的垃圾场。我们就向着垃圾场走去。这个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一阵阵腐臭随风飘过来,伴着高粱地里时有时无的不明响动,心里怕得发慌。
那农妇跟在最后,双手夹在上衣口袋里,哆嗦着说道:“大师,俺不去成不?您帮我直接办了得了,俺给你加200?”空先生还没答话,突然附近传来一阵阴森的叫声。
我们立刻就停了步,凝神静听。这应该是一种动物的叫声,“歧歧,歧歧”的,就像是什么家禽被按住了待宰杀时候的憋气声。声音的来源很难分辨,一会象是从左边,一会又像是在前面。我看了看形势,前面是垃圾场,左边是油菜地。动物都有保护色,这黑漆抹乌的跑个什么野兽的出来看也看不见,可是万分凶险。我大着胆子问:“这声音这么怪,像鸡叫似的,什么地方在叫?”却听旁边的黑蛮牙齿打着哆嗦,“是我……是我。”
我疑惑道:“是你……你是鸡吗?你鬼叫干啥?”
黑蛮很无辜地摆了摆手,把手指着地下:“不是我,是我……脚下。”
此时空先生说道:“把我放下来。”他舒展了几下筋骨,脸上恢复了血色,情况看起来好多了,踱步在四周走了一圈,说道:“阿迟,你看,这里虽然是穷山败水,居然有人做了一个局。”
我惊道:“什么局?”
空先生说:“看来你们宋家真的是想跳出圈子了?连这些你老爸也没教你?你看东面一柱擎天,西面是双鬼拍门,两边山势泰山压顶,形成了虎口凶煞。到底是什么局现在还不好讲,总归是不怀好意!不过今天既然来了这里,就不怕什么牛鬼蛇神,开挖!”
空先生从行囊里拿出方便铲,递了一把给黑蛮,两人就从黑蛮脚下开始挖。那农妇缩手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我心里回想着刚刚老空说的话。其实这些东西我都涉猎过,家族里并不是我老爸一个说了算,只不过他教的很马虎,刻意回避肯定是有的。
我看看四周地形,东面原来是一片树林,也不知被谁伐了,现在只剩是一棵高大的柏树孤单单立在那里,很是蹊跷。按老空的意思,那么这棵树就代表了一柱擎天。西面原来是家搬迁的化工厂,围墙却被人推倒了,看看砖头的印迹应该是推倒不久。工厂的两根烟囱跟那株柏树遥相呼应,就是双鬼拍门。
黑蛮一把子的蛮力,空先生也是年富力强,不到一会就挖下去一米来深,那“鸡叫”声越来越响。空先生喊声“停”,扔掉铲子,随即从坑里捡起一个金属的东西,我一看,乐了。
空先生把那东西拿手上瞅了几秒钟,转过头对着那妇女:“陈淑贤,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