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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来了数个时辰,末将让其在偏帐等候,末将这就去唤他!”高崇涣说罢离身。
秦懿缓了几息,微微直身,目光扫过眼前众将,最后落在何叔桓、夫如贞这些将领身上:“此番我们辽源军已经做得够多了,尔等也算死里搏生,待回到中都,老夫请命陛下,为尔等请功,让陛下念在尔等连年驻守北疆的苦楚之功前,让尔等告职远离疆场,也好好享受人世一番!”
“什么?”
此言犹如晴天霹雳,将夫如贞、何叔桓等将砸的一个激灵:“老帅,您这是什么话?我等随老帅出生入死,从未有怨言,眼下辽源军残,北蛮虽退,可是西鞑靼、东林已经有躁动迹象,此危机动荡之时,我等更要领兵搏战,保卫大夏…怎能安乐享受,轻言退身?”
看着众将的样子,秦懿叹息摇头,旋即岔语,这让夫如贞等人面色一变,似有什么言说憋在胸底,不得释放。
“罢了,命在己,不再它,若不愿安然,尔等随老夫回中都领封后自行其途吧,但是有一点…尔等要记着自己是辽源军的人…是曾经背负辽源大旗的北地英者…”
虽然话很平淡,可是夫如贞、何叔桓、辛訾、彭基这些将领脸色明显越发急促,为了不让接下来氛围尴尬,秦懿已经摆手,众将见此,赶紧道一声‘秦帅安养’,便匆匆退出去。
至此,秦宇至才急声问:“爹,到底怎么了?您为何要说出那般话,夫将军他们怎么了?”
“唉…世子暗流啊…”
仅仅几个字就已经诉说了方才的种种,且秦宇至也明白了那些将军的变化,不多时,这个三旬汉子竟然跪地伏在秦懿的卧榻边,低声啜泣起来。
帅帐旁的偏帐中,林秀与边洪正候在此处,从二人进入辽源军营盘,已经在这呆了三个时辰,期间除了执戟郎来送些热汤饭食,就再无召见,如此让边洪有些不悦:“都尉,这老帅搞什么鬼?你带着弟兄们拼死,助他们退了蛮子,以召见之言,把我们晾在这,算什么?别忘了你我身上还有伤…”
面对边洪的抱怨,林秀长喘一息,抬手轻轻按着肩头的伤,虽然还有刺痛,但不知怎的,林秀竟然有些习惯伤痛,待缓过心底那口气息,他抬手按住边洪的肩膀,将其稳稳压下。
“兄弟,坐下吧,秦帅,北疆支柱,曾经随陛下北进杀到主儿乞家门前天将之人,甚至近十多年来北疆的安稳,也都要归功于这位老帅,仅此一点,我们这些后辈就要敬重他!”
话落,帐帘拉起,一股寒风吹来,让二人打了个冷战,转头看去,高崇涣已走到几步外,方才他听到二人的话,面色似宽似紧,让后扔过一个物件,边洪接着一看,是个酒葫芦。
“你们这些兔崽子,喝些烈酒,暖暖身子!随我去见老帅!”
“多谢将军!”
对于林秀的腐儒之礼,高崇涣皱了皱眉:“林秀,你人如其名,像个娘们,可战场搏杀却勇悍的像个疯子,说真的,你让本将有些看不透!”